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謂長輩（下）

「展現我的實力？」菲尼克斯眨了眨眼睛。

「沒錯，實力。」梅說，「神秘人，蓋勒特·格林德沃，你父親，甚至是鄧布利多，他們每一個人是耍陰謀手段的天才，但在那之前，他們都有著凌駕於所以巫師的實力，所以他們才有耍陰謀手段的資格。」

「因為在絕對的力量之前，陰謀詭計就是渣渣。」艾爾菲直接總結。「所以如果你想要得到我的支持的話，那就需要證明你有足夠的實力。」

嗯······

老實說，弗林特先生如此直接倒是真的很合他的胃口，畢竟耍心機手段這種事對他來說還太早了，也不是他喜歡的手段。可是——

「咳咳，好啊，我倒是很樂意去證明我的實力，弗林特先生。只是你應該沒有注意到，最近伏地魔好像決定在他的小角落裡自閉了，這段時間估計是不會主動跑出來找我單挑了。而我也不可能出去找個人就說要跟對方決鬥吧？」

菲尼克斯也學著艾爾菲的語氣說道：「所以，我能請問一下，我要怎麼展現我的實力呢？難道——你要我跟你打嗎？」

菲尼克斯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估計最少有兩百五十磅的中年胖子，估算著自己的勝算。

嗯······如果把雷古勒斯叫來，然後靈活變位的話，應該有勝算。

菲尼克斯莫名的有點躍躍欲試。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被斯內普吊打，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現在有機會贏一場，菲尼克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Well，我倒是不介意跟你打一場，我對教訓熊孩子可是一點都不會手軟的，問問梅就知道了。雖然我這幾年來是增加了點重量，」艾爾菲倒是一點都不介意菲尼克斯話里的嘲諷，還摸了摸自己的大肚量。「但是我敢說我的格鬥技巧可是一點也沒落下的。我相信你已經去過了那間房間，面對過那些煉金傀儡們了，對吧？」

菲尼克斯知道他在說有求必應屋，便點了點頭。

「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讓你知道，我畢業的時候可以輕鬆做到一挑二，所以你還想跟我打嗎？」艾爾菲瞪大了眼睛，歪著頭，故作好奇的問道。

菲尼克斯識相的閉上了嘴。

「嗯哼，就跟我想的一模一樣，很有自知之明，很好。」艾爾菲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你小子走運了，我有一個好消息給你。聽我的小道消息說，明年七月的時候，有個怪老頭邀請你去參加他的葬禮，對吧？」

「呃，其實有人會說這更像是一場歡送會。」菲尼克斯說，同時很好奇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畢竟這件事，尼克·勒梅沒有選擇公布大眾，只有那些收到了請柬的人才知道這位活膩了的鍊金術士打算開一個屬於自己的葬禮。

「西紅柿，番茄，一樣的玩意。」艾爾菲擺了擺手，不在乎的說道：「不過，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估計就很感興趣。本來沒打算跟你說的，不過，看在你那份禮物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的跟你說了吧。」

說完，他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細小的羊皮紙，又抓起了自己的眼鏡架在了自己的鼻樑上，看起了紙片上的字：「雖然你可能會不知道，但是，那個怪老頭子可是請了不少你們布萊克家族過去的老冤家啊。非洲、印度、美洲，還有他法國老家的巫師家族，基本上和你家有血仇的那幾個最厲害的家族都會過去。幸運的事，雖然英國這邊被邀請的只有你、鄧布利多和斯卡曼德（紐特）三人，

但是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我估計鄧布利多一個人就壓死他們了，所以你倒是不用擔心一群老傢伙群毆你。」

「我都沒有這方面的擔心。」菲尼克斯聳聳肩，自信地說道：「這我知道，紐特給我送請柬的時候就跟我說了。老實說，我還挺期待他們向我發起挑戰的，這樣的話我就能讓他們重新體會一下過去他們被布萊克家族統治的羞恥！」

額······應該是酒精上腦了，菲尼克斯直接就說出了這種聽起來及其中二的發言。但是這樣的一股意氣噴發的氣勢倒是讓弗林特夫婦頗為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夫婦二人對視了一眼，聳聳肩，沒說什麼，但從彼此的目光中，他們都知道了對方都在想什麼：

(ˉ▽￣～)切~~，boy。

艾爾菲哼笑了一下：「我就喜歡你這種壞男孩的性格，這才有意思嘛！不錯，如果有人想在宴會上打架的話，你總要滿足他們的嘛，畢竟沒有人打架的宴會又有什麼意思。所以，我的小道消息說，他們會派出他們最優秀的年輕巫師——最多比你大幾歲的小傢伙們來跟你進行決鬥。他們贏了的話，就能給自己臉上貼金，同時在年輕布萊克的粉嫩小屁股上扇幾巴掌；但如果你贏了的話，那就是你把他們的臉埋到了屎里，他們還得咽下去，而你回家光宗耀祖。我說到這裡了，你大概已經能聽懂我的意思了吧？」

