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伙與意外

「等等……你剛剛說『瘋人院』？咱們不是叫『凈靈所』嗎？」

一旁的九五終於解決了晚飯，大笑一聲，「老弟啊，這『凈靈所』乃是統稱，而『瘋人院』，就專指我們這個分部，這麼說你該理解了吧？」

裴白:「……」

所以說，這勞什子『瘋人院』又是我們私下的叫法咯？

這時的九五早已沒有了見面時的壓迫感，說話也正常了很多，讓裴白有些詫異，「怎麼感覺你正常了很多？」

「哈哈！是啊！我只是偶爾需要釋放一下自己靈魂的不適而已，你就當做是獲得能力后的副作用好了。」

裴白的臉垮了下去，「我……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開始的時候可沒說有副作用這回事啊！」

雖然這樣話是這樣說，但要讓他放棄，還是有些不太可能的。

仔細想了想，裴白還是看向齊格和院長，無奈地問道：「副作用不副作用的我就不管了，你們就告訴我有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裴白這樣問，齊格轉頭看向了院長。

院長沉默了一會兒，才抬頭解釋：「看你願意選哪一種途徑了，自己在生死之間覺醒，還是選擇服用『命葯』......」

這下裴白明白了，最開始院長為什麼先要告訴他踏過那最後一步需要殺人或者被殺。

他本身就思維活絡，略微考慮便能判斷大致的利弊。

「所以說，服用『命葯』在突破之後會留有後遺症對嗎？」

「大概率是的，因為『命葯』的出現並沒有太長時間。

就像新型的機器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故障一樣，有瑕疵也是正常現象。

但是服用『命葯』也是有幾率正常完成『源化』的，只是不確定這樣完成的『源化』有沒有什麼其他的隱患。」

裴白點了點頭，腦海中正在分析自己所得到的信息。

這個世界應該是在不久前才開始變化的，結合剛才齊格講述的，超凡者的存在應該是為了解決災異而存在的。

怎樣批量生產超凡者應該是現在的第一大難題，現有的藥劑會產生後遺症。

結合大明三人的情況，證明相關的技術是真的不成熟。

所以......他們也沒有什麼騙我的必要......

裴白抬眼，看向院長，「院長，能不能詳細地給我講一下這兩種途徑......」

對於這樣的要求，院長也理解，自然並不會拒絕。

就算是去商店買東西還要貨比三家呢，這種事關自己身體的大事，了解的多一些，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怎麼說呢？算了......讓齊格跟你講吧，我這人，話術不行......」

裴白：「......」

您不應該是這裡的領導嗎？平時都不寫報告的嗎？向上級部門彙報的工作不會也都是老齊代勞吧？

想到這裡，裴白看著齊格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種叫做憐憫的情緒。

齊格沒有多說什麼，似乎是已經習慣了，對這些相關的信息早已爛熟於心，但當他看到裴白的眼神時，自己的嘴角還是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剛剛我們不是說，『源化』其實是靈魂形成的過程嗎？這兩種路徑的區別其實也就很好理解了。

就像是人為剝開的蠶蛹，那樣誕生的蟬，不會飛，生命也極短。

兩種路徑也是這樣一個道理，服用『命葯』其實是一種拔苗助長的行為。

雖然產生的後果沒有那麼嚴重，但總歸是有著我們不知道的隱患存在。」

「而且，根據已有的經驗來看，自主『源化』靈魂的這種方式，我們稱之為『生死關』。

這種方式誕生的靈魂相對來說更加穩定，不容易產生畸變。

而『命葯』催化形成的靈魂想要達到相對穩定的程度，經過推演，大概需要四到六年的時間。」

齊格指了指一邊的九五，繼續說道，「就像九五，他的精神狀況已經接近穩定了，只是偶爾需要宣洩。

而張三和大明一個已經穩定，另一個則是處於極度不穩定的狀態。」

「但是......」

「但是？」

「使用『命葯』並非一點好處都沒有......」

裴白：「呃呃......比如？獲得五個人格，然後天天在腦袋裡上演推理大戲？」

「那倒不至於，我想說的是服用『命葯』也有一定的好處......」

說到這，齊格臉上浮現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而裴白則是有股不好的預感。

「由於『命葯』的配方是固定的，所以對不同的靈魂產生的藥效也是不同的，因此最後產生的結果也是浮動較大的。

簡單來說就是當賭狗，你想想啊，一把梭哈，啪唧！

靈魂強度——高、穩定性——高、精神異狀——無，那你不就賺大了嗎？還有，你想啊......」

「停停停！不用講了，我選另一條路徑，現在有什麼機會嗎？正經的那種......」

不等齊格繼續往下扯，裴白就立刻排除了「命葯」這一選項。

以他那玩個遊戲抽卡都要吃滿保底的運氣，齊格說的這種可能性根本就不用想，對於自己的「非洲血統」，裴白還是非常自信的。

院長對裴白的選擇沒有什麼疑問，就算裴白選擇了服用「命葯」，他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不過現在問題是，的確沒有什麼機會讓裴白去走「生死關」。

