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出使法魯克篇
艾德奈曆四四二八年一月一日，時間為傍晚……
艾因赫倫裡的大街小巷上三三兩兩的人朝熙攘，儼然的屋舍裡則傳出了人們歡聲笑語。
歲末年初的現在是所有城鎮最熱鬧的時候，所有外出工作的人們一定會趕在這時候返鄉，與家人們團聚、迎接新年的到來。
有一個人，騎著駿馬，快馬加鞭從艾因赫倫東門外的森林裡奔馳而來……
城門的守衛看到後，立刻上前攔阻；但是甫一交面，對方說明來意後，衛兵們的臉色還來不及沉下，便迅即放人入城了。
那人騎著幾近力竭的馬直奔皇宮，只為將身上的信儘早交到國王手上……
在這值得歡慶的日子，聖棠家中亦難免俗。
朧與迪斯、瑪莉安等人早在歡快氣氛下暢聊開來，不像剛來時那般劍拔弩張，而是如同一家人般的閒話家常。
就在大家交談甚歡時，玄關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去就好。」維斯特立刻站起來，攔下了準備起身的聖棠。
「…還有人沒回來嗎？」朧看了看周圍，該到的都在，應該沒有人缺席。
「朧，妳也知道我們晚餐一定會等家人都到齊了，才開動的啊。」瑪莉安停下手中刀叉，口中說著肯定，但眉間卻銜著疑惑。
就在此刻，一名男子快步來到餐廳門外，不顧自己呼吸上下不接，搖擺著視野，急欲尋找著目標……
「…請驚雷騎士馬上回教會，要開緊急會議！」那名男子看到聖棠後，立刻走上前，敬禮後傳言道。
「…我知道了。」聖棠聽完，起身準備離去……
「怎麼回事？驚雷騎士…難道所有隊長們都要去召開會議嗎？」朧對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感到疑惑；假日期間，來到家中通知，這表示情況有一定的緊急性。
「聽說…是東方戰線的半精靈，突然發動攻勢；不是邊陲小部隊的紛爭騷擾，而是直接向堡壘發起進攻，以此擊響了沉寂許久的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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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之前的皇宮裡……
一間由岩石堆砌成的會議廳裡，兩旁的柱子上懸掛著鮮紅的絲絨，底下也鋪著同樣華艷的地毯，前方擺著幾副光耀奪目的兵器、裝甲，以一扇寬大的玻璃窗為室內的唯一採光。
雖然夜晚到來，室內照明全由燈火供應，但也掩飾不了皇宮的氣派；然而，坐擁奢華的諸位臣子與國王的臉上只見沉重。
李喜德國王眼前所攤的一張牛皮紙，上面所寫的近日戰報，正是壓力的來源。
「幾天前，經目視確認到敵方十數人，但僅三人出手，就輕鬆造成近兩百名士兵的傷亡…」某位大臣重複叨念前線呈遞的戰報，書信中所述的情況，令人膽寒。
身體能力比肩人類，魔法天賦比肩精靈，同時具備兩種族的優勢天賦，無論鬥氣還是魔法的基本水平都比起人類要強上一些。
這點知識，在座各位都是清楚的。
但是這戰力也相差太懸殊了吧？
「無論相差再大，也不可能造成這種壓倒性的敗仗吧？」
「我認為這是總司令─斯特瑞蘭．法納特，為了增加自身地位，或是吸引注目，所灌水謊報的戰果！」
「法納特家族可是名震天下的將軍世家啊，再說斯特瑞蘭是國王親自指派的，你這麼說不就表示…」
「先別吵了。」國王開口喝斥準備鬥起嘴來的兩方人馬：「先前雙方交戰打下來，
都沒有過比擬這次的慘敗，從這次的結果中找出問題點才是最重要的吧？」
面對事故時，分割成兩派展開的彼此抹黑是極其無建設性的作為，首先最該做的是冷靜下來好好思考後續處理方案。
儘管李喜德自身其實非常清楚為何會突然被拉扯出這麼大的戰損……
