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總有大王要發瘋
裴遠晨難得的沒推辭,嗯了一聲上前了幾步立在陸繾面前這才輕聲和她商量道:「先生,我,我從未見過你這樣,我,我,我能抱抱你嗎?」
陸繾看著頗有些手足無措的裴遠晨,只覺得三年未見這人怎麼還是如此拘謹,當年沒明白心意給自己喂葯時碰自己前先道歉倒還算是情有可原,如今兩人都通了心意,抱一下還要說明原因再問一句那以後可怎麼過?
難不成牽個手都要先來一篇十幾萬字的報告深刻揭示一下牽手對談戀愛的重要性?
那要是再深一步,等結婚的時候……
陸繾想了想,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在洞房花燭夜與自家老公開學術報告會的愛好,果斷決定歪風邪氣要儘早從小事做起。
怕什麼,反正也是我的人,我愛怎麼樣教就怎麼樣教!
陸繾抱著教壞好人家的孩子的宏偉願望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書冊放在一邊起身,張開雙臂笑道:「好啊。」
裴遠晨微微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什麼漆黑的瞳仁似乎更暗了些,繼而伸出手將陸繾往前一拉,緊緊抱在懷裡不願鬆手。
許是他太激動,連身子都開始發抖。
「遠晨,遠晨」陸繾知自己這來來回回確實將他嚇壞了,可被他箍的有些喘不上氣實在難受的緊,只得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小心翼翼商量道:「遠晨,你別怕,我不會離開你了。你抱的太緊了,先鬆開一些好不好?」
裴遠晨底底的嗯了一聲,微微鬆了些力道,卻雙手將陸繾圈在懷中怎麼也不鬆開。
「我,是不是做夢了?」裴遠晨閉了眼問。
「沒有」
從那些稀奇古怪的話本及眾人遮遮掩掩的話語中,陸繾也知道這些年沒有自己裴遠晨過的極其不好,更明白裴遠晨此時怕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來了,想了想,微微偏了頭輕輕在他耳邊印下一個不深不淺的唇印又呼了口氣輕輕一笑道:
「你看,會親人,會喘氣,肯定是真的!你沒有做夢,我是陸繾,我回來與你白頭偕老了。」
「陸繾」萬萬沒想到,裴遠晨聽了這話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般又將胳膊收緊了不少,只聽他似乎呵呵的笑了幾聲,又喃喃自語道:
「果然是,我果然是徹底瘋了。」
聽著那心碎的笑聲,陸繾突然意識到裴遠晨瘋了的傳言怕並非是空穴來風。
「遠……」
陸繾話還沒出口,裴遠晨忽然釋然般笑道:「瘋了也好,如此,我便能日日見得到你,也不用在現實和幻影中糾纏不休,清醒著絕望了。」
「陸繾」裴遠晨似乎認定了自己抱著的不過是一份執念,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一股腦道:
「你當真是心狠對我很,,對自己更狠。明知道炸了那系統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結局還讓人騙我說若我不好好活著便與我黃泉碧落再不相見,還希望我忘了你。你不知道吧?那玉不知為何通了靈,我不僅聽到了你穿書的真相,還先風樓主一步知道了你會如何,你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他知道了?
沒有想象中的吃驚,陸繾心中竟然無端升起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又見裴遠晨當真把自己當做了幻影,也覺得自己再說什麼自己是真的刺激了他怕是更不好,遂不再解釋安靜的聽著。
「可我能怎麼辦呢?」裴遠晨放下陸繾的頭髮嘆了口氣道:「你就是你,不如此選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就是知道了一切,我依然得砸了玉,守著這天下,甚至……甚至連那些傷害你的人我都不能殺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好好活著。明明知道你聽不見,也看不見,我卻空空守著來世再見的約定好好活著,孤孤單單的活著。
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其實一直暗自期望我有一日能徹底瘋了或死在戰場上,如此,我既對你有了交代,也能隨了自己的心意。」
「我……對不起」一滴眼淚自眼眶滑落,陸繾聲音都啞了幾分道:「我那時當真沒有辦法,至於來世之約,我承認我那時不過是希望你能好好活著,是我的錯,對不起。」
「你沒錯」似乎感覺到她哭了,裴遠晨慢慢放開她,又將人輕輕按在椅子上找了塊手絹半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的給人擦著眼淚柔聲安慰道:
「怎麼哭了?系統的事我不怪你,便是我自己遇到那種情況也一樣會選犧牲自己救下所有人的,只是有些不甘罷了。你看,現在我瘋了,咱們倆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也算是守了來世之約,你我該高興才是,不哭了啊。」
裴遠晨話還沒說完,又將陸繾的頭往自己懷中一按,勉強補完最後半句,這才微微仰頭不語。
「遠晨」
不知怎麼的,陸繾忽然掙紮起來,被裴遠晨按著道了幾句別動后才聽她急切道:「遠晨,你怎麼流血了?傷到哪了?」
「沒事」
裴遠晨連頭都沒低,輕描淡寫道:「小傷罷了,別擔心。」
「不行」陸繾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影子不影子,虛幻不虛幻了奮力掙扎道:「你到底傷哪了,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許是拗不過心上人,強勢鐵腕的楚王陛下慢慢鬆開手嘴上卻不鬆口道:「別怕,真的沒事。」
好歹也一塊過了快十年,陸繾哪裡不明白我們英明神武的楚王那點小心思,見裴遠晨似乎想離自己遠些一把將人拽了回來義正言辭道:「脫了!」
裴遠晨抵死不從。
見他如此,陸繾無端想起裴遠曦之前說他這個弟弟如今不傷到動不了絕不上藥的光輝事迹更是火氣騰的一下就起來了,果斷決定不和這人客氣一手叉腰道:「我數三聲,你決定好,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三」
裴遠晨看著陸繾,默默後退一步。
「二」
裴遠晨又後退了一大步。
「一」
見裴遠晨擺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態度,陸繾也氣笑了,向前走了幾步乾脆將人逼到牆角打算先下手為強道:「行,三年不見你厲害了哈?玩沉默是金不算還學會逃跑了?非讓我客串一把山寨大王強搶你是吧?行,今天我就動這個手。」
「陸繾」見她要動真格的,裴遠晨紅著臉喚了她一聲道:「你我,還未成婚,若是我在此寬衣解帶,與你名聲而言不妥。」
「有什麼不妥?」被各種話本荼毒了多日的陸繾斜了裴遠晨一眼,伸手一挑後者的下巴惡狠狠道:「大楚律哪條規定情侶不能互相看傷了?我告訴你裴遠晨,大楚律重修我是我當年主持的,上面每一條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只要我們兩個兩情相悅,別說是脫個衣服,我就是現在辦了你都行你信不信?」
不知想到什麼,裴遠晨的臉更紅了。
「你,你,你」裴遠晨漲紅著臉你了半天,這才支支吾吾道:
「你,要高興,也,也行。」
才反應過來的陸繾:!!!
我剛才說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