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荒原釣牛
「我們這就回澗對岸去弄青草，越多越好。」古風說道。
三人說干就干，這時古風玉娘展現五煉恐怖能力，一個縱躍，百丈深澗已過。
玉娘溝通木元素，草木無風自動，轉眼之間，青草堆積十餘丈，還要堆積，古風急忙喊停。
「夠了夠了，玉娘找三根長棍。」
「多長？」
「起碼十丈。」
話聲剛落，三根長棍，已到跟前。
古風隨手一揚，深澗之水忽起，形成一個巨大水球，包裹著巨大的草堆和三根超長木棍，早已出現在澗對岸。
玉郎無語，感悟之下皆螻蟻，在他二人面前，自己那點實力，孱弱如蠅。
古風接著說道，「如果我們成功，將騎牛而過，坐騎就無法跟隨了，它們不能騎乘，跟在後面，不久就是一堆枯骨。」
「那怎麼辦？」玉娘在古風面前，開啟的靈智已經關閉。
「我們將坐騎護送回澗對面山上，等回來再取。交馬能食虎豹，大狼二狼也非尋常，都是通靈之物，當能自己找食果腹。」
「再交待一番，躲避生人，料此山也沒有其它什麼兇險，自保安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又是古風玉娘，牽引坐騎過岸，附耳交待一番，唯二狼呲牙咧嘴，古風無語，與玉娘躍身而回。
誰知這一去，三人卻再沒能迴轉。三頭坐騎久等主人不回，竟先後開啟靈智，又都有一番離奇故事。
尤其交馬，舉世稀奇，獨闢蹊徑，另創修鍊之法，罕見忠貞，能解強大心魔，使丁一從不可能清醒中清醒。
「古風，接下來做什麼？」玉娘目送三頭坐騎入林，詢問古風。
「原牛性情溫和，膽子甚小，但必到深澗飲水，『原牛一飲，數月不渴』，飲水路徑難定，接下來只有等待了。」
河灘之上，亂石嶙峋，但圓潤晶瑩，各色各樣，大小不一，賞心悅目，卻也有另一番景象。
古風擇一突兀大石坐下，「辛苦玉娘打探，玉郎大哥，我們坐下來歇會兒。」
玉郎還真走過去，在古風面前，也找一突兀大石坐下，一副勞累神情，要稍事休息。
玉娘也不惱，溝通元素，感官隨著無邊荒草向草原深處延伸出去。
木之元素作用下，顆顆荒草，彷彿被賦予了生命，彷彿成了玉娘的一部分，周圍情景一一映入玉娘心頭。
數十息之後，玉娘無奈搖頭，「五煉初成，只能感應數百丈，別說原牛，連荒貓都未曾發現。」
「看來原牛不在附近，荒貓發現不了正常，躲藏荒草之中，有天賦在身，就算到了身邊也難發現。」
「這下相信了吧！」古風不忘玉娘此前躍躍欲試。
「相信了，元素等級本來就高，又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幾近法則，難以查探，更別妄想對抗。」
玉娘也不逞強，走了過來，緊挨著古風坐下。「難不成，就這樣等？」
「只能等了，邊修鍊邊等，玉娘，我們溝通元素，一邊增加親和度，一邊留意，玉郎大哥，你就專心感悟吧。」
修鍊方法很多，感悟天地律動，吸取天地能量，溝通元素增加親和度，都是修鍊。
感悟天地律動，能與天地共鳴，增強對元素的理解，為感悟元素奠定基礎，是四煉以下修鍊的必經之途。
吸取天地能量，流轉靈丹，反哺身體，能助身體進化，有利於完美身體形態形成。
梳理自身能量，能得屬性能量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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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能使精神更加凝實，能使本體更加堅實。
溝通元素增強親和度，則是突破五煉之後才有的修鍊方法，一種是溝通已經被認可的元素，一種是溝通還未被認可的元素。
身帶任務，條件有限，玉郎不能放出靈丹，因此選擇梳理自身能量，凝實精神，堅實本體。
古風玉娘則溝通已得元素，不斷增加與元素的親和度，同時也兼顧著留意荒草平原動靜。
增加元素親和度，不可小看，越親和溝通就越順暢，實力發揮也就越穩定。
這種情況，一直要持續到突破七煉，經罡風洗禮，種下精神烙印，形成神環，才徹底鞏固。
「等等，就這樣坐著？萬一有人來怎麼辦？」玉娘認為不妥，「我們到那裡去。」
玉手一指，古風順著望去，河邊有一塊巨石聳立，恰巧有一叢灌木旁生。
古風已明其意，不由感嘆玉娘心思細密。
三人走到巨石旁邊，玉娘元素之力下，巨大的青草堆和長棍，隨之而來。
灌木叢似乎忽然間生長了不少，更加茂盛了幾分，且正中形成一個窩狀，正好容下三人。
進入之前，古風在三根長棍的頂端，各用藤條紮好一捆青草，放在草堆旁邊。
三人進入，玉娘又動用隱技遊離之法，將一切氣味、痕迹細細清除。
遠遠望去，只有一塊巨大聳立，旁邊一叢灌木，哪裡還有人影，連三根長棍都不見。
獨有那堆青草未被掩飾，而且草之清香更濃，遠遠向著荒草平原飄去，數十里之外可聞。
荒草平原何其廣闊，原牛數量又少，飲水之處也不一定就在此處，這一等就等了數十日。
