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師
進入了房子裡面,眾人在各自的位置做好,他們身前並沒有桌子,而只有一個凳子,老師講課,又要記的地方,他們便將一張紙放在膝蓋上,要是想記筆記,便用筆在上面寫著。
涅爾納斯坐到房子的角落,房間是用四個柱子撐起的,房子寬展,四面除了最前面講台的牆壁較高,其餘都矮矮的牆壁,往上都是透開著,讓外面的陽光照入裡面,很明亮。
涅爾納斯坐好,不一會一位披著黑色袍子的中年人,就從房子外走了進來,到達了講台前方。
中年人的名字叫作帕爾塔,他一來,房子里剛才還有些嘈雜的氣氛,便瞬間變得安靜了,眾人都凝神望著前方的老師。
看得出來,老師在這間房子是很有威嚴的,
這種威嚴是出於希臘尊重有智慧的人、以及傳授智慧的人的傳統,
另一方面是則是這老師的特殊的身份造成的,老師是一名歷史學家,並且是那種雅典的僅有的十位禁忌史的方向的,
在柏拉圖橫空出世之前,是不存在禁忌史研究,因為眾神不允許凡人踏入此種的領域,
凡人可以研究的歷史是從邁錫帝國統一紀元文字史,一直到如今的現代史,
這中間還有英雄紀元,和凡人紀元,關於現代史它並不應該是屬於一個紀元,它是學者為了理解此段歷史的特殊性,故加以稱呼的,因為每個時代,每個紀元都有他們的現代史,
對當前的現代史的歸屬問題,有學者認為它將歸於凡人紀元,是凡人的延續,但也有、甚至是大部分學者,認為這將是一個新的紀元,
因為柏拉圖的出現,改變神人之間的關係,這一重大的變故總以引起紀元的重寫,不過如今柏拉圖以及大多數經歷凡人紀元的人,也都還活著,所以這一紀元的新的命名還沒有被正式提出。
也得益於柏拉圖對神的衝擊,讓人有了現實的條件可以去研究邁錫帝國之前的歷史,但真正有膽子和有能力去研究這一歷史的人,還是少之又少的,神靈還高懸於頭頂,誰也不知道神靈不會不降下他的神罰,給這種傲慢的企圖跨域神的警告的人,以慘烈的懲罰。
學生對於這種敢於挑釁的神靈的老師,僅僅從他的勇氣上來看,便值得他們的敬畏了,更不用說這種大膽背後,可能隱藏的實力了。
帕爾塔站在講台前,他沒有向往常一樣給眾人教授今天的課程,而談起來他們都關心的、明天的那次雅典來的哲人的選拔,帕爾塔對著眾人笑了笑說道:「那哲人我認識啊!」
這話一出,底下的學生便激動了,有個膽子大的學生,求著帕爾塔講述一下那位哲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在柏拉圖那次震撼整個世界的一次挑戰之下,哲學家的名號,在一些人眼中已經等同於神靈,畢竟能戰於神靈且持平、也便和神靈沒什麼區別了。
「他的名字叫作托爾蓋特,我以前在他那學習過一段時間,是位很慈祥,學識很淵博的老人,」帕爾塔道。
這話更引起了底下學生的騷亂,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師,居然和傳聞之中的哲人有著這麼緊密的接觸,眾人喊著渴求著帕爾塔說出更多的他和哲人相處時的情景,
不過帕爾塔讓他們失望了,帕爾塔只是草草說了一下,這位哲人在哲學的主要的貢獻,以及他所擅長的哲學的學科便不在談論更多了,而是把話題引到了明天的選拔上,
他鼓勵眾人說:「各位不用問我的,
等你們明天通過選拔,你們便都是那位哲人的學生,到那個時候,你們難道還不能了解那位哲人嗎?」
眾人唏噓,他們都知道,哲人這次的選拔是面對這個貝爾城邦的年輕人的,但實際上真正能夠被選拔出來,不還是原先的哪些經過城邦的挑選的權貴青年。
在新生的雅典,這類的權貴才剛剛的興起,有著權貴的朝氣,他們比之平民高人一等的方式,還只是他們能夠給自己創造更多的努力的時間,
而不是直接的憑藉對權力的掌控,壟斷了所有的可能的上升的機會,來對平民實行牽掣,相應在理論上在這一時期,如果一個平民能夠同權貴子弟一樣的優秀,他所佔據的機會並不會比權貴子弟少太多。
最後帕塔爾向眾人講述這次選拔的方式,和應對這種選拔的一些技巧,這次選拔是針對整個城邦的孩子,那麼肯定不是托爾蓋特一個人,來面試每一個孩子,而是通過筆試先一步的篩選一些人,接著便是托爾蓋特親自對這些人進行進一步的篩選了,
至於技巧方面,帕塔爾大致說的都是一些場面話,什麼心情放鬆,早上的時候不要亂吃東西等等,還有便是這次選拔就算不通過也沒什麼,畢竟成為一個優秀的人方式有很多,幸福的生活方式也有很多等等,總體而言,表達一個老師對學生的愛護和安慰。
之後,帕爾塔也沒再上課了,他寬慰了眾人今天好好休息,便宣布放學了。
等著帕爾塔離開后,涅爾納斯便同著眾人一般起身房子往走,
帕爾塔是離開了,但他的話還在留在了眾人的心中,深深的影響著眾人,他們談論著,或者幻想著那位哲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
當然最後他們還是講話題一樣的轉到了選拔上,不管怎麼樣,只有通過選拔才可以真正的去了解那位哲人,乃在去往雅典見到這希臘最卓越的凡人柏拉圖,
雖然他們是不可能被選上,但是他們卻在激烈的論述著,在貝爾城到底哪些家的權貴子弟會被選拔出來,去往雅典繼續深造。
他們覺得阿克希爾曼和墨尓諾斯肯定是能夠被選上的,因為這是貝爾城邦最傑出的兩位年輕人。
就在人們這麼說的時候,納爾普雷走到了涅爾納斯身邊,
當他靠近涅爾納斯的時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小的關注,剛才的事件時很讓他們的失望,可事件的經過他們還是很清楚的,這納爾普雷到底想幹什麼?
