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戰前安排

袁亮一拳擊出，只見快到近前的時候，宮燕身形一閃，側身讓過他這一拳，然後右手肘向上一抬，右手抓住袁亮手臂，右肩右腳向右內側一跨卡位，大喝一聲：

「過肩摔！」

袁亮整個人想宰活魚時候的魚兒一樣翻轉摔在地上。

「泰山壓頂！」

宮燕又大喊一聲，然後整個人騎在他背上，雙手掐著對方頭部。

很明顯，這場比試已經結束，但全場的人都忘記了說話。

「袁亮，本將軍現在就可以將你的脖子活生生扭斷，信不信？你認輸不？」

「呵，請大將軍動手，在下絕不會認輸！」袁亮依舊強硬。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哥哥的死為什麼會怪到我頭上？是本將軍直接殺了你哥？」宮燕試圖弄清楚情況。

「你自己心裡明白！」

「老子不明白啊，你這魂淡，到底說不說啊！」

就在這時那雲彪，急急忙忙地跑回來，看到這個情形都愣了一下。

「發生什麼事情？你怎麼又回來了？」

「大將軍，穎陽告急！剛收到飛鴿傳書。」

「穎陽告急？這不是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嗎？沈有成，袁亮給你馬騎，壓住他！」

沈有成迅速過來，又把袁亮五馬捆紮了

宮燕活動起來，走到雲彪身邊，卻發現這個壯漢，早已雙眼發紅。

「怎麼了？」

「是王凌大人發來的求救信，他說他三萬騎兵被司馬懿圍困在穎陽北邊的一處小山丘上了，形勢十分危急！」雲彪說完，將一封信紙遞給宮燕。

「什麼？被困在小山上？怎麼搞的？」

宮燕一把接過信件，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大將軍，請恕彥雲無能。我已經帶著部隊抵達穎陽外圍，本來想繞到司馬老賊背後發動奇襲，不料被發覺了，司馬懿派了部將胡烈、龐會，將我圍困於北土山，局勢已危，萬望增援。」

「怎麼搞的？」

「大將軍，看樣子王大人是想搞夜間突襲，但是被司馬懿發覺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別哭！一哭就挫了銳氣！現在離天亮還有幾個時候？」

「兩個時辰。」

「那好，擊鼓，全體集合，讓所有人都帶上自己的兵器到空地集結起來，注意，是每一個人，包括這些俘虜，只是俘虜暫時不給武器。」

「是！」雲彪領命而去。一時間，金鼓之聲大作。

「大將軍，發生什麼事？」將校紛紛圍上來問。

「王凌出事了，你們看！」宮燕把求救信給眾人看過，一些識字的就把信件讀給不認字的人聽。

「大將軍，那現在我們怎麼去救王大人？」

「有句話我要告訴大家，接下來這場仗會很難打，但這是決定我們靖難軍成敗的關鍵一戰。曹爽在此真心實意地詢問大家，平日里大家對王凌大人可有不滿？比如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之類的？有的不妨直說出來，因為這關係到各位的身家性命和戰役成敗。司馬懿為人，昭伯我共事多年，最清楚了，一定會秋後算賬，我們大家一旦輸了這場戰爭，連坐族滅是必然的下場。因此我懇請大家開誠布公，清心直說暢所欲言。」

「大將軍，你這就錯怪了王大人，王大人一向治軍有方，在淮南也是政績斐然，明皇帝在的時候對此也是讚譽有加，我們也心悅誠服，因為他對將士和軍屬都非常好。」

「噢，那倒是我對王大人小人之心了，罪過。既然大家心底無私，那麼我就有信心了。」

「大將軍，經過剛才這一仗，我們大家現在也很佩服你的武藝了，況且大將軍身負皇命一軍之長，您又是王大人的生死之交，弟兄們自然也絕無二志。大將軍，請下命令吧，我們都在聽著！」龍句激動地說。

「很好！」

宮燕笑道。然後他向著所有的人簡略講解了高平陵當晚發生的事情，以及司馬懿的野心。

「我知道，你們不少人都對太傅司馬懿的軍事才能感到恐懼，但我要說的是，憑藉我多年的認識，這個人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並非有什麼三頭六臂火眼金睛。所以完全不必畏懼，如果你要問這場戰爭的意義，我想說的是，為了我們的未來。這一點皇帝陛下和我都非常確信，皇帝現在也和我一樣，現在正在齊地身先士卒，衝鋒陷陣。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會被後世子孫永遠記住，也就是說，榮華富貴將會永存，或者你們當中有些人感到厭倦，不想再打了，也行，我會為大家發放回家的路費。我不為難你們。現在我們大魏國的名將與一代英主，都等著我們的救援，我們是當之無愧的主角！我將和大家一道奮勇殺敵，並肩作戰！你們當中有不少人，是剛剛投降過來的，這樣，不願戰鬥者，當即給與路費回家，願意繼續作戰的，則不再視為投降，而是倒戈反正，會被看成是普通的戰士成為我們的一員，你之前是什麼職別，反正之後就是什麼職業。又或者你覺得你適合做大將軍，那好，等打敗了接下來的司馬懿，展現出你的才能，我就向陛下推薦你做大將軍，在下甘心聽從差遣，絕不吃言，天地可鑒！」

宮燕慷慨激昂地發表了軍前演說，士兵們議論紛紛，個個這才明白這場戰爭的來龍去脈。

「原來都是司馬懿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而發動了內戰！」

袁亮對此也頗感意外，雖然他痛恨曹爽，但萬萬想不到，自己也是被利用了，利用他對曹爽的不滿來隨意支配他的生命。

真是可惡啊！

「我會和你們一道，並肩作戰，就像剛才一樣。一直步行到戰場。現在時辰不等人，弟兄們，願意跟我走的就走吧，不願意的夜晚走在荒原上，請注意保護好自己。一路走好！」

「現在目標穎陽，拿上自己喜歡的兵器，跑步前進！去吃馬肉！」宮燕說完便獨自起跑。

「大傢伙一起走啊！你們忘了剛才的事情么！我們大將軍那可是戰神，我們必勝！弟兄們跟著大將軍一起走啊！跟著我們的戰神去吃馬肉！」

雲彪大喝一聲，幾萬人齊聲吶喊：

「對啊，我們有軍神和戰神！我們為什麼要怕？弟兄們，走！去吃馬肉！」

於是大軍開拔，龔燕也真的沒有欺騙，真的捨棄了馬匹，和大多數將士一同步行奔赴新的戰場。

臨行前，宮燕吩咐，將楊弘的頭顱重新安放好，然後讓兵士把戰死的敵人，與陣亡弟兄的規格一樣，一樣埋了，他是這樣解釋的：

「打仗而已。我不是要製造變態殺人魔，我不需要京觀這種東西來炫耀自己的嗜血。」

他是這樣說的。

所有人聽了，心中更加佩服大將軍德行兼備，同時又更加憎恨司馬：

「司馬家族不單挑起內戰，這就算了，居然還把仁愛無敵的大將軍描繪成無能廢物？人們說大將軍用人唯親，我看，是司馬的人擠不上去故意造謠。」

就連袁亮也心想：「大將軍這個人，似乎需要重新認識。就說剛才他完全可以把我殺了的，可是他沒有，還給我們重新發的武器。」

袁亮忽然覺得，或許哥哥的死，真的另有隱情？

這時的他，正持著自己的兵器，緩緩地向戰死者的墳墓旁邊走過。

讓弟兄們在新的戰鬥之前，探望曾經的戰友，這也是宮燕特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