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荒草平原
幾人暢談，直到次日晨韻浸臉，才各自進入修鍊狀態，待日上竿頭，從修鍊中醒轉，再次踏上行程。
此時，他們還不知道，此行目的地憲翼深淵深處，突然雲蒸霞蔚，紅光籠罩數日不散。
不知是巧合，還是天作安排。當他們到達憲翼深淵時，世間早有消息傳出，憲翼深淵靈訣出世，各方豪傑，紛至踏來。
迷煙坎餘下之路，無非大小幻境，幻化出天下美景，見過的沒見過的，不盡相同，大狼二狼應付足矣。
又至響午時分，迷煙坎盡，百里斷崖出現眼前。百里斷崖，又是螭蜃山一景。
延綿百里而下，全是斷崖，峭壁相連，其間怪石突兀，只能在怪石上跳躍前行，崖底雜木眾生陡峭起伏，無路可循。
三人坐騎神駿，踏石飛奔，卻如平地追逐，百里斷崖，半日穿過。
來到了十八澗，怪水源頭在此峰迴路轉，曲曲折折環繞山峰之間。
繞行太遠，修鍊者一般選擇涉水而過，十八次涉水、十八次翻越山峰。
深澗鬼魚在這裡成群結對，喜肉食善群體攻擊，攻擊中天生攜帶幻象。
如果不是修為在身，普通人類，早被啃得骨頭渣子都找不到，三個坐騎雖然不凡，也一樣無法抵抗。
臨近十萬大山，禽獸凶性已現，越往裡走越兇悍，已非常人能夠涉足。
深澗鬼魚肉質鮮嫩，培元固神功效更甚深山妖雞、幻鳥，這一路三人大快朵頤，酒水一空好不痛快。
三人以修為相護過河，交馬水不過腹，大狼二狼則幾乎淹過脊背，玉娘嬌情，要與古風換乘。
交馬忠貞好說，奈何二狼眥牙咧嘴，無論玉郎玉娘如何威逼利誘，就是死活不讓古風騎乘。
古風拗不過，只得放棄，與玉娘同乘交馬，出身獸類，又有好感，玉娘大方，並無扭捏之態。
二狼看見玉娘與古風同乘一騎，又直衝古風低吼作兇猛狀，看得古風來氣差點沒一巴掌把它拍死。
心想，這色狼莫不是對玉娘也有愛慕之心，視玉娘為禁臠不許旁人觸碰。
玉郎喝斥二狼，喚到身邊護住，跟在交馬之後，看著前面兩人身影，竟越看越高興。
美女在懷，這下古風真是初識男女之情了，底下暗槍聳立，想藏都藏不起來。
玉娘以為古風除本命兵器外，還暗藏護身短器，伸手摸摸，暗想一定是帶鞘利刃，定精緻無比。
見古風神色古怪，不主動提及，也不好多問，只是有時好奇了，顯得不經意間摸摸握握，僅此而罷。
每一摸古風就精神離體，每一握古風就靈魂出竅，幾次下來，古風發現精神竟然壯大不少。
這也能提升精神修鍊，古風四問。
玉郎只當不見，後來過澗乾脆騎狼先行，還逼著二狼走在最前，任其二人後邊嘻鬧，充耳不聞。
就這樣一路風光無限，二日行程被走成三日，八澗之處、十五澗之處各露宿一晚。
這日下午，最後一澗已過。澗斷螭蜃山，荒草平原出現在眼前，從這裡開始才算真正進入十萬大山。
十萬大山，百萬里方圓，奇峰異嶺，號稱有十萬之數，當真是處處兇險，處
（本章未完，請翻頁）
處神奇。
蹬上河灘一片鵝卵石，玉郎選一塊大石站立，回頭對著二人一揖到底。
感嘆道，「這幾日，我和大狼二狼情非得已，一路多有打攪，不當之處還望二位海涵。」說罷哈哈大笑。
當事二人才覺臉紅，玉娘更是飛逃而去。
這邊古風見玉娘奔進了荒原，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出竅，凝精聚神，提起修為，連呼「玉娘停下」。
身形一晃而至，顧不得許多，一把將玉娘抱住，立刻退出荒草平原。
放下玉娘，兀自連呼僥倖，弄得玉娘莫名，玉郎更是不解。
玉郎問道，「兄弟，這卻是為何？」
「玉郎大哥、玉娘，前番歷練你們是如何經過荒草平原的？」古風不答反問。
玉郎道，「就是這般騎狼而過啊，古盛兄弟騎得也是一匹交馬，不過毛色個頭要比你這匹差些。」
「你們再仔細看看，前番荒草可是如此景象？」
「兄弟，你這一說還真是不同，前番綠草如茵，只是荒草點點，我和義刀還開玩笑，荒草不荒嗎。唉！」
往事歷歷在目如同昨日，想起義刀又是一聲感嘆。
「經過荒草平原可有什麼怪異之處？」古風又問。
玉娘介面道，「確有怪異之處，有時走著走著會突然被某種力量帶離原地，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這種怪象發生過幾次。」
「好在離開得不遠，我兄妹辨識能力又強，馬上就能回到一起。」玉郎不解接著補充。
「當時我們也只是認為這個地方有古怪，因為別無其他影響，未以為意，義刀大哥話語無多，也未說明。」