「現在的話，江城相對比較穩定，你的『源化』可能要向後推遲一段時間了，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

院長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門口傳來一陣清冷的聲音，「你們竟然都在這裡，準備幹活吧，各位。」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扎著低馬尾，一身偏運動系著裝的女孩，任誰看這都是一個活力滿滿的元氣少女。

但她清冷的聲音和沒有一絲弧度的嘴角實在是有些維和。

這時，齊格的聲音在裴白的耳邊響起，「李夢曦，咱們瘋人院負責地區的偵察員，主要負責情報調查......」

這時的裴白，上下打量了李夢曦一陣，腦子裡想的是：竟然還有漂亮小姐姐當同事！

而李夢曦也同樣注意到了屋子裡的裴白，心裡想的卻是：這人誰啊？新來的？真沒禮貌......

隨後，兩人都收回了目光，李夢曦快步走來，迅速開口道，「我發現了新的災異波動，具體位置應該是在南湖大學。」

「南湖大學！」裴白尖叫著站了起來。

眾人紛紛向他看來，許冉好奇地問道，「怎麼了？難道那是你的學校？」

裴白點頭，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災異是什麼，沒想到突然就在他的學校出現了。

而院長則是陷入了沉思，「是這樣嗎？那倒是能夠說得通了......」

許久，院長抬手看了一眼腕錶，沉聲說道，「裴白先回去休息，其他人留下，我們待會兒商量一下該怎麼處理......」

說罷，院長看向裴白，「具體情況明天再告訴你，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呃......還真有一個。」

雖然不選擇服用「命葯」，但裴白還是對它的成分比較好奇的，這院長給機會了還不在自己「散會」之前拉住許冉了解了一下。

而當他得知「命葯」的主要成分是水銀、鉛粉和金粉之後，裴白就更加堅定了走「生死關」的信念。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喝了那玩意之後自己的體內不會重金屬超標，指不定過兩天的熱搜頭條就是「震驚！屍檢，醫生竟在重金屬中發現少量血液！」

哦，說不定自己的屍體根本不會見到醫生，就會被瘋人院的各位給處理掉。

院長不讓裴白旁聽，在他看來，院長一定是有著他的深意，而自己就是一個小萌新，所以還是乖乖地回到了A107號病房。

裴白在房間里蹦躂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這可能真的不是病房，而是「員工宿舍」才對。

但他現在已經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了，不管自己學校的事件怎麼發展，作為大學生，自己還是要回去的，仔細想一想，裴白就覺得自己虧了一個億。

裴白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到現在還有一種虛晃的不真實感。

即使過程有些倉促感，自己也算是正式加入了瘋人院。

雖然沒有什麼歡迎儀式之類的，但還是感覺到非常的高興。

儘管自己也還沒有成為超凡者，但接觸到自己世界之外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實現了一個念念不忘的夢想。

裴白突然想起來什麼，趕快拿出來手機在寢室群里發了條消息。

【裴白：兒子們！完全沒事！明天就回去，難得在外面浪這麼長時間，你們羨慕嗎？】

【鄭宇群：可惡啊！讓他裝到了......】

【陳曉：@鄭宇群說不定是已經瘋了，搞不好也回不來了......】

【陸明：啊對對對！老師布置的作業明天就要提交了，不會還有人不知道吧？不會吧不會吧。】

【裴白：......】

【裴白：各位大哥，方才小弟有失偏頗，小弟的作業還要仰仗各位大佬/狗頭】

在和室友扯皮了一段時間后，三個人都不搭理裴白了。

他也是隨意擺弄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了，因為現在的他非常期待以後的生活。

雖然有些擔心自己學校可能會出現的災異，但專業對口的組織就在這裡，解決方法也一定會有的。

這樣想來，裴白也是放心了不少。

於是他將應用程序上的紅點消掉后，關掉了手機。

晚安，明天就是新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