他的挑釁沒有激起涅爾納斯的反應,莫非他還想再一次的挑釁涅爾納斯。
納爾普斯望著眼涅爾納斯,涅爾納斯表情平靜,似乎對他的來到毫不關心,
哼,納爾普斯自嘲著,果然他還是什麼都不在乎,不過是我在自作多情罷了。
但納爾普斯的想法是不太正確的,因為涅爾納斯是他感到很苦惱的,
涅爾納斯是不在意一些平常的社會關係層面上給人帶來的情緒上的波瀾,但是他對打擾自己,錯亂自己原本正常的生活的事情還是一直挺厭煩的,
如今納爾普斯站到他的身邊,再聯繫剛才的事情,怎麼看納爾普斯也不像是友好的,只是同他一道并行而已。
「喂,涅爾納斯,」納爾普斯說道。
「嗯,」涅爾納斯應答著納爾普斯。
「你可以入選入,這事對你不會很困難吧!」納爾普斯道。
納爾普斯並沒有壓低自己說話的聲音,就很平常的朋友聊天的似的聲響,這話語的內容立刻便靠近他們的人知曉了,哪些人先是一愣,表情進而轉為詫異了,然後便是嘲笑從內心發出以致響徹在嘴邊,有幾個和納爾普斯認識的孩子笑罵著,
「納爾普斯,你傻掉了!」
「你癔症了不成,納爾普斯。」
........
歡樂的嘲笑聲風似的從四周響起,並且有著逐漸的擴大的趨勢。
納爾普斯和涅爾納斯兩人,都沒有受這些嘲笑聲的影響,他們依然平靜,保持著一種邊走邊聊的朋友般的姿態。
納爾普斯問出這話,心裡是複雜的,他覺得涅爾納斯不應該這幅姿態一樣,
可現實已經的是這樣了,這也意味著,他所認為的,構成他觀念基石的不應該,統統是一種錯誤,
那麼他必須找出另外的一些原因,說明涅爾納斯為什麼不應該的理由,好讓他自己的認知能夠正常的按照他所認為的方式運轉下去,
他所找到的理由是,涅爾納斯天生不一般,
涅爾納斯必然有著不同他們的這些育兒樓的孩子們的才能,是這種才能給了涅爾納斯這種自信,才叫涅爾納斯不同於他們,
而這種才能具體來說,便是涅爾普斯在哲學上的特殊的天賦,哪些同年級的人可能不知道涅爾普斯在哲學上的天賦。
這其中的緣由有涅爾普斯對展示自己的天賦沒有興趣,以及老師也不喜歡,帕塔爾的教學風格,學生儘管吸收,不論對錯,學生唯一的思考便是用自己的理性補齊,老師交給他們的哪些知識的殘缺部分,
這無疑是一種歷史學的教學方法,通過理性和已有事實拼湊出歷史的真相。
這樣涅爾納斯的天賦也便被藏匿起來了,
但經常去找涅爾納斯的納爾普斯卻知道,涅爾納斯房子的哪些寫得滿滿手稿,卻怎麼樣的一些關於哲學的問題。
「我不清楚,這事得看情況。」涅爾納斯很誠實的問答。他對他這位平常的朋友,今天表現的行為很奇怪,但是他不在乎,畢竟奇怪的人多著。他自己不就是一個嗎?
「那你試著去選拔上,那至少我的心裡舒服一點,」納爾普斯道。
「我試試吧!」涅爾納斯道。
他並沒有聽懂,納爾普斯后一句的意思。
當然不止他沒聽懂了,這一旁的在偷聽著他們講話的眾人也沒有聽懂,
不過他們卻從中聽出了,涅爾納斯對這次選拔的不以為然,什麼叫我試試,這種事情是能試試的嗎?是能試試就可以嗎?這話的口吻,好像那種事情只要他努把力就能夠達到似的。
眾人被涅爾納斯的傲慢激怒了,他們大聲在涅爾納斯四周不點名的、但又有所指的嘲弄著涅爾納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