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摩爾定律

陳以什拉著陳剛的袖子快步走出地下室，先用眼神示意陳剛別說話，接著來到一處僻靜之處，左右巡視了一圈，確認沒有人後才跟陳剛說道可以開口了。

「小什，你剛剛拉我幹什麼，我話都沒對陳以安那小娘皮說完呢。」陳剛有些不解，對陳以什大聲埋怨道。

「爸，剛剛陳以安不都說了，合適的時機會讓我們去見那個神的。剛剛再說下去就要惹她不高興了，現在沒必要跟她翻臉嘛。」陳以什讓陳剛小點聲，又看了看左右低聲對陳剛解釋道。

「什麼合適的機會，她這就是託辭，擺明著想自己一個獨佔好處，讓自己長長久久當那個勞什子神使。哪裡有當咱們是自家人，哪裡跟咱們一條心，都防著咱們哩！」陳剛一說起這個就來氣。

本想著自己是陳以安的二叔，在組織里不說跟她平起平坐，至少也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吧。現在還得跟其他十個外人一樣任由她使喚，而且自己這邊就只有自己跟自己兒子陳以什兩個人。

之前說作為祭司可以自己去招攬巫跟祝，但是自己一又沒什麼錢，二又沒勢的，靠著大哥日常接濟，哪裡可以招攬得到人。讓她幫忙她又讓自己去想辦法，哪裡有當自己是她親二叔看待。

「爸，這事咱們慢慢來，陳以安她一個女的，最後怎麼斗得過咱們。不過您說得對這好處不能讓她一個人占著，萬一她以後要是嫁出去了，豈不是便宜了別人。這可是本該屬於咱們老陳家的機會啊，要子子孫孫傳下去的。」陳以什不無贊同地對陳剛說道，同時隱隱又提出自己的憂慮。

「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好處不能便宜了別人！還有你大伯的財產也應該是咱們老陳家的，給了別人你爺爺，我爸都不同意。」嫁人了財產給了別人，那自己靠什麼活著，陳以安的父親或許念在兄弟情分上會給自己留一些，但那怎麼夠自己揮霍的。

陳剛開始思考起怎麼解決這檔子事，全然忘了自己父子二人的小命還捏在人家手裡著呢。

「爸，你看要不這樣，女人哪裡有不愛帥哥的道理，我們花錢去找個人來勾搭陳以安，先把錢騙到手再說。至於那個人怎麼控制，好辦，騙到手的錢跟他談個數分個成，甚至找個有把柄的，這種人最怕把柄捏在別人手裡。」陳以什對陳剛介紹自己的計劃，說到得意處還不由得笑出了聲。

「這注意不錯，這得找個厲害點的熟手，陳以安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陳剛當即同意這個計劃，接著沉吟了一會，隨即道：「道上應該有一些專門干這種活計的，我去道上的一些朋友打聽看看。」

「嗯，爸，你想想，有了錢，我們就有機會收買其他人，然後再把陳以安的秘密搞到手，這樣整個組織還不是咱們老陳家說了算嘛！」陳以什開始暢想起未來，接著陰惻惻地補充道：「至於陳以安，乖乖聽話還好，畢竟還是姓陳，以後也不會虧待她。」

「那要是不聽話呢？」陳剛猶豫了一下問道。

「要是不聽話，那麼只能提前送她去見爺爺了。本來她這時候也應該病死了吧，也多虧她姓陳才能碰到咱們的神，活到現在。她當初要是就這麼病死了，現在也沒這麼多事了。」陳以什說完聳了聳肩，攤開雙手無奈表示只能這樣了。

「希望到時她可以聽話吧，畢竟你大伯就只有這麼個女兒，不然只能對不起你大伯了。」陳剛想到陳以安的父親心裡還是有點小愧疚，

但是隨之而來的貪婪慾望還是佔據了整顆心，搖搖頭希望陳以安到時能夠識相點。

「小什，走吧，開車，咱們回去。」陳剛邊說著邊脫下身上的灰色長袍，順便把陳以什的長袍也脫下拍了怕灰塵后，嘟囔一聲，穿這玩意兒給誰看呢，麻煩勁兒的，隨即兩人就此離開了。