「報告！」那名送信者向在場所有人敬個禮：「會發生如此慘重的損失…恕下官直言……那是因為妖精們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一直都只是再跟我們玩而已！」
『正確。』士兵道出的言語，令李喜德暗自點頭。
國王就曾親身上前線打過仗，若非當時取得赫赫戰功，別說是順利繼承王位，連前線也不會休戰、相安至今了。
正因親身經歷過，李喜德才清楚半精靈的單兵平均戰力，那各個都是以一敵多，甚至得以命躺屍才能彌補的差距。
如貓捉老鼠，本身目的不一定是為了果腹，但必定會先玩弄獵物到筋疲力盡為止。
厚積出如此戰力優勢後，卻遲遲不曾發動猛襲侵略，是因為還想繼續玩弄嗎…？
或者有其他什麼目的呢……？
連聲音都足以凍結的氣氛中，李喜德飛快思考著半精靈這波行動背後的意義，無暇理會其他貴族。
眼前這群貴族僅透過戰報上冷冰冰的數字來推敲情形，鮮少有人實際上前線直面過戰爭現況，又怎能期待他們認清現實呢？
一直都只是在玩而已？
這話如果屬實，是何等震懾心靈？
至今未出現過重大傷亡的敗仗，其原因，是出自對方從沒有認真過？
那如今這次的兩百對三人的敗仗，才是對方認真時的戰力差距？
不，說不定還只是熱身而已！
「無名小卒啊，你知道這句話的涵義嗎？」在座的一位大臣重捶桌案，起身怒吼。
這士兵的一句話，是在替敵軍揚威！
「我所說並非誇大，我親眼目睹了當時的情景，能為斯特瑞蘭將軍的戰報作證！戰報上雖寫敵軍十數人在場，其實大多都只在旁觀戰；領隊的那名妖精，僅用箭矢一發就轟掉城牆一角，後就只有三名敵軍來與衝殺，還輕鬆擺脫圍剿脫身離去。」士兵並不為大臣的舉動而面露膽怯！
「是這樣嗎…我明白了。」國王聽完後，搶在所有人開口前發言道：「你是斯特瑞蘭將軍的親信吧？在前線作戰辛苦了，請下去休息吧。」並趁著眾人尚未辯駁之前，讓他下去歇息了。
「國王！一直與我們將士僵持的敵人，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那麼厲害的？這肯定是斯特瑞蘭在謊報！」
「是也好不是也罷，若真是謊報，斯特瑞蘭又為甚麼要這麼做？」國王並不為其所動，畢竟是自己指派的人，對其必定有十足的信心：「就我所認識的他，他可沒為無意義的事情耗費心思的癖好。」
幾句話，讓會議室安靜下來後，李喜德藉著短暫的安寧迅速思考起對策……
三人對兩百……一箭轟掉城牆一角，會是風行旅團嗎？如果他們出動了精英部隊的話，就必須要向教會申請支援了。
不過，真正該思考的疑點是：為什麼半精靈要這麼做呢？都能轟掉城牆了，直接趁勢破城不好嗎？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卻又無任何作為，究竟圖的是甚麼？
不，當務之急，是該讓邊防那群被表象欺騙而散漫下來的人重新繃緊神經。
那群傢伙，仗著有教會幫忙建成的堡壘而鬆懈很久了，剛好藉這次機會刺激他們！
印象中，妖精是各個都會使用鬥氣與魔法……
我方士兵連基本體能都贏不過對方，又怎麼談得到鬥氣與魔法呢？唯一勝過對方的只有數量而已，但面對壓倒性的差距，再多的人命也就只是幾筆數字罷了……
可是真的要讓士兵普及鬥氣的話，先不說辦不辦得到，真要取得成果那都必須要耗費一大段時間，陣前練兵的話又要怎麼面對騷擾？
「先修書，向諸國借兵支援前線。」在一連串的疑問之間，總有些事得要先做，李喜德開口道出。
又得向教會尋求幫助了，預防對方的風行旅團真的出動的話，就有必要請出隊長級的戰力了，但……
現有的戰力還剩誰呢？凱爾主教與暗夜騎士？還是要出動驚雷呢？
「陛下，就我所知，諸國對於我們借兵一事，開始有所埋怨了，繼續借兵…好嗎？」
「也只能借這種理由牽制各國國力了，若不然引發了後續的內耗起來，結果就又是便宜了半精靈。」李喜德長嘆一口氣。
