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魔心乍現

魔域，位於雲霞山脈以北，自古以來便是讓人談之sè變、夢之驚悸的恐怖牢籠。關於它的存在，這裡還有一段古老的淵源。

當年魘魔被雲陽斬殺之後，其jīng魄僥倖逃逸，藏匿在這北元神州的大荒之地。很多魔孽也由此依附，便成就了這一方白山黑水。雲陽夫婦不想再開殺戒，曾九次進入魔域度化他們。後來很多功德巨子，比如三皇五帝，便是由此而歸，棄惡從善。此後魔域不斷縮小，最終只剩下百里之地。不過就在此時，雲陽夫婦化身為蓮，魔域也最終得以殘存。

此後數年，魔域曾數度膨脹，但均被當時的功德巨子帶領眾生，浴血而戰，將其抑制。英雄這個名詞，也正是在那個可歌可泣的時期湧現的。

直到二十年後，魘魔jīng魄再次附身洪荒巨蛇燭yīn，帶領百萬魔孽直襲太華。當時的楊小墨雖然初入神境，但早已功參造化。在眾位好友的幫助之下，百萬魔孽未入太華，便被他們斬殺九成。剩下十萬魔孽皆是洪荒巨惡，最終還是爬上了太華山。就在此時，楊小墨毅然開啟了太華蓮劫陣，將十萬巨惡以及燭yīn本體一舉斬殺。

後世認為，這一戰泰定萬古。而魘魔jīng魄，也確實由此沉寂。楊小墨此役耗盡jīng元，自知不久壽終，便在魔域邊緣的雲霞山脈開宗立派，留下了俠道一脈。

千萬年來，魔域在碩果僅存的四大凶獸帶領下，雖然有所恢復，但面對虎視眈眈的俠道屏障，再也沒有踏入中原半步。即便如此，魔域仍然是世人心中不可磨滅的萬惡一隅。

萬魔窟，魔域之中的禁忌之處，也正是傳說中魘魔jīng魄的藏匿所在。一個白衣少年，穿行其間，手中長劍七sè輝光流淌不息。此人正是九入魔域的傲風雲，此劍正是名震天下的夢青絲。

夢青絲，楊小墨兩大佩劍之一，相傳當年燭yīn便是命損此劍之下。不過此劍也因此沾染魔xìng，故而楊小墨將之印封在翠竹枝頭，希望可以借溫養秘術，徹底洗滌這件功德大器。而楊風手中的七星飛藍，便是楊小墨此後的用劍。傲風雲也是機緣之下，在翠竹之上摘得此劍。

在某個不知名的洞穴角落，傲風雲的腳步停了下，劍光下映出了他那絕世英俊的容顏。就在他的眼前，是一副丈許長短、碗口粗細的蛇形骸骨。晶瑩剔透的血紅，讓它看上去神光熠熠。不過最為奇特的還是那骸骨之，竟然是一個人形骷髏。

「難道這就是血蛇燭yīn？」傲風雲微微一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傳說燭yīn身長千里，骸骨怎麼如此之小！不過這人獸蛇身倒是不差！不管這麼多了，想必那魔之心便藏在這骷髏之內，待我將它一劍了結！」言罷，舉起手中長劍，望那骷髏眉心便是一刺。

不過就在那劍尖觸及的剎那，一點幽綠的光芒竟然順著劍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闖入了傲風雲的身體。一時間傲風雲周身綠光大作，那英俊無暇臉龐也隨之開始扭曲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傲風雲方才醒了過來。此時的他，已完全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似乎剛才生的一切，都僅僅是一場驚悸的噩夢。夢青絲就插在他的面前，依然在閃爍著繽紛流光。

「你到底是誰，竟然有如此強悍的體質、逆天的意志！」一個沙啞而妖異的聲音，從傲風雲的身邊傳出。尋聲望去，竟然是自傲風雲左手無名之上，那顆不知何時多出來的藍sè珠戒。

