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消失的人質
誰都不知道,等到刺客三人組帶著珊莎離開之後,一隻胖乎乎的橘貓從窗口跳進了房間之中,橘貓在房間中轉了幾圈之後,還是發現了行動的漏洞。
看著三個小刺客移動地板的時候留下了一撮豎直的灰塵,大橘做出人性化無奈的表情,轉過身子用尾巴將這些灰塵掃除,再三確認沒有遺漏之後,橘貓跳出窗戶,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見。關鍵時刻還是大橘為重!
回去的路同樣有著黑貓在帶路,這次回去走的是另一條路,這是直接通向君臨城外的一條路,在這裡她們能夠直通君臨之外。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們終於走出了暗無天日的地道,刺客三人組走出了來,這裡是一處隱蔽的通道,通向伊耿高丘。四人借著夜色爬下伊耿高丘,來到河岸邊緣迎面遇到的駕馭著小船的威廉。
之所以威廉親自來這裡,還是因為伊耿高丘下的不遠處正好是提利昂下令督造的絞盤塔,這上面有著值夜的暗哨,若是威廉不來給營救小分隊打掩護,有很大幾率會被發現,威廉在這裡才能夠保證珊莎她們完美逃逸。
威廉見到三個小刺客,並沒有給她們多說什麼,她們第一次行動圓滿完成任務並且全身而退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小傢伙了。
威廉叫他們上船,然後這四人送到羅斯比路上,這裡靠近雄獅門,威廉早先在這裡安排了幾匹快馬,現在正是用到的時候。
將四人送上岸來,威廉才對四人說道:「騎上馬,往赫倫堡方向離去,會有人接應你們的,記住不要試圖往北境去,那裡已經不安全了。」
此言一出,艾莉亞和珊莎都開始緊張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威廉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口說道:「席恩·葛雷喬伊佔領了臨冬城。」
沒有給兩姐妹傷心擔憂的時間,威廉繼續向比勒爾說道:「你是四人之中唯一的男孩,記得保護好他們。若是出了事,你知道該怎樣聯繫公會的成員,通過銜尾蛇印記發送求救信號,自然會有人來幫助你。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是輕易使用火魔法,那樣太容易引起別人的主意,一路上低調行事。最後一點,離開君臨之後過一段路再走國王大道,沿著直走會遇到我們的人。」比勒爾鄭重點頭。
威廉目送四人策馬離開。
值得一提的是,在離開之前,珊莎吻了威廉,她大膽的親吻威廉的嘴巴,然後……還舔了一下唇。
待到天亮之後,侍女照常送來早餐,但是這次她面對的則是空無一人的房間,侍女連忙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了瑟曦,暴怒的瑟曦當場差點被氣的暈掉。
紅堡中因為珊莎消失的消息亂成一片,即便是我們的首相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尋常,珊莎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這件事情很不尋常,朝堂上有叛徒。歇斯底里的太后和提利昂派人將紅堡搜了個遍,但是仍舊一無所獲。
即便是喬弗里都在無能狂怒,他彷彿痛失了珍貴玩具的小男孩,威廉敢說他都要憤怒的哭出來了,真是有趣的表情。
提利昂懷疑是瓦里斯這樣做的,因為那個太監總是知曉別人不知道秘密,他相信這次也一樣。但是瓦里斯卻絕口否認了這一切,這不是他做的,他很清楚,並且他有懷疑的對象,他猜是威廉做得,只是這些他並沒有告訴提利昂。
提利昂也不禁開始懷疑小指頭,這傢伙自從和提利爾家談判失敗后就變得很不對勁,小惡魔總是懷疑他在密謀些什麼。
他對瑟曦和喬佛里的憤怒置之不理,他深知這兩個人沒法給他有用的意見,於是他派波隆將小指頭帶來他面前。
首相塔中,提利昂正襟危坐,威廉在一旁舒服的座椅上慵懶的坐著,而波隆則帶人站在培提爾·貝里席身後。
不可否認,我們的小指頭大人非常之緊張,在這個關鍵節點,若是真的被人陷害,小指頭真是欲哭無淚,這段日子小指頭的確在計劃著些什麼,但是這些可是和營救珊莎無關。培提爾為了威廉的命令忙前忙后,無論是在運送彌賽拉公主的船隻上替換下合適的人手,還是保證那四千罐野火的供應,亦或是應付緊盯著他不放的瓦里斯,這些事情都讓他心力憔悴。
小指頭根本沒有可能去碰珊莎,因為那是威廉明令禁止的,為此培提爾甚至刻意和紅堡中的女眷保持距離,不曾想這樣謹慎還是被懷疑了。培提爾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坐在一旁的威廉,不由得冷汗直冒,他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提利昂看著培提爾冷冷說道:「貝里席大人,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你被人指控幫助史塔克家的珊莎小姐逃離。」
小指頭一聽,立馬開口說辯解道:「一派胡言,提利昂大人,這其中絕對是有些誤會,我一向對於王室忠心耿耿,若是不然我完全可以在和提利爾家的談判破裂后選擇離開,而不是來到君臨城中和諸位大人共患難。」若不是威廉那個魔鬼的命令,我怎麼會就這樣回來,鬼才知道君臨會變成什麼樣子?