從坐上孫貝貝的車起，孫貝貝的嘴就一刻沒停過，一直在吐槽著林一。林一對此只能苦笑，畢竟確實是自己起得晚了，還連累了孫貝貝一起遲到。

「林一，你昨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給你打了那麼多次你都沒接，你昨天幹嘛去了！」孫貝貝充滿著怨氣，最後圖窮匕見像個怨婦一樣朝著林一說道，要不是開著車，她都想上去給林一的胳膊來上那麼幾巴掌。

林一輕呼一口氣，吐槽了半天原來是為這事啊，於是趕忙解釋道：「哦哦，昨天出去談項目去了，然後忙著沒時間看，回來太晚了不好意思再打擾你了。」

「是跟那個叫陳以安的吧。」孫貝貝在說到陳以安時，特意加重了聲音，接著如同小貓護食一般，張著那雙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林一。

「哎，哎，有車，有車，孫貝貝你注意點開車。」林一嚇了一跳，趕緊讓孫貝貝開好車，接著好奇地詢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哼，我不問你就不說是吧！是周教授告訴我的。」孫貝貝有些得意地朝林一努努嘴。

聞言，林一不由得低頭無奈一笑，這個不靠譜的老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知道孫貝貝跟自己的關係，之前不還故意說要把陳以安介紹給自己，轉眼間就把自己給賣了一乾二淨啊！

想到陳以安，林一繼而想起昨晚上做的那個夢，於是開始沉思起來，任由孫貝貝繼續在自己耳旁嘮叨著。

第一次做這樣的夢倒還好，但是連續兩次做這樣的夢就有點古怪了。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是除了那次追殺聽說過眼睛外，自己日常也沒有見過那顆巨眼呀，夢也應該夢不到這個呀。

而且身上到現在還疼著呢，在確認疼痛不是孫貝貝所為之後，林一也迷糊了，這究竟是不是夢呢，如果是夢，那身上的疼痛感怎麼來的？如果不是夢的話，那醒來自己還是在自己房間里呢，虛虛實實的難以分辨清楚。

難道真的存在不可知的神秘力量，而那之前追殺自己的那伙人就是信仰這種神秘力量。但是為什麼會找上自己呢，林一百思不得其解，看來最近還是得小心一些。

那如果是不可知的神秘力量，下次還會把自己拉進夢境里，自己還是會做這個夢，那該怎麼應對呢？想到這，林一不禁有些擔憂起來。旋即想到在夢境中，那顆巨眼想要吞噬自己，但是有層看不見的屏障格擋在自己跟它之間了，而且它幾次想要穿過那道屏障都失敗了。看來自己小命暫時沒啥問題，但也說不準，還是得儘快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林一，到了，下車！」隨著孫貝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一不由得回過神來。接著孫貝貝的巴掌直接用力地拍打在林一胳膊上。這女人真是記仇啊！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林一趕忙求繞，孫貝貝見狀哼的一聲，驕傲地像只小孔雀。

打鬧完，林一看了眼孫貝貝，本想把昨晚的事情給她說一說，但是又怕她瞎擔心，話到嘴邊最後還是忍住了。

來到實驗室，林一喊上早已到來的崔萌萌一起去討論接下來如何完成既定的計劃，畢竟陳以安那邊雖然口頭上不說，但是人家已經打算先量產機器人了，其實就是在變相地告訴他們現在就等他們這邊的進展了。

說到如何在維持現有計算力的同時縮小機器設備的尺寸，就必須牽扯到產業界一個有趣的現象——摩爾定律。

西曆1965年，英特爾公司創始人之一的戈登·摩爾發布了一個關於計算機存儲器發展趨勢的報告。在報告中，戈登·摩爾揭示了發現了一個驚人的趨勢，每個新的晶元大體上包含其前任晶元兩倍的容量，每個晶元產生的時間都是在前一個晶元產生后的18~24個月內，後來業界普遍認為平均時間是18個月，如果這個趨勢繼續發展下去，計算能力或者說計算機的性能相對於時間周期將呈指數式的上升。