「呃，大概懂了······」菲尼克斯腦子裡自動忽視了艾爾菲話里的「打小屁股」和排泄物的話，點了點頭。

這個消息倒是挺有用的。他本來還以為明年要面對的是像斯內普那樣的成年巫師呢，結果是和自己同輩的年輕巫師能夠提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這樣他就能提前做好準備和計劃，也能好好的訓練——當然啦，是在戰略上要重視對手，心理上是絕對要藐視對手。

「當然了，我知道你在打敗了神秘人之後，可能會覺得同時面對幾個只是年長自己幾年的年輕巫師可能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你還沒有見識過其他國家的巫師們所能施展的手段。」

雖然無法用攝神取念，但梅還是立刻就看穿了菲尼克斯的想法，立刻低聲說道。溫柔但又嚴厲的語氣讓菲尼克斯有種看到了麥格教授的感覺。

「法國和美國巫師們或許跟其他所有的歐洲巫師一樣，施展著我們熟知的魔法，但是能無杖施法跟阿尼馬格斯的非洲薩滿巫師、精通植物和動物魔法的南美德魯伊巫師，你有見過嗎？」

聽梅這麼說，菲尼克斯立刻就想到了地下室里能夠徒手拍開他的魔法的伏地魔，以及某種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的集合體。

好吧，確實，不應該弔兒郎當的。菲尼克斯這時候的表情也開始認真起來了。

「很狡猾的把戲，如果不小心應對的話，就算是最優秀的傲羅也會中招。」艾爾菲看著菲尼克斯的眼神也變得嚴厲起來：「不過，一年的準備時間，還有蝙蝠頭的訓練，再加上你的那隻鳳凰，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艾爾菲補充道：「所以，這就是我的條件。把那幾個將來要挑戰布萊克家族的外國佬打趴下——而且不只是打趴下，還要輕鬆的把他們打趴下，打得他們心服口服。到那個時候，我們再來討論合作的事吧。」

菲尼克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真的有點看不出這個男人的想法了。雖然看起來好像很不好說話，很固執的樣子，但是，向菲尼克斯提出的條件卻又······意外的簡單。

打倒幾個年輕人，如梅所說，確實有有難度，但也無法和打倒伏地魔相提並論。而且這種打倒外國巫師為自己的家族爭光的「條件」，聽起來卻好像是一個長輩想要他重振家族的榮光一樣。

也許，這是父母的朋友對自己的一種另類的關照？

想到了斯內普平時對自己的樣子，菲尼克斯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我懂了，弗林特先生。」菲尼克斯認真的說道，看著對面這對夫婦也莫名的親切了起來。「我不會讓你們失望了。」

「看在梅林蛋·蛋上鬍子的份上，把你臉上那噁心的笑擦掉。」艾爾菲露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就好像逼著他吃下了鼻涕蟲一樣。

「見諒，菲尼克斯，艾爾菲就是這樣，不喜歡別人對他有任何正面的看法。」梅咯咯的笑著，伸手捏住了艾爾菲肉肉的臉頰，逼著他露出一個微笑。「看，這不就好多了。」

「你要是不能在外人面前給我點面子的話，那我們這段婚姻還有什麼意思？」被自己的妻子控制著，艾爾菲模模糊糊地小聲說道。

「這才公平啊，親愛的。」梅笑著：「你在我家人面前給我難堪，那我就在朋友的孩子面前給你難堪。這才是婚姻的意義啊。」

「我還以為婚姻的意義就是你無腦的愛著我，然後無條件的支持我呢？」艾爾菲從梅的手裡逃了出來。

「噢，那只是婚姻的眾多樂趣中的其中之一罷了，親愛的。」梅危險地笑著，挑了挑眉毛，手指慢慢滑過艾爾菲的下吧：「你還有很多要學的呢。」

「哼哼哼~」艾爾菲意義不明的笑了起來，就像是一隻加菲貓一樣。

「咳咳！」看到對面的夫婦疑似撒狗糧的行為，菲尼克斯尷尬地清了清喉嚨。

回過神來，艾爾菲也清了清喉嚨，故作嚴厲道：「So，小子，你在學校里有看上哪個女孩子嗎？」

這種明顯的轉移話題的話題還真是僵硬啊，菲尼克斯的嘴角抽了抽，但還是故作老道的說道：「Well，你知道的，男孩子嘛，終會有一兩個女孩子——」

「嗯哼，隨便啦，我不管呢。」艾爾菲擺了擺手打斷了菲尼克斯，語重心長地說道：「我這是在教你要讀我的口氣，還有周圍的氣氛，好嗎！當有人在開始談情說愛的時候，作為小孩子的你就該識相地閉上嘴然後走開，而不是選擇做電燈泡，懂了嗎？」

WTF？菲尼克斯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我們不是在談論一些很重要的事嗎？為什麼突然在談論男女關係啊？

「你還有很多要學的呢，小子，男孩女孩之間的遊戲，有時候可是比大人的還有驚險刺激。」艾爾菲語重心長地說道，「這種事，你老爸當年可是深有體會。」

「這是要跟我講父母那一輩的八卦了嗎？」聽到這裡，菲尼克斯頓時來了精神。從溫馨的黑色小屋回來之後，他對如同謎團一樣的父母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他渴望了解關於他們的一切，尤其是他們在學校里的一切故事，他都想知道。