「你就是魔之心吧！」傲風雲冷笑一聲，「還要不要再來一次！」

「嘿嘿，既然被你禁錮，我無話可說。沒想到我夕隱匿萬古，蘇醒之rì，竟然會奪舍失敗，反被他人作困。年輕人，能告訴我，你這禁錮之法，源於何處嗎？」妖異的聲音一生嘆息，似乎失落至極。

「好啊，那你要先告訴我，徹底斬殺魔之心的方法！」傲風雲反諷道。

「哈哈，放棄吧小子，我早已成就混元道果，即便是雲陽再世、造化覺醒，也不可能將我徹底消滅！」那聲音囂張笑道。

說起來，剛才絕對是萬分兇險，若不是傲風雲血脈之中突然出現的神秘禁錮，恐怕他此時已被魔心奪舍。

「對了，小子，你好像非常恨我，能告訴我原因嗎？」魔心似乎對剛才傲風雲的舉劍一刺頗為不解。

「魔心為天下公害，人人得而誅之！」傲風雲不無厭惡地叱道。

「呵呵，這把劍好熟悉！對了，我想起來了，這是楊小墨的夢青絲！你是俠門的人？」那聲音似乎如夢初醒。

「不錯！」傲風雲漠然一笑，「行俠仗義，斬妖除魔，這是我道宗旨！」

「嘿嘿，這不是你恨我真正的原因！」那聲音斷定道。

「當然！」傲風雲決然道：「你可知道黑蓮教？」

「黑蓮教？」那聲音一陣茫然，「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他，但他卻知道你！」傲風雲冷笑道，「沒有他說出的線索，我又怎能找到這萬魔窟！」

「嘿嘿，我想起來了。三十年前，的確有一個少年萬般僥倖闖入過這裡，不過他並不是我要等的人！」那聲音笑道。

「別告訴我你大仁慈，才讓他安然離去！」傲風雲撫摸著夢青絲，將那劍刃輕輕在藍sè戒珠上劃過。

「不錯，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絲印記，希望可以藉此找到合適的寄身者！」似乎感覺到謊言被戳穿，那聲音無奈承認道。

「我就是你要等待的寄身，對吧！」傲風雲寒聲道：「所以你策劃了後面的一切！」

「不！在你那一劍穿越黑蓮的剎那，我才認定你是我完美的寄身，引導你找到這裡。只是沒想到，你體內竟有一股如此神秘的力量！」那聲音頹唐道：「你的一切都是命運，怨不得別人！」

「命運！我不相信！」傲風雲仰天長嘯。

「命運的牢籠沒人能打開，除非你能比肩於天！」那聲音頗有深意地道。

「天，註定將被我踩在腳下！」傲風雲傲然道：「即便是前方沒有路，我也要走出來！」

「哈哈，好！好！這普天之下，敢出此言的你是第一個！即便是老夫當年，也沒有如此氣魄！」那聲音朗聲長笑，「老夫告訴你，通往比肩造化的路，非但不是沒有，而且還有兩條！」

「兩條？」傲風雲微微一驚。

「不錯，一條是雲陽蓮道，另外一條便是老夫的魔道！」那聲音得意笑道：「你註定天絕七情、天煞孤星，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傳授你魔道真諦，讓你搖身一變，掌控乾坤！」

「你會好心幫我？」傲風雲嗤之以鼻，「魔道乃萬惡之源，人人唾棄！我傲風雲七尺男兒，是絕不會受你蠱惑的！」

「哈哈，好xìng格！」那聲音絲毫不以為意，「總有一天，你會重新考慮我這番話的！當然我也不會白白幫你，只希望你比肩造化之時，能夠幫我破開天竅，放我遨遊虛外！」

「你要記住，從現在起，你只是我指間的一枚神器，名字叫水藍星心戒！有我在一rì，就不要再指望泛出甚麼風浪來！」傲風雲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