簡單來說，就是集成電路上可以容納的晶體管數目在大約每經過18個月便會增加一倍。人們還發現這不光適用於對存儲器晶元的描述，也精確地說明了處理機能力和磁碟驅動器存儲容量的發展。這種趨勢已經持續超過了半個世紀。

摩爾定律被認為只是觀測或推測，是經驗規則而不是一個物理或自然法則，但是這並不妨礙摩爾定律的準確性和被廣泛認可。

不過再好的規則也總會有不適用的那一天，最後當隨著晶元製程越來越接近半導體的物理極限，那麼將會難以再縮小下去。

對於林一來說，摩爾定律跟魏強都告訴了他方向是正確的，區別在於魏強他們那邊已經做出來了，而摩爾定律只是告訴了他時間界限。

「摩爾定律認為18個月是一個周期，但是照著現在咱們這個智能系統的體量跟計算能力，那得多少個周期啊！」崔萌萌不由得仰天長嘆，對林一苦笑道。

「是啊，周期確實太長了，而且主要是蓋茨比中心那邊已經做出來了，雖然不知道那邊用的是什麼技術，但是技術這種東西，一步慢步步慢，最後只能受制於人。」林一把胳膊搭在胸前，用手不斷摩挲著下巴，思考著。

「是一定要用這樣的技術方式嘛？其實只要打通咱們的系統跟前端那些安裝在機器人身上的系統之間的信息連接通道就行了。至於後端的信息處理量會變得更大，計算負載會更大，這個咱們優化咱們的智能系統反而會容易操作一些，就跟雲計算一樣。」崔萌萌提出了林一之前認為的那個比較簡單容易操作的方案。

這樣的技術方案其實就是相當於形成一個以實驗室的人工智慧系統為中樞的控制區，而那些機器人身上的系統就是一個個小的節點，最終形成一個信息交互網路，全部由實驗室的人工智慧系統進行控制。

「那安全問題怎麼辦？萬一有不懷好意的人，這樣做很容易被人溯源直接攻擊到咱們的人工智慧系統呢。」林一其實也是意動的，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相比於按比例縮小人工智慧系統，這樣的方案也可以實現同樣的目的，只是風險更大而已，因為很容易就損害到後端的人工智慧系統。林一可是指著這個系統繼續完成智能化實驗呢。

「林博士，你忘了我是學什麼的了嘛，這方面我可是在行的！」崔萌萌拍怕胸脯朝林一輕笑道，想要努力打消林一的憂慮。最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崔萌萌試著問到：「林博士，這樣你看可好，不如系統智能化的事情交給你，整個系統的安全維護交給我？」

術業有專攻，崔萌萌是專門搞這個的，應該沒什麼問題。這樣也好，分工明確做事才會更有效率嘛！不過這事要不要給陳以安說呢，畢竟現在改變了技術方案，既然技術方案變，那可能也會涉及到經費變動的問題呢！

猶豫再三，林一還是撥通了電話對陳以安進行解釋，陳以安倒是沒什麼意見，也表示經費不會變動，反正她只要最後的結果就行。

接著陳以安顧左右而言他，問林一最近身體怎麼樣呀，對她有什麼看法呀，想要確定昨晚林一是不是在那個空間中看見她了。

林一被問得一愣一愣的，倒是如實回答，至於被問到對她有什麼看法，林一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答覆，最後只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陳以安是個很認真很溫暖的人。陳以安聞言，覺得有點搞笑，但也鬆了口氣，看樣子他沒認出自己。

陳以安心中一塊石頭暫時落了地，還好他沒認出自己，要不然後續想要跟他打交道會比較麻煩，得好好挖挖他身上的秘密。對了，不知道那份基因報告出來沒，想到這，陳以安跟林一道了聲辛苦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林一回過頭來看見崔萌萌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林一不禁有點好笑：「崔博士，怎麼了？」

「這是給誰打電話呢，笑得這麼開心。」崔萌萌打趣道。

林一聞言說是給項目合作商打電話，接著打了個哈哈就過去了，然後讓崔萌萌趕緊幹活去，爭取在一周之內把系統安全布置好，他這邊也要繼續進行人工智慧系統的智能化研究。兩邊的工作都不能耽擱，天生就是勞碌的命呀，林一自嘲著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