身為人類第一強國，必須扛下與半精靈直面交鋒的壓力，自己千百年都扛下來了，自然清楚這份責任的重大，但其他國家呢？
盡是些貪圖霸業而興風作浪之輩，真讓他們當第一的話，他們又是否能夠理解這份重責大任呢？
可以的話還好說，但不能的話呢？
成為人類第一國，卻又不想為他人承受外族的壓力的話，人類一族可就勢如危卵了。
赫薙國可以被滅，但人類不能承受這樣的風險！
「但是，北邊的法魯克王國已多次不響應了，甚至隱隱有向我國挑起戰爭的徵兆……」
「那麼，就派出使節，鄭重向他們請求援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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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棠快速來到了教堂的會議室‥‥
如今，諾大的空間與諸多座位上，神殿方僅兩名主教入席，而聖殿的隊長們，剩薩爾斯一人在座了。
「嗨帥哥～你動作真快。」薩爾斯把身邊的空椅子拉開好讓聖棠入坐。
「你也知道，我們家就在教會附近而已。」聖棠坐下後，看向在場的凱爾與莉蓓爾：「話說，把自己的豪宅讓給我們孤兒院之後，你都住哪呢？」
「我啊？我說過我就住在教會啊，這間會議室說難聽點也不過是我家臥室而已。」薩爾斯揮了揮手，說著玩笑話。
「咳──各位，剛剛國王接到了戰爭前線傳回來的戰報，三名妖精就造成了我方近兩百名的人員傷亡，所以想跟我們教會搬救兵。」凱爾清嗓以吸引在場諸位的注目，說明了這場會議的原委。
「跟我們借兵？這需要特別開會商議嗎？以我對國王的了解，他從來都不會客氣的。」薩爾斯聳了聳肩：「只是，三人打兩百？後續呢？守下來了嗎？還是被破城了呢？」比起借兵與否，該戰鬥的結果重要多了。
「堡壘沒丟，但說是守下來，不如說是對方主動放棄撤退了。」凱爾長嘆一口氣，將李喜德收到的戰報，一分不差的娓娓道來……
「……突然發動襲擊，在場敵軍有十數人，卻只有三人發動攻勢，還能輕鬆脫離戰場？」薩爾斯再次重複戰報上的重要訊息，表情一反原先的凝重……
「這樣看起來，勝算很大的不是嗎？怎麼不直接輾過去呢？」在會議室內，因為無聊而顯得昏昏欲睡的妮可發聲。
「能贏卻不贏，若不是目標不在攻城，就是說目標已成。」薩爾斯道出自己對於結果的見解：「對我們發動攻勢後，按理來說不該給我們時間好集結兵力吧？展現巨大戰力差後，給我們時間集結軍勢…目的本身就是想誘導諸國共同支援防線嗎？」
「若是這樣，多國勢力聯合完之後…若對方不進攻，前線就成了赫薙國頭上的重擔，士兵後勤、士氣、輿論壓力會成倍襲來，除非有戰事才得以宣洩這樣的壓力。」
「但是我方士兵普遍水準弱於敵軍，又要殺入對方的領地，地形跟士兵質量都佔下風，就是進攻了也打不贏。」凱爾接著薩爾斯的話，對後續的進展稍作推演……
「赫薙國含光明教會傾巢出動的話，就還有得打，但是這麼一來，赫薙又會失去自保能力，要是周邊國家偷襲就會陷入危險。」
「尤其是北方高原上，虎視眈眈已久的法魯克王國。」
凱爾與薩爾斯兩人你來我往，反覆思考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總歸起來就是我方人類單兵戰力不高，無法同時維持半精靈的戰線與國家自保，因而形成了窘境。
聖棠在旁靜聽，同時不停思考如何處理問題這一系列的問題……
赫薙國境內要保持一定的兵力鎮守，卻還需分兵前線抗擊半精靈，確實會有被其餘人類諸國覬覦的風險。
求援之後，派兵來援，與半精靈又打不上架的話，士氣想必也會逐漸低迷下去吧？但是主動進攻的勝算也不大……
半精靈這次突襲，就是這樣計畫，好溫水煮青蛙嗎？
凱爾主教與薩爾斯騎士是最強法師與戰士，但終究只是兩個人，能夠以一己之力面對諸國或是半精靈的戰爭嗎？