「我這六哥，當真寡言，『荒草平原，十荒九原，綠原如畫，荒草如殺，荒時莫進，進則無返』。」
看兄妹二人聽得不解，古風繼續解釋。
「荒草平原，十年有九年，是你們前番看到的綠草如茵的平原景象，每十年出現一次荒草，就如現在看到的一樣。」
兄妹二人這才認真看去，荒草連連，枯色無邊，哪還有一點綠色可循。
「荒草平原，生長兩樣野獸，一種是荒貓，遠古貓的後代，貓本就神奇，天生會用空間之力。」
「荒貓尤甚，天生會用空間之力和時間之力，你們前番所遇怪異之事，其實就是碰到了荒貓，被它的空間之力轉移。」
「還有一種是原牛，遠古牛的後代，牛天生能堪破一切虛妄，就是到現在，據說塗上牛的眼淚，也能看破幻境。」
「原牛不但天生能堪破虛妄，還能踏破虛妄，荒貓的時間之力、空間之力，在原牛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造物弄人，生生相剋。」古風說到此處，不由發聲感嘆。
「荒貓有空間休眠的特性，休眠時，獨辟空間，入內休眠，用時間之力控制時間，裡面一年外界十年。」
「一年蘇醒，以草為食，繁殖後代，荒貓又喜食枯草，蘇醒之後無論青草如何鮮嫩，都用時間之力催熟長枯，然後食用。」
「荒貓喜群居，久而久之，就形成十年一枯的景象。」
「前番你們碰到的，只是零星出現的荒貓，為原牛所踏僥倖未死，冒死清醒
（本章未完，請翻頁）
取食療傷，原牛天生與荒貓為敵，不死不休，這種情況很少，但也會出現。」
「因為數量極少，又有傷在身，能力有限，修鍊者進入僅有細微影響，一般都是暢行無阻。」
「有經驗的修鍊者，綠原之時進入，還是會小心避開荒草，有荒草處必有荒貓。」
玉娘回想道，「那時好像是有簇簇荒草，零星散布綠色草原，當時還以為是自然枯萎，原來隱藏荒貓，被它催枯。」
玉郎也回想起，「幾次莫名被神秘力量帶離原地，好像都是在荒草附近。」
古風繼續說道，「所以遇十年一枯，切不可入內，荒草之內隱藏無數荒貓。」
「荒貓膽小易驚，有很強的領地意識，貿然而入，受到驚嚇，就會用空間之力轉移，再用時間之力催老。」
「一隻荒貓作用有限，但是成群的荒貓就是災難，將被群貓轉移來轉移去，尋不得出路，催生的白髮蒼蒼化為朽骨。」
古風說完，聽得玉娘直拍胸口，后怕不已。怕歸怕，畢竟突破五煉，想見證實力，還是躍躍欲試。
古風見狀，又道，「別以為可以借用元素之力對抗，他們的時間和空間之力，屬於天賦，近乎法則之力，不是我們這點元素之力可以抗衡的。」
玉娘咋舌，這才止住。玉郎卻皺眉問道，「那我們如何得過？」
「倒不是沒有辦法，萬物天生相生相剋，有矛就有盾。」古風卻不擔心。
「前面說到，還有原牛生長在此，正是荒貓剋星，原牛喜食嫩草，荒貓偏偏喜食荒草，原牛稀少而荒貓成群，這不就是剋星么？」
「前番走了幾天，也沒看到有原牛啊，現在也沒有看到哪有牛，如何尋找？」玉娘問道。
「是啊，這裡廣闊無邊，一眼望去別說原牛，你說的荒貓，也一隻不見。」玉郎也有疑惑。
玉娘又道，「就算髮現原牛了，不讓我們騎怎麼辦？即使騎上會不會還被荒貓攻擊？」
古風見問，胸有成竹，「騎牛前行，我已有辦法，等會兒就知道了！」
「原牛天生與荒貓為敵，我們發現不了荒貓，它們卻能夠看到，哪怕隱藏空間，也能被它們看到。」
「古書有記『見之，騰身復踏，體壓角抵，不死不罷，屍骨難尋。』不但能看到，還能踏破空間，騎在原牛身上，不用擔心再受荒貓天賦影響。」
「原牛數量稀少不易發現，脾氣暴躁難被馴服，辦法還是有的，今天我們就一起來『釣牛』。」古風故作神秘。
「釣牛，怎麼個釣法？」玉娘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澗斷螭蜃谷斷原』，過了十八澗就離開螭蜃山了，荒草平原之後是無憂谷，再之後是忘情灘涂，都不再有青草。」
「釣牛首先要找到青草，原牛與荒貓相生相剋，一個喜食荒草，一個卻獨愛碧綠嫩草。」
「碰到十年一荒，對原牛來說，沒有什麼比青草的更有吸引力了。」
「十八澗中的小山上就有青草啊，原牛不會自己游過去吃草嗎？」玉娘剛說完，覺得說錯了。
立刻又補充道，「不過還不等上岸，可能就被鬼魚啃得骨頭都找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