期間除非饑渴，否則三人如同木雕，一動不動，沉浸修鍊，歲月為空，修鍊才實，點滴時間不敢浪費。
一次醒轉，用罷乾糧，古風拿出一個三寸大小的圓形物件，玉郎卻是認得。
這是「南丁表」，南丁家族製造，價格不菲，卻不難買到，用來計算時日。
風荒礫山精鐵製造，機關巧簧，零零碎碎，數以千計，最小的細如髮絲。
裡面按百年使用量，放置一小塊他山之石，能量可維持數百年之久，只要表不壞，就可重複使用。
他山之石儲存能量，帶動機關巧簧轉動，快慢不一，錯落有致，上有刻度指針，分別為年、月、日、時、刻、分、息。
說到時刻，玉郎想起遠古傳說，盤古開天闢地，只有日月，未定時分。
直到黃帝時代，刑天獨抗天庭失敗，聖體被分，竟不能滅。黃帝恐遺禍世間，將刑天之體分而封印。
刑天已死，心跳不停，黃帝觀察之下，發現其跳動韻律，竟然暗合天數。
於是以其心跳次數計時，跳動一次為一息，六十息為一分，十分為一刻，十二刻為一時，一天正好十二時。
又以刑天之足為丈量，腿長為一丈，百丈為一里，一丈分十尺，一尺分十寸。
又以一丈見方為一分，十分為一畝，十畝為一傾。以刑天之腹為度量，滿腹為一石，一石分十斗，一斗分十升。
刑天身上有一根特殊的毛髮，叫千鈞一髮，相當沉重。遂以這根毛髮重量為一鈞，一鈞為一千斤，一斤分為十兩，一兩分十錢，一錢分十厘。
從此統一了度量衡，商會販卒始盛行。
據說一塊他山之石，只能製作幾塊表，因此珍貴異常，雖然有賣，價格卻不菲。
稍聲問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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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辰了？」
「五月初十，我們已經等了三十天，整整一個月了。」
古風答道，細看指針，指向無神紀八元七始六十四世五十七年五月十日六時三刻八分十息。
又是十幾日之後，這一天晚上，靜月當空，群星璀璨。玉娘忽然出聲，「來了！」
不久，玉郎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遠遠傳來，如同雷鳴。
隨之有聲聲凄慘叫聲響起，尤如嬰兒衰啼，寂靜的夜裡，聽著顯得格外滲人。
古風看下時間，已是五月二十三日九時七刻十分。
原牛來了，玉郎按捺不住激動心情，出聲問道，「妹妹，是不是往這邊來了。」
來了卻不到深澗飲水，計劃難成，玉郎因此擔心。
「哥哥，他們被青草吸引過來了。」對自己以修為散發青草清香，成功將原牛吸引過來，玉娘話中透著些自得。
回答哥哥，卻看著古風，嘴角有一抹勾魂的微笑。
流離之法遮掩，原牛發現不了三個，三個卻看得清楚，這才發現原牛是多麼的高大。
就著月色看去，數十幾頭原牛，尤如草海中馳來一艘艘巨舟，當頭一隻尤為雄健，寬大的背上小孩都能在上面奔跑。
河邊巨大的青草堆，對原牛吸引力不小，它們正是朝著青草而來。
待到草堆附近，幾頭原牛試探著往前，頭牛出聲輕哼約束，俱皆駐足不前。
於是各自望向空中左右探視，鼻翼抽動，似在從空氣中探尋危險。
到底頭牛警惕性更高，倒退幾步，驅趕其它原牛，繞過青草堆，來到河灘水潭邊。
也不涉水，逐一排開，腳踩鵝卵石，低頭就飲。
水潭大小不一，為深澗漲水時衝擊而成，河灘之中，極為常見，與深澗隔絕。
雖然隔絕，但也有漲水時留下的少量鬼魚，這時見到原牛探頭低飲，飛起來就朝牛頭撲去，張口狂啃。
原牛皮厚，別處咬不動，只牛鼻軟弱，最容易被咬破，是原牛痛感最強之處。
不但原牛是這樣，只要是牛類，都是這樣，栓牛栓鼻子，人類馴化牛，用得就是這種方法。
荒草平原，廣袤無邊，卻只有深澗有水源，熟知澗中深藏鬼魚，原牛喝水特別小心。
時刻緊盯水面，發現鬼魚，立刻抬頭躲避，一腳踏下驅散，再俯首就飲。
但也有不幸被鬼魚咬住鼻子的，痛的大頭猛甩，生生被咬去一塊肉，痛得原牛狂跳不止，當真地動山搖。
原牛一飲就是近一刻時間，幾個水潭，都為之乾涸。「原牛一飲，數月不渴」，玉郎心道原來如此。
到底青草清香誘人，荒草平原十年一枯，原牛啃食荒草數月，早已難耐。
喝完水后，在頭牛帶領下，又小心翼翼向青草堆走來，腳步轟然，地面顫動。
牛身怕有兩丈來高，碩大頭臚頂著一對牛角烏黑髮亮，全身似披著一層厚厚的鎧甲，月光反襯，有銀光閃耀其上。
牛蹄之處似覆蓋一層光暈，灰朦朦一團竟無法看清，甚是奇特。
玉娘細數一遍，大小總共二十八頭。
再次一番試探之後，牛群終於動了，頭牛首當其衝，來到草堆旁，小心啃食。
古風授意，玉娘撤去流離之法，三人毫不掩飾，這才從草堆中現身。
頭牛猛然發現三人，驚懼退後數步。畢竟心智未開，看三人身體渺小，只是目光警惕，倒也不是十分驚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