如果還有其他騎士長在的話，就能夠強化前線鎮守能力了吧？
可是……
挑在多數主教與騎士長都不在的時間……？
卻給人類增兵至東方戰線的時間？
是要削弱國內兵力…？
或有其他圖謀呢……？
「不然，我們走步險棋！」突然，薩爾斯開口提出建議：「讓驚雷騎士隨使節團去法魯克，看他們會不會給『希望』點面子出兵幫忙，若否，就讓驚雷守在高原的邊境上；接著，在萬國支援到達前線後，若半精靈採取不攻的消耗戰，我就出動去前線帶隊，避免諸國聯合軍的士氣浮躁。」
「雖然艾因赫倫會只剩我與莉蓓爾留守，但北邊可以牽制第二強國法魯克，同時壓住東方前線的諸國士兵與半精靈嗎？」凱爾低頭來細細思考，雖然國內可能守備會變得薄弱，但不至於讓赫薙陷入多頭危難。
「聖棠，你覺得如何？」薩爾斯說完，伸手拍拍一旁沉默許久的驚雷騎士。
「…如果有需要我出動的話，我可以。」聖棠愣了幾秒，被薩爾斯搖醒之後，立刻點頭贊成他的提議。
「不過，出使的話，讓太多教會人士參與並不好，畢竟在世人眼中，我們還是武裝集團……」看聖棠贊成提案之後，薩爾斯便開始後續的思考……
「我們在外人眼裡，說難聽點就是暴力集團，在號稱是去請求援助的使節團裡、編入好幾個暴力集團的成員，再加一個集團菁英，這看在對方眼裡，就是『不聽我的就當場滅了你們！』的意思，所以……」
「現在的團隊…拆分成兩組的話，聖棠跟朧為一組出使；迪斯、范德、范尼、卡特等人由塔克帶隊前往東方支援。」
雖然同伴人數減少，責任卻更加重大了…
聖棠聽完後，在沉默中點頭。
「甚麼時候出發？」聖棠沒有任何問題要開口，唯一需要的只有集合的時間地點。
「國王說是已經通知使節團，準備需要一天，後天早上在皇宮前整備完就出發。」
「迪斯他們的話，明天早上訓練時會公告，下午就啟程馳援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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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解散後，聖棠回到家中，向迪斯與朧提及接下來的行程後，一邊旁聽的小孩們無不面露驚喜！
家中的大哥終於要以驚雷騎士的身分出使他國了，二哥也又這麼一天可以上前線去與半精靈作戰，為家國盡力、爭光了！
其中，僅有少數瑪莉安與維斯特等人，臉上始終掛著憂忡，畢竟迪斯即將要去的地方是生死戰場之地，那半精靈，據說各個都是兇狠暴戾之徒，遠非周邊流寇所能比擬……
朧注意到瑪莉安姊的神色變得沮喪，連忙伸手撫慰。
「不用擔心，我的神術可是主教親自教授訓練出來的，要自保那都是小兒科！」明知即將上到戰場，迪斯亦不改其態度，語氣輕快，好似那些性命安危不過是跌打損傷的小事。
「反倒是朧姊，現在剩下妳跟聖棠哥一起，應該不會有問題吧？」迪斯話鋒一轉，將朧拖下水。
「出使的話，應該不需要戰鬥吧？」朧皺起眉頭，據她所知，出使並不需要舞刀弄劍，難道人類的傳統是要先打上一架才能好好坐下來談嗎？
不過，看了圖書館那麼多書籍，上面都沒有講過出使是要打架的啊？
戰爭之後的議和，這點略過不計。
「不好說哦，誰知道路上會不會弄出什麼『人命』來。」迪斯語帶戲謔，明顯意有所指。
話音剛落，迪斯身邊突然凝結出無數冰錐，將其重重包圍在內！
「上戰場之前，要不要先試試看你的神術水準如何呢？」朧的語氣冰冷，比魔法上垂落的霧氣還要冷澈：「我應該有說過，龍族傳統很重視貞潔，除非結婚，否則不會有肌膚上的關係。」
「嘿─明明每天早上都讓聖棠哥幫忙梳洗的。」迪斯噘起嘴來，顯然無法接受朧的說詞。
「那是龍族的文化傳統，得讓與我奠定畢生守護的契約關係者來幫忙的緣故！」
「既然是一生的契約了，那你們順便把婚結一結不好嗎？」
