第10章 從輔助開始

大雨之中，齊格給裴白解釋了今晚發生的事情。

「異世會嗎？所以說，老師只是一個被他們用來製造災異的犧牲品。」

「差不多吧，只是你的老師靈魂已經發生了畸變，而這種情況也幾乎是不可逆的……

咱們瘋人院地下其實也關著一些靈魂初步畸變的人，也就是以前我們常說的精神病患者，只要不受到太大的刺激，還能維持相對正常。」

裴白兜帽下腫脹的臉抽了抽，所以我們其實就是精神狀況往好的方向變異的精神病患者唄。

齊格兩人見到校內的許冉和九五時，許冉已經用凈靈陣儀將遊離的災異氣息給清理了乾淨。

九五見到裴白，大笑著重重拍了幾下他的肩膀，「乾的不錯！乙級靈災都讓你自己給解決了，回頭可以跟院長申請一下獎勵……」

許冉則是一臉歉意，「這次確實是我們疏忽了，你的身體現在有沒有什麼異樣，回頭我給你準備一些傷葯。」

裴白尷尬地撓了撓頭，「其他的倒沒什麼，就是這臉腫的，有沒有什麼辦法消掉？不然就這樣回去，挺難解釋的……」

噗嗤。

三個人都沒忍住，本來還挺好看的一張臉，現在卻變成了豬頭，裴白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就突然覺得好笑了。

許冉笑著問裴白，「你的靈魂覺醒了嗎？」

裴白點了點頭。

「那你的身體素質也會有相應的提升，這種局部組織的淤腫用不了一晚上就消失了。」

「這樣啊，那我就先回去了。

那個……關於靈魂能力的事，明天在群聊里說吧……」

「哦，對！我的手機，齊哥記得給我報銷！」

齊格：「……」

「明天送到快遞點，你趕緊走吧，別讓我看見你……」

「好嘞！」

裴白的身影漸漸在雨中遠去，最後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三人看著離開的裴白，齊格感嘆一句，「到底怎麼樣不知道，但本質上挺好一孩子。」

許冉眼睛轉了轉，「啊，是啊！也沒比我們小多少嘛，但還是個單純的小弟弟……

不像某些人每天都在笑，真假不知呢？」

齊格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我這是靈魂能力的被動，沒辦法。」

幾人正在聊著，突然聽到通訊頻道里傳來大明的聲音。

「人力總有窮盡之時，無法堅持之際，吾輩只甘高呼，坐而論道者可能救諸如吾類之人於水火之中？」

幾人品了品大明的話，這是快要維持不住夢境陣儀了，隨後便迅速翻出了南湖大學校園。

……

陰暗的地下室。

異世會的成員聚集在這裡，除了躲在幕後的指揮者，其餘的幾乎人人帶傷。

卻聽其中有人譏笑，「這次可真是陰溝里翻了船，連一個小小的瘋人院都鬥不過，這日子真是越過越不行了。

陳濤，你是這次的負責人，想好怎麼和上主那邊交代了嗎？」

被稱作陳濤的男子不屑地看了那人一眼，「你認為這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上主怪罪下來，誰都別想著自己能好！」

方才的人盯著陳濤，冷聲說道，「因為你的決策，我們不僅失去了一名主要成員，甚至還浪費了一塊災異結晶。

相較於聽你之命行事的我們，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我就不多說了吧……」

這時從角落裡傳出狼蛛沙啞的聲音，

「如果我是你們兩個，我現在肯定會好好想想怎麼補救，而不是在這裡無意義地浪費時間。」

「我們利用老師產生的災異留下的結晶去哪了？

只要把那塊乙級靈災的結晶拿到手，起碼還能挽回一點損失……」

房間里的人都沉默了，這話說的容易，那到手的結晶瘋人院還能吐出來不成。

過了很久，陳濤才開口，「我們還有時間……

現在上主他們正在盯著畫廊，無暇顧及我們的行動。」

「而且，那顆災異結晶，應該就在這個小子身上……」

他將一張照片甩到了燈光下，上面正是裴白快樂的臉。

……

裴白在自己宿舍的小床上睜開了雙眼，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是已經消腫了，這次沒有騙自己。

