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父親

乾鷹微微一笑，「這跟你答應的第一個條件有些關係，我雖然不敢篤定你能有實力足以庇護妖族。但憑著自己這一身血肉至寶，再加我對自己眼光的自信，我相信你可以成長到那種程度。」

墨染聽到此處這才明白乾鷹第一個條件為什麼是要自己認他為父。作為父親，給孩子自己的身軀，並留下一身傳承，似乎乾鷹在救下自己時就已經計劃好了這一切。

不過墨染心裡還是有一絲疑惑。

妖族現今雖然除了乾鷹之外沒有聖級，但神級總歸會有幾個的吧。如果乾鷹把這一切都留給妖族中的其中某一位神級強者，就算不能直接為妖族培養出一名聖級，應該也比把這一切留給自己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人強吧。

猶豫掙扎許久，墨染最終還是把心中的疑惑向乾鷹說了出來。

在知道了墨染的疑惑之後，乾鷹向解釋墨染解釋道，「哈哈哈哈，你可能有些誤解了，我的血肉雖然稱得上至寶，但並不能幫人直接提升境界。例如一名神級圓滿吸收了我的血肉，只能讓他更強，如果其自身實力本就足夠強大，甚至可以讓他在神級就可以抗衡於初入聖級的修行者，但也僅僅只能做到抗衡......」

「小鷹兒，你們父子兩個聊的這麼開心，我在旁邊等的好無聊啊，讓我也參與一下唄。」

就在乾鷹還在為墨染講解的時候，在墨染的身旁突然出現了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的白髮青年，開口打斷了乾鷹。

墨染微微一驚倒並未恐慌，畢竟從自己身死之後三觀一直在被不停地刷新都已經徹底麻木了，而且他也明白自己慌也沒用，順著聲音微微側身看向白髮青年。

這時在墨染另一邊的乾鷹微微躬身頗為恭敬的開口應道，「柳爺爺久等了，再一會就好了，我想與這孩子多聊聊，畢竟往後就再無機會了。」

「你能有如此想法我倒是能夠理解，但老柳我站在旁邊一直聽你們聊得火熱朝天的，自己確實在是有些無聊啊，倒不如我來替你將這事與他說明？」青色長袍的白髮青年剛等乾鷹說完就急不可待的接上乾鷹的話。

乾鷹向著青衣色袍的白髮青年再次微微躬身，隨後正準備向墨染介紹其身份，卻被白髮青年抬手打斷，便只能沖著墨染無奈的微笑了一下。

墨染看到乾鷹的表現以後就明白了這應該不是敵人，而後墨染也向著青色長袍的白髮青年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小傢伙，雖然外人都稱呼我為柳爺，但你現在是小鷹兒的孩子，不能算做外人。那你也跟小鷹兒一樣叫我柳爺爺吧，雖然你也叫我爺爺是有點差輩，但我也不介意，咱們各論各的就行。反正當初小鷹和他爹也都是一樣叫我爺爺，我也不喜歡別把我叫的太老。」白髮青年向墨染囑咐到。

等白髮青年囑咐完，墨染一陣汗顏，轉頭看向乾鷹。只見乾鷹無奈的朝墨染點點頭。

墨染看到乾鷹都點頭了，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躬身道，「小子都聽柳爺爺的。」

看柳爺已經把自己和孩子的輩分拉平了，乾鷹心中也是萬般無奈，可又不能多說什麼。

只能通過秘法悄悄的向墨染解釋起來，「柳爺本體是一個十萬多年的柳樹精，在這整片大陸上，如果真的按照輩分來，基本所有人都得叫他一聲祖宗。又因為自古妖精不分家，所有妖族在沒有聖級修行者的時候還能在這大陸上繼續正常生存，柳爺的幫襯功不可沒。往後你慢慢就會懂了。」

看到乾鷹一直保持著微笑狀態並未開口說話，再看柳爺也並沒有什麼其他反應。

墨染心中瞭然，這應該是某種靈魂傳音秘法，就像是自己在世界裂縫被救時一樣。微微點頭，向乾鷹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見墨染的動作以後，乾鷹開口向著柳爺說到，「煩請柳爺爺接著給我這孩兒說一下我為何沒有用自身血肉用給族人，而是準備給他留下。」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小傢伙你可以試想一下，其他種族的聖級強者會眼睜睜的看著一位在神級就可以抗衡聖級的妖族強者繼續成長下去么？

並且從超凡境開始再想晉陞境界所需要的條件就不僅是要有同屬性功法和修鍊天賦那麼簡單了，還需要完成另外的附加條件。而這些條件即便是對所謂的天才來說，也難如天塹。

超凡境到神級需要靈魂凝聚神格。

而想從神級晉陞到聖級，不僅需要將神格轉換為靈體，更需要感悟到世界意志才有可能晉陞成功。

這也是為什麼你父親能夠講出關於世界隔閡的信息，那些也都是領悟到世界意志並成功晉陞至聖級之後通過世界意志了解到的。」

講完之後，柳爺看看了乾鷹，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唉...其實還有一個相對主要的原因。妖族一向對傳承血脈有著偏執，再加上隨著境界提升妖族都會對自己的血脈越來越看重。除非是從小養大的孤兒，否則但凡是有一點骨氣的妖族，哪怕身死道消也不可能會再認父母。

而小鷹兒這孩子自小就一心為了壯大妖族，苦於修鍊，而今又無妻無後。而你剛好又同意認他為父，所以這不論是於情於理，小鷹兒都願意把這一切都給你。」

墨染在聽柳爺說完這一切之後，心中這才明白了身邊這位乾鷹的良苦用心。

不管是對妖族來說，還是對墨染自己來說，這位愛笑的妖族強者都值得尊敬。

再加上前世親人之事對墨染來說，一直在心裡都是一個心結，這一刻墨染甚至想要逃避。認為自己配不上乾鷹願意為他所做的一切，猶豫再三之後，墨染將自己前世的一切都向乾鷹和柳爺講了出來。

「哈哈哈哈，孩兒你不必將前世發生的一切一直放在心上，發生過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況且從別的角度想想，你也算是已經為他們和你自己成功復仇了。」乾鷹在聽墨染講解前世之時，雖然滿臉震驚，可最後還是出口寬慰。並未表現出絲毫的不滿，甚至還笑意的看著墨染。

在一旁同時聽完墨染的故事，又看看眼前的父子二人。活了十萬多年的柳爺此刻心中也被激起漣漪，「唉...小傢伙，小鷹兒說得對。就像他今日遇襲一樣，如果我能及時趕到，事情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可就算我現在再怎麼悔恨也同樣於事無補。大陸的局勢錯綜複雜，就算是我，在現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直接出手為小鷹兒復仇。所以復仇的事情只能寄希望於你親手完成了。」

看著墨染還是一副神情低落的樣子，乾鷹走到墨染的身前。

抬手輕輕拍了拍墨染的肩膀說到，「身為你的父親，我有責任、有義務給你一副肉身，一次新的生命和新的生活。說實話，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給我這些機會，謝謝你讓我血脈有了傳承。」

聽到乾鷹說的這些，墨染心裡像是突然照進了一束光，打在了自己的心結之上，在這束光的照射之下，心結在慢慢的解開。

緩緩抬起頭獃獃的看著乾鷹，墨乾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柳爺也拍了拍墨染的另一側肩膀，「小傢伙，珍惜眼前和以後吧。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聽到柳爺的話，墨染突然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他沒有絲毫猶豫，第一次用最真誠的態度對著乾鷹說出此刻自己心中最想說的話，

「父親！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