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名和黑色的蛋

菲尼克斯算是徹底出名了。

成功調製福靈劑的當晚，斯內普就通知了預言家日報的人；第二天，預言家日報的人就找上了斯內普的家，給菲尼克斯拍照；第三天，斯內普在早餐的時候就菲尼克斯帶來了一份預言家日報。封面上，是菲尼克斯站在一個冒煙的坩堝前，嘴角掛著一個驕傲的微笑，眼神中滿是傲氣；在照片上面還有一個巨大的標題：「菲尼克斯·布萊克，成長中的魔藥學大師？」底下還有一篇文章，作者是——麗塔·斯基特？

「『菲尼克斯·布萊克，一個在四年前橫空出世，繼承了魔法界最古老而高貴的布萊克家族的神秘孩子』——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神秘。」菲尼克斯讀著上面內容，時不時給出點評。

「在其他的同齡人還懵懂無知，還不知道糞石是什麼的時候，菲尼克斯便已經開始展現出非凡的藥劑學天分。」

「總所周知，福靈劑的調製，即便是最優秀的魔藥劑師也不敢輕易嘗試，歷史上成功的例子也不超過十人。上一個成功調配出福靈劑的魔藥劑師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他本人曾擔任霍格沃茲的魔藥學教授和斯萊特林學院院長長達四十年之久，當今許多受人敬佩的大人物都曾受過他的指導——其中盡得斯拉格霍恩真傳的學生，便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現任的霍格沃茲魔藥學教授和斯萊特林學院院長。」

「魔藥學大師之間的傳承有時候就是這樣巧妙！斯內普正是這位新晉魔藥學大師，菲尼克斯·布萊克的導師，更是其本人的監護人。」

後面的內容菲尼克斯就沒有心思看下去了，這個叫做麗塔·斯基特的女人在文章前面還知道說一些好話，但在後面開始提出菲尼克斯的成功背後是不是對斯內普的冒名搶功，提出對菲尼克斯身份的懷疑，還有對霍格沃茲的教育水平日漸低下感到不安和惋惜，頗有些嘩眾取寵的味道。這也就是為什麼菲尼克斯拒絕了這個女人的採訪，不然指不定這個女人會怎麼寫。

「『魔藥學大師之間的傳承』，『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弟子』。」菲尼克斯看著報紙上面的華麗字眼，對著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毛。「我這就成了魔藥學大師了？」

「只是無意義的頭銜罷了，沒有意義。」斯內普無所謂的說道，只是他嘴上說著，眼神里的滿意卻怎麼也掩蓋不住。「只有這個頭銜帶來的名聲才是真實的。」

他從菲尼克斯的手上拿過報紙，隨手丟盡了壁爐里，拿起了餐桌上一堆厚厚的信封，「不過，你的名聲這幾天倒是如日中天，給你送信的貓頭鷹這幾天數都數不過來——不僅僅是聖芒戈魔法傷病的院長，魔藥劑科的科長跟其他無數的主治醫生，還有布斯巴頓魔法學院、德姆斯特朗魔法學院等外國學校也給你寄來了提起入學通知書，如果你願意接受的話！」斯內普一封封看過去，看到別校送來的錄取通知書，看向菲尼克斯發出了一聲譏笑，但眼神卻很是銳利。

菲尼克斯也心虛地笑了一下。他當然想接受這些學校的錄取，這樣他就開始正式學魔法了。但只怕他敢說出這個想法，斯內普肯定就會在他的南瓜汁裡面「不小心」加一點毒藥。

斯內普當然不會同意的。笑話，你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把一隻豬養肥了，你會接受被別人截胡，把你的小乳豬吃了？當然不……等等，我又不是豬！

意識到一不小心把自己跟豬對比了，菲尼克斯咳嗽了一聲，拿起這些通知書就把他們丟進了壁爐。

「我會寫信回絕他們的。」菲尼克斯義正言辭地說道。「霍格沃茲才是最好的學校，像布斯巴頓這種有很多美女的學校，我才看不上眼。」

嗯······布斯巴頓啊，菲尼克斯在一本從他叔叔的房間里搜出來的雜誌上看到過，歐洲所有的魔法學校里，位於法國的布斯巴頓魔法學院的美女數量常年排在第一，質量很高，底下還有一個火辣的美女學生的照片，搔首弄姿的樣子看著菲尼克斯也是心裡小鹿亂撞。

「哼。」斯內普盯著菲尼克斯的眼睛，沒有說什麼，又從另一堆拿起了一封信。

「啊～看看這是什麼，來自霍比斯·格林格拉斯，一份正式的生日宴會邀請函，邀請你參加他的女兒，達芙妮的十一歲生日。」斯內普挑了挑眉，譏笑道。「現在才想起來要給你一份正式的邀請函，可真會挑時候。」