而後，他歐吼一聲跳下了床，迅速沖向了快遞點。

陸明三人對視一眼，而後看著瘋了一樣跑出去的裴白，發生什麼事了？

沒過多久，裴白抱著自己的新手機回來了，「哈哈！老齊真夠意思，說早上到就早上到，關鍵是還買了個這麼貴的，這多不好意思啊！」

當裴白打開手機看到時間的時候，他兩眼一呆，晃了晃手機，又晃了晃腦袋，「所以，我特么的睡了多久？」

算了，不管了，昨天那麼累，多睡七八個小時也正常。

就是一天突然少了兩頓飯，感覺有點不完整了。

室友們看了看不太聰明的裴白，好奇地問道，「小白，你昨天晚上做噩夢了嗎？」

裴白正抱著手機下載著以前的應用，不解地歪了歪頭，「噩夢？」

陳曉看著他不解的樣子，表情變得疑惑，「我看學校論壇上有個帖子里都在討論這個事。

包括我們三個，也都做了不同的噩夢，難道你……」

而鄭宇群這時在一旁笑道，「小白每天躺這麼平，怎麼可能會夢到被房貸、實習、考研追著砍的經歷呢？」

裴白突然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這麼說的話，我好像也做了噩夢，夢見自己被人按在地上打，掐著我的脖子，拳拳到肉啊！

然後我就被打急眼了，不知道從哪摸了一把槍把他打死了……」

室友：「……」

還得是你啊。

其實，不只是南湖大學的學生，昨晚這片區域內的居民也都做了一個怪夢，夢見有人和自己探究人生哲理。

嗡嗡，嗡嗡。

裴白登錄上了自己通訊賬號，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通訊軟體有哪一天這麼熱鬧過。

齊格（99+）

裴白一臉嫌棄，選擇了忽略，「嗯……不差這一會兒，先看看其他的消息。」

班級群里正在討論更換新的外語老師的問題，猜測原來外語老師辭職的原因說的天花亂墜，各種版本都有。

裴白這時心裡想的卻是，「啊對對對……要不是人是我親眼看著死的，還親手補了一刀，我差點都信了。

但話說回來，最後齊格他們是怎麼處理的……」

想到這裡，裴白才打開齊格的聊天窗口，裡面的信息大概可以概括為：

「有沒有起床」、「手機滿不滿意，記得多謝謝我」、「大家等著你分享自己的能力呢」。

另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表情包穿插在信息之間。

裴白隨便添加了幾個表情后，才慢慢打字回復，【睡到了十分鐘之前……新手機挺不錯的，改天請你吃飯/狗頭】

【至於能力的事，咱移駕群里一起說。】

【歐克歐克】

瘋人院線上分院。

「那個……關於我能力的事，我可以開始了嗎？」

院長：「裴白，你先等一下，我先說明，自己的能力最好不要對外人透露，這其實事屬於你個人的隱私，說與不說都是你的權利。

我們作為國家直屬部門也沒資格強制你說出自己的能力。」

裴白：「我懂我懂，但是我大概說一下可以吧。

咱這都一家人，大家的能力不是彼此之間都知道了嗎，而且了解了之後，不也方便以後的任務分配嘛。」

……

根據裴白自己的感知，自己的能力似乎是可以將災異的沉澱賦予形態，使之成為武器一類的東西。

說白了，就是個小型軍火加工廠。

而根據院長的解釋，災異析出物除了災異結晶和伴生的蘊含純粹靈能的無染石之外。

也會有一定的概率會析出災異枯器，私下覺醒者之間都簡稱為枯器。

對於枯器，官方給出的解釋是，災異在消退的時候，其實是出於一個非常不穩定的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可以自然產生鍊金術一般的作用，從沉澱中提取奇迹的存在，賦予災異沉澱形體，並將災異的特性固化在其內部，也就是產生了所謂枯器。

而在災異轉化為枯器的這個過程中，其實是可以進行人為干涉的，但需要提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但同時又並不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生成，所以這種方式並不常用，因為往往是得不償失。

另外，從世界變化以來，各種災異出現的頻率也是不斷增長。

除了自然誕生的災異之外，隨著恐怖組織的出現，類似此次事件的人為災異也漸漸增多。

在裴白與瘋人院的同事們討論過一番后，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天賦的珍貴性，至少在已知的覺醒者中幾乎是沒有這種案例的。

於是，裴白申請暫時不要把他的資料完全交給上級，他害怕上面知道了之後，會把自己當成小白鼠給切片研究了。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被當成一個枯器製造機，好吃好喝好資源地供著，但是哪裡需要哪裡搬，被當成頂級工具人。

最後，在商議之下，裴白的檔案中登記的能力被確定為「沉澱轉化」，具體描述為將災異沉澱更加高效地轉化為可二次利用的物質。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的能力也確實是這樣，就算以後查出來裴白有所隱瞞，也可以說是開發的好，並不是什麼大事。

在給自己套好了馬甲之後，裴白感覺世界都安全了。

給了自己一個定位后，他便隨手在備忘錄上開了一篇新的筆記。

——論輔助的自我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