提利昂微微點頭,他說道:「對於你能夠回來,我確實是感到意外,不過這並不足以證明你的忠誠,根據瓦里斯大人所說,最近你很不對勁。」
威廉也開口道:「在這個關鍵時候,我們實在想不出有誰能夠悄無聲息的做這件事情,瓦里斯不會這樣做,因為他得不到半點好處,而你?我們就不確定了,畢竟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這件事情總得有人背鍋,現在這個情況也只能委屈你了。不過時間不會太長,等到戰爭結束之後,你就會洗刷冤屈。」威廉通過銜尾蛇印記傳音道。
小指頭看著威廉,心中忍不住翻江倒海,這一切明明是你做的,讓我來背鍋?天知道我能不能活過那個時候,勝負輸贏還不一定呢!他瞪大眼睛看著威廉,再一次對於威廉的無恥有了嶄新的認知。
培提爾緩緩說道:「這些不是我做的,我以我的榮譽保證!」
提利昂不禁無語,人真是為了脫罪什麼話兒都說的出來,小指頭要是有榮譽,那母豬都能上樹了,他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兒。
威廉看著培提爾瞪大眼睛,額頭直冒冷汗,接著調侃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心裡的小秘密都被我說中了?竟然真是你做的!貝里席大人,這可不像是忠誠之人該有的樣子。不過也對,你和凱特琳夫人交情匪淺,你不止一次聲稱她把第一次給了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才對老情人兒的女兒圖謀不軌吧!」
培提爾咧嘴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滿懷期待的看著提利昂說道:「忠誠有許多種樣子,我不知道該怎樣讓你相信我,首相大人,我保證我絕無二心!」培提爾的語氣開始變得急促,在威廉面前他始終學不會該怎樣冷靜下來。
但是當他抬頭看到提利昂那狐疑的表情,小指頭知道,一切都完了。
提利昂緩緩說道:「珊莎在那裡?貝里席大人。」
培提爾簡直委屈到哭,他只能繼續說道:「我……我不知道。」
威廉繼續補刀,「您不說這也是理所當然,貝里席大人。她現在一定是離開了君臨城了,而她能去哪兒?北境、谷地或是奔流城。我敢保證,現在要是派出人騎快馬沿著國王大道去追,一定能夠將她帶回來。」
提利昂也是不禁頭痛,珊莎消失的這個時機實在是太過巧妙了,現在君臨的每一份力量都何其寶貴。派人去追,還回得來嗎?就算是能夠將人帶回來,君臨城的國王又會是誰?這些都還未可知。
提利昂無奈,只得揮揮手,「波隆,將貝里席大人送到黑牢當中,眼下還是先過去史坦尼斯這一關再說吧!這一仗我們必須得贏。」
小指頭被拖出的時候還喊著:「大人,我是無辜的……」
發生這件事之後,瓦里斯來找過威廉,他來確認到底是不是威廉做得。
身上帶著脂粉香氣的瓦里斯在首相塔找到威廉,當太監找到他時,威廉正坐在首相塔自己的房間中自飲自酌,他在等待著,等待著瓦里斯上門。黑暗叢林中出現了新的獵手,然而瓦里斯卻知道這個獵手是誰。
太監輕手輕腳來到威廉身邊,在另一旁的座位緩緩坐下,「這是你做的?」
威廉點點頭,「若是你說的營救珊莎小姐的話,那就沒錯了。」
瓦里斯眉頭微皺,「你不該這樣做,所有人都會懷疑我,他們以為是我做的這一切,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讓人悄無聲息的在紅堡消失掉。」這是句謊話,威廉清楚,瓦里斯有這個能耐。「不過你嫁禍到小指頭身上這招實在是乾的漂亮!可惜他不會一直待在黑牢里,你很快就會暴露。」
威廉笑道:「暴露就暴露吧,等到我們贏了史坦尼斯之後,我會將這些如實告訴提利昂的。」
瓦里斯看著威廉:「這算是背叛!叛徒行為。」
威廉微笑,「我對提利昂還算是忠誠,至於說蘭尼斯特,我可從來沒說過為他們效力,因此背叛可說不上。當初提利昂以赫倫堡許諾給我,等到這次之後一切可都兩清了,我這人從來講究公平交易,我做到我該做的,拿走我應得的,僅此而已。作為一個野人來說可實在是夠講道理了!」
「有時候我會忘記你的出身,你可一點都不像個野人。」
威廉颯然一笑,繼續說道:「你們會記起來的,跪了太久,我都快要忘了站著是怎樣的感覺了,說實在一開始很不習慣,但是現在我竟然快要忘記自己是一個自由民,在塞外,我的族人們看不起那些『下跪之人』,現在我也是下跪之人中的一員了……這些權利的爭奪實在是讓我這樣的人玩不轉,索性不跟你們玩了。」
瓦里斯:「你想要做什麼?」
威廉俊俏的臉上露出一抹邪笑,「我要將這個世界攪的天翻地覆,鬧個痛快!」
「你不是在打另一場戰爭嗎?怎麼又忽然這樣說?」
威廉有些惆悵,「我也曾想著憑藉一張嘴皮子遊說七國,說服一個個王公貴族去對抗異鬼,可是這些達官顯貴只是一笑了之。人們總是習慣於相信眼前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塞外,絕境長城對他們來說太過遙遠,人性如此……
看我一個個將這些作死的、鬧騰的,都送去長城,看看這些傢伙盯著異鬼的腦殼還能不能說出那些蠢話。想要做到一點,不鬧個天翻地覆怎麼行?」
瓦里斯看著威廉久久不語,大概覺得威廉已經瘋掉了,最終他只是說道:「等到你離開以後,我就將我知道關於你的事情如數脫出,諸神呀,希望到時候我還安然無恙!我的朋友,但願未來我們不會成為敵人……」他離開房間,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