「還有其他純血家族的邀請函，讓我去他們家做客。」菲尼克斯略過這些信。「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就想要巴結我了？」

「結交一個魔藥學大師無疑是很明智的選擇，尤其是當這名小巫師還有一鍋剛剛熬制好的福靈劑的時候。」斯內普譏笑道，對這些名利心極強的純血巫師十分不屑。「我相信這些人裡面有些人會出很大一筆錢來購買你的福靈劑。」

「說到福靈劑。」菲尼克斯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玻璃瓶，遞到了斯內普面前。

「這是什麼？」斯內普皺著眉頭疑惑道。

「這是謝禮。」菲尼克斯快樂的笑著。「作為你這幾年來的辛勤照料和栽培，還有幫我調配福靈劑，跟那件禮服，還有生日禮物，我一直都沒有機會送一件合適的禮物給你。」

「收起來吧，小子。」斯內普又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將菲尼克斯的手退了回去。「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又不是只能你自己用。」菲尼克斯不放棄。「收下了，斯內普，這是我作為學生的心意。」說完，他還睜大了眼睛，真誠地看著斯內普。

斯內普的嘴角抽了抽，似乎被菲尼克斯這副樣子噁心到了，但也收下了這份禮物。

「其他的福靈劑，你打算怎麼辦？」斯內普將小玻璃瓶收好后，看著菲尼克斯問道。

「我裝了十八個小瓶。三瓶給我自己使用，其他的就作為了禮物將來送給重要的人。」菲尼克斯聳聳肩，將桌子上的信收好。

「十八瓶？」按照那個小瓶子的計量，斯內普估算了一下，最後發現那還有不少福靈劑剩下呢。「那剩下的福靈劑你有什麼打算？」

問話的時候，斯內普直視著菲尼克斯的眼睛。

「······」菲尼克斯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曾曾曾祖父的話，扭過頭沒去看斯內普的眼睛。「我有其他的用途。」

「就連我也需要瞞著？」斯內普冷冷的看著他。這個小子好像學聰明了，知道在有事情隱瞞我的情況下不去直視我的眼睛，應該是菲尼亞斯的那幅畫像教他的。

客廳里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想說就算了吧。」斯內普冷冷的說道，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那我就先走了。過兩天我會來接你去格林格拉斯家。」

說完，也沒等菲尼克斯回應便轉身走出了客廳，不一會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巨響，斯內普幻影移形離開了。

「完了，這下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菲尼克斯煩躁的摁了摁自己的額頭，看向客廳里一個空無一物的棲架。「看看你給我惹了什麼麻煩，雷古勒斯！」

······

午夜十二點，菲尼克斯將克利切趕去睡覺之後，來到了被他改成魔葯室的地下室。在房間的正中央，福靈劑還在那裡文火煮著。

菲尼克斯走到坩堝前，從懷裡拿出一隻黑色的圓形物體來，-看著自己的肩膀，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停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樣。

「雷古勒斯，你確定這有用嗎？」菲尼克斯遲疑地說道，「不是說我不相信你啊，只是你要知道，我熬這鍋福靈劑可是花了七個月，金加隆無數啊。這要是把我的藥水糟蹋了，那我不就虧死了！」

「······」

空曠的房間裡面沒有任何人回應菲尼克斯的問題，但菲尼克斯繼而拿出了一張老舊的羊皮紙。

「可這種事情聽起來比魔法還要詭異好吧。」看著紙條上面的內容，菲尼克斯欲哭無淚。

紙條上面寫著：就著福靈劑食用，效果更佳——P.P.

「這只是一張不知道哪個布萊克家的祖先留下來的羊皮紙而已！而且這顆蛋，」菲尼克斯把漆黑的物體舉到他的肩膀面前，讓不能被看見的東西看清楚。「看清楚，這顆蛋已經這副模樣了，你還要我吃它？你是何居心？」

但很快菲尼克斯就發出一聲慘叫，叫好像頭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一般。

但這一下還不足以讓菲尼克斯下定決心，他還是在考慮這要不要這麼辦。

就在他決定喝一小瓶福靈劑來確保萬無一失的時候，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菲尼克斯的頭頂上傳來，還伴隨著一陣金屬的碰撞聲。

「難道······糟了！」菲尼克斯抬頭一看，就看見一隻長著黑毛，有著鴨嘴，像是一隻老鼠一樣的小動物在他頭頂上的吊燈上面懸挂在，正努力地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去夠吊燈上面的玻璃掛墜。

「小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