「哦，看來你也是喜歡聽八卦的哪一類型啊。怎麼，想聽嗎？」看到菲尼克斯像是好奇小寶寶一樣的表情，艾爾菲就好像找到了閨蜜一樣的八婆一樣，笑呵呵地說道。

「嗯嗯嗯！」菲尼克斯快速點頭。

「那就繼續慢慢想吧！」艾爾菲嫌棄的看著菲尼克斯，翻臉翻得比翻書還快。「小屁孩管那麼多大人的事幹嘛，沒大沒小的！小小年紀就這麼八卦的話長大了還得了！」

說完，他就拄著手杖起身，冷笑一身之後就呼哧呼哧地離開了，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的地菲尼克斯。

西弗勒斯說得對，這傢伙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就應該把這傢伙放到禁林里和他的祖先們生活在一起。

菲尼克斯看著艾爾菲的背影，惡狠狠地想道。

「你會習慣艾爾菲的說話方式的，孩子，就好像你已經習慣了西弗勒斯一樣。」梅笑著對菲尼克斯說道，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不過，你倒是不用擔心羅傑了，我已經把他教得很好，沒有弗林特家的老毛病了。」

「我沒有嫌棄弗林特叔叔的意思，夫人。」看到充滿著成熟氣息的梅，菲尼克斯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事實上，我和喜歡和弗林特先生這樣的交流方式——很直接，沒有什麼陰謀詭計，很能讓我忘記很多煩惱。」

「哦嗚，那這麼說我還是預料錯了——本以為你會需要能夠在助你一臂之力的幫手的。也許我應該一開始就讓艾爾菲負責培育羅傑了，這樣的話你現在在學校就能多一些樂趣了。」梅調皮的笑道，眨了眨眼睛。菲尼克斯感到自己的耳朵有點熱熱的。

「那也未免太多樂趣了。」一想到羅傑也有艾爾菲那種性格和口氣的話，那菲尼克斯可真的會直接抽出魔杖和魔葯好好料理他。

「林克斯當年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將我們拼湊到了一起呢。」看到菲尼克斯有些局促的表情，看穿他心裡所需地梅淡淡的笑道：「雖然都是一群有這樣和那樣性格缺陷的人，又是來自不同的學院，但林克斯把我們聚集到了一起，不管是斯萊特林、格蘭芬多、拉文克勞、還是赫夫帕夫，林克斯都把我們這些「古怪」的傢伙們拼湊在了一起，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港灣（Bay）。」

她最後滿是懷念地說道，從胸前掏出了隱藏著的項鏈，將上面的水晶掛墜摘了下來，放到了自己的掌心，微微用力，握緊的手心發出了一聲玻璃破裂的聲音。

她向菲尼克斯張開自己的手，給他看已經碎成細沙的掛墜。

菲尼克斯看過去，發現被捏碎的掛墜就好像有自我意識一樣，慢慢的在她的手掌上重新組合、變色，變成和艾爾菲戒指上一模一樣的黑色徽章，都是露出尖牙，彷彿在發出尖嘯的貓頭。

「這是潘多拉幫林克斯設計的，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梅自豪的說道，看著手上的徽章好像陷入了回憶。

她又再次將徽章變回了水晶掛墜。「艾爾菲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還有其他人都一樣，我們都愛林克斯，而我們也願意成為他的助力。」

「你父親有他人所沒有的野心，也有著和其相匹配的實力——只是，命運決定了他的隕落，讓他在還沒有做出一番事業之前就去世了。他原本的那些計劃，也沒有必要告訴你了，反正已經沒用了。」

「但如果你想繼承你父親的遺志的話，用你自己的方式來達成目的的話，我們會幫助你的，無論如何都會幫助你的。」梅溫柔的說道，「所以你不用著急，別給自己太多的壓力，慢慢來就好。當屬於你的時間到來的時候，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失望的。不過——」

好像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梅冷冷地笑了一下，她抽出來自己的魔杖，對著空氣輕輕一點，四周圍的喧囂再次籠罩了他們：「在那個時刻到來之前之前，把這場宴會當作是一場演習吧。這可是你的第一次啊，好好享受吧！」

她拿起已經重新斟滿了的酒杯，放到了菲尼克斯的手裡，又拿起了自己的酒杯，跟菲尼克斯碰撞了一下：「So，cheeres，boy。就好像你老媽以前老喜歡說的那樣：Thegame，isOn！」

說完，她就一口乾了下去，對著菲尼克斯的臉吐出了一口煙霧，起身迎接向他們走來的艾爾菲，還有跟在他身後的四人。

在她身後，菲尼克斯看著梅的背影，還有向他們走來的人群，無聲地笑了一下，默默地說了一聲：「讓這場遊戲開始吧！」

說完，他就一口氣將杯里冒著火焰的威士忌喝了下去，重重地吐出了一口白煙之後，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