「結婚這種畢生大事，怎麼能像你這樣用馬虎的態度來看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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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一大早，聖棠跟朧起床後開始了每日的梳洗，按照慣例，由聖棠幫忙朧擦拭後背、梳理長髮、綁上髮帶、穿上祭司服，結束了朧的儀容梳洗。
待朧開始禱告懺悔時，便輪到聖棠為自己梳洗了；在簡單將臉清洗乾淨後，聖棠取出屬於驚雷騎士的服裝，開始著裝……
這套衣服，自從去年成衣完的一次試穿後，就一直被收納妥善而未再穿過；就聖棠所想，總覺得自己還沒能回應他人的期待，沒有顏面穿起這套服裝代表驚雷騎士。
直到必須以驚雷騎士的身分出使的今天，聖棠才又拿出這套衣服來。
不知道自己是否足夠資格了，但既然穿上了，就必須要無愧於這個身分才行了。
內裡一件白色高領襯衫、向下漸變的紫色長褲，套上淡紫色雷雲紋路的長大衣，胸前掛上雷電紋章，最後再掛上左肩甲、護手、脛甲，最終再繫上薩爾斯私人贈送的皮帶與紫雷，就是專屬於聖棠的驚雷騎士服。
薩爾斯贈予的腰帶刻有上古魔法，能讓聖棠以意念取物、儲放物品於虛空之中，容量大概是三公尺立方，能輕鬆放入聖棠所收俸祿的幾百枚錢幣，以及出使會用到的換洗及禦寒衣物。
聖棠本來想拒絕，但被薩爾斯：「驚雷騎士身為教會的牌面，出門在外還帶著包袱怎麼能看？」所勸，就只好收下來了。
準備就緒後，聖棠與朧便到皇城區與使團會合，而守衛士兵一看是聖棠便不行攔阻，使其順遂來到皇城的廣場，此時場上已有一陣仗的人馬在這裡等候了。
「閣下就是驚雷騎士嗎？初次見面，您好。」一名看上去莫約三十多歲的男子走上前來，向聖棠敬禮。
男子身穿暗紅色長袍，袍上有金線繡製而成的赫薙國徽，而左手臂上還有銀絲線繡成的使節徽章。
「這次出使，要勞煩你們了。」聖棠也伸出手來與對方一握。
「雖然如此，但是能『給予人們希望』的您可比我們重要多了，說不定會因為您而讓我們此行順利許多。」使節露出和藹的笑容：「雖然還想寒暄，但時間差不多了，請吧。」
說完，使節、聖棠與朧，大家各自踩著馬鐙登上馬背。
「這裡準備好出發了。」坐穩後，聖棠輕撫著馬的絨毛，並對使節們點了點頭。
使節收到聖棠的示意後，迴身看一看整個隊伍，
隊伍裡有五名使節，還有三輛拖車，車上雖然綁著厚重的布，但聖棠從裡面發出的聲音可以判斷出有兩輛是金屬物，一輛是食物；除了糧食與貨物外，還有二十、三十名隨行人員，身份除士兵外還有廚師。
記得艾因赫倫距離法魯克城有相當的一段距離，以馬車、馬匹的行進速度也需耗費一段時間才能抵達。
不過，準備兩車堆成小山般的禮物…？
法魯克王國，對赫薙國的外交態度有這麼惡劣嗎？
在聖棠思考之餘，已確認完團隊所有人都已做好準備的使節，這才開嗓宣示……
「出使法魯克王國之使團，出發！」
隨著一聲令下，隊伍開始邁出步伐……
待隊伍走出王城區城門，繁榮的康莊大道自眼前豁然開朗。
看見有車隊路過，路上民眾紛紛退避讓出道路，在見到隊列中的驚雷騎士後，又先後爆發歡呼，甚至揮手示意。
聖棠亦揮手回敬，但沒想到歡呼聲卻因此更甚，這樣的盛況，從皇城區一路延綿至走出艾因赫倫東城門為止。
眼前一馬平川的廣大平原，往前直行的東方，正醞釀著一觸即發的戰事。
在左邊的北方，視野極限處那若有似無的高山平原上，是一直覬覦著赫薙國地位的法魯克王國，此次出行尚不知有甚麼樣的困難正等著來客。
在背後為自己歡送的，是無數民眾的熱情希冀，是萬千不能辜負的目光！
身為代表希望的驚雷騎士，是否能稱職的回應民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