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衝突

亞妮這話一完，周遭人群又涌了上來，他們對他有這種類似戲劇的情節在現實上演非常感興趣，雖然這種情節比不上阿芙忒諾斯寫得哪些多情的女男之間的歡愛的戲劇曲折

——阿芙忒諾斯是如今的雅典最後年輕的男女喜愛的一個女劇作家，她的作品主要關於男女的愛欲方面，她的愛欲不時狹隘只是的男女之愛，她有榮譽之愛，理念之愛，自由之愛，甚至惡之愛，但因為受眾的原因，她的大部分戲劇的主題還是在男女之愛上面，也因此她受到了哪些年紀稍大的、又保守的雅典老人們的斥責，說她腐敗年輕人的靈魂——

但這畢竟是在現實之中上演的戲劇，就哪些詩人所吟唱的神話故事之中的人物，聽著他們的故事，和他們實實在在同你面前上演這些故事所帶來的感覺總是不同的。

對於這些人的行為，涅爾納斯很是厭煩，在這個時候他也才體驗了，他所經歷的兩個世界之中的人的同一性，都是這麼愛看熱情，他對亞妮這話感到疑惑，心裡嘀咕了，同時也想要快點脫離如今的場面，

然後再一次向亞妮說明自己的想法，他剛張口，便聽見亞妮又接著道：「你要自作多情的喜歡我了，哪怕你昨天救了也是如此。」

這話很大聲，一出口周圍的人群便又一次的聽見了，人群發出了微微的嘆息聲，似有幾分不滿，

看來昨天涅爾納斯救了亞妮的舉動已經被整個城邦都知道了，他們這次來看熱鬧，原來以為亞妮會因為救命的之恩，改變對涅爾納斯的示愛的態度，

可沒想到亞妮還是如此的無情的，居然依舊要殘忍的在回絕著涅爾納斯。

人群將目光挪到了涅爾納斯的身上，再一次的期待著他的反應，如果涅爾納斯還是和上次一樣，那麼涅爾納斯在他們心中將徹底失去一個男人的一切，在遭受如此侮辱的情況，竟然還能忍受侮辱者在你面前和你站著對話，

這樣一副姿態還不如有尊嚴的用死去捍衛作為男人的生命的榮譽，

當然在某一些的女生當中，涅爾納斯也許會大大的加分，

畢竟對一個女人的如此深沉的愛，哪怕愛的對方對他無動於衷，甚至厭惡，厭煩，還鍥而不捨的去愛，這可是只能在納迪亞姆斯的戲劇之中才能見到的情景呀！

涅爾納斯嘴巴動了動，然後閉上了，向她表明心意是沒有用的了，她已經認定昨天他是在說謊的了，今天似乎認為他還是要說謊。

這些事情，怎麼這麼難處理呢？

他正想著的時候，從人群當中一個身體寬厚、臉上長著幾顆痘痘、有著一頭紅髮的男孩，從人群之中的跳了出來，他大叫著：「涅爾納斯你個廢物，你怎麼夠對亞妮小姐抱有幻想的呢？你這種人就不該有這樣的奢望。」

這個孩子名字叫作納爾普雷，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那個臉上有著痘痘的男孩，這其中包括亞妮，她像是被某一重物給打擊了一下，臉色一白。

他們對男孩的突然發作很是疑惑，因為在以往納爾普斯和涅爾納斯，在他們觀感之中，他們應該是一對朋友的才對。那麼如今身為朋友的納爾普斯為什麼會涅爾納斯說出這樣的話呢？

納爾普斯是和涅爾納斯一樣是在城邦的公共的育兒樓長大的，他和涅爾納斯從小便認識，他們在日常的交往之中，也是一副朋友的姿態，

但在納爾普斯的內心深處，一直對涅爾納斯有著一種很複雜的、似乎是恨意的感情，

在他和涅爾納斯相處的無數次的日常之中，他覺得涅爾納斯為什麼不能夠像他一樣是一個普通人，

所謂他的心中的普通人，就是在育兒樓那樣的環境當中，他們應該感到怨恨，覺得這是神靈對他們的不正義，他們的人生怎麼能夠如此的殘酷，從小便沒了親人，不能夠體驗的家庭的溫暖，也因此他們應當缺乏安全感，

對待外界的人，特別是面對哪些權貴應該是畏懼，對於這個世界，也應該是不能抱有過分的樂觀的，乃至認為每個這樣的生活是能夠持續到永遠的。

可是這些應該涅爾納斯統統都沒有，涅爾納斯簡直不像是從育兒樓之中出來的孩子，

沒有那種育兒樓孩子身上所帶來的那種孤僻的、畏懼生人的氣質，雖然涅爾納斯是冷漠，但那種冷漠只是平靜，對待萬事萬物的平靜，包括他的出生的。

在這樣的姿態之下，涅爾納斯生活似乎比哪些無止境的尋求著慾望滿足的權貴還要幸福。

納爾普斯意識到了這點，他對涅爾納斯嫉妒的發瘋，

他怎麼能夠這樣，我在這樣活得如此的悲慘，你卻是平靜的，你有什麼資格平靜，平靜應該是永恆的觀照自身的神的享受。

自柏拉圖橫空出世之後，一位凌駕於所有人性神之上的理念神，也慢慢為人所知了，那神對世界漠不關心，祂唯一在做只是永遠的觀照自己，而世界是祂的定在，是祂觀照的產物。

關於涅爾納斯和亞妮的情感糾紛，其他人或許都認為是涅爾納斯在追求亞妮，可納爾普斯卻清楚明白，這只是由謠言造就的誤會，涅爾納斯那傢伙怎麼可能會對女人感興趣呢！

在納爾普斯眼中，涅爾納斯是一個只會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對凡人所珍惜的，所尋求的完全的不加理會的人，

所以他明白涅爾納斯所表現出來的怯弱，在某些人眼中的愛意，都不是真的，這些包括個人情緒方面的感受的東西，涅爾納斯是不會有體驗，涅爾納斯只是對此無所謂，漠不關心罷了。

他知道這一切，而如今他之所以要說出這樣的話，讓所有人的注意人都朝向他的話，那是因為他要打破涅爾納斯的這種寧靜，哪怕只是在邊緣試探，也能叫他的嫉妒心微微感到平緩。

他的整個身子似乎都在震顫，他望著站在眼前的、不遠處的涅爾納斯，他期待著涅爾納斯的憤怒，他盯緊著涅爾納斯，他想要看到只是一丁點兒的涅爾納斯的表情的變化。

涅爾納斯讓他失望，同樣的也讓周圍的正準備看一場大熱鬧的人群失望了，他們都認為這樣戲劇，當這應該要以一方的流血結束了，他腦袋轉向納爾普斯說：「你講對的，我是不該對亞妮小姐，保持不應該的妄想，所以我想亞妮小姐道歉。」

涅爾納斯朝向站在原地正在愣神的亞妮，向她道：「亞妮小姐抱歉了，是我不好。」

亞妮還是愣愣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望著涅爾納斯稍黑的、但輪廓分明的臉頰，

她沒想事情往這一步走的，可涅爾納斯的表現，再次出乎她的意料了，這個人的靈魂里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這是她當前唯一的想法。

納爾普斯的震顫消停了，某種道不出的意味回蕩在他的心靈之中，一種無言的空虛感籠罩著他，這一刻他的內心像是有什麼永遠的失去，可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失去，他轉身離開了人群。

「我，我沒這個......」亞妮是想說，她沒有納爾普斯的想法，

可是涅爾納斯已經動了。

他再一次的繞過亞妮，腳步匆匆地往房子裡面走去。

望著涅爾納斯的離去的背影，亞妮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放棄了講話。

看著涅爾納斯漸漸離去的人群，人群發出一陣的唏噓聲，他們等待著、期待著，甚至已經有了心裡準備的流血事件，就以這種方式結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