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9目龍魚王
「老大，你是說古剎人這幾千年來都沒換過國王嗎？」白芍問道
「或許是我翻譯有誤吧，他們口中的王或許只是個代號，被一代代傳承下來了。」
老徐見李黑水站在石碑前若有所思，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黑水兄弟，想什麼呢？」
「我在想，石碑上所描述的山神到底是什麼東西。」
「哎，黑水兄弟。這世界上哪來的山神，無非是古人的誇誇其詞罷了。」
「徐大哥，我們這一路上已經遇到許多超出常識的事務了，萬萬不可掉以輕心。而且這山神一說並非憑空而來。」
他繼續補充道：「上古時代，天地萬物居于山岳。各類鬼怪精靈皆依附於山修鍊，其中那些修得靈智的鬼怪若想要成仙，就要經過一個步驟——討天封。」
「這討天封可不是一件簡單事，每個精怪佔據一方山脈。他們要保護自己領地內的所有生靈不受侵害，只有積德行善千年才能讓道心圓滿，位列仙班。」
「可天底下的大山總共就這麼多，無數精怪為了爭奪仙位開始互相廝殺。最終，在無數次廝殺過後，他們的魂魄交融在了一起，變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同維護一方平安，又經歷了滄海桑田的演變，他們最終成為了我們口中的山神。」
「沒想到這山神間還有這麼多門道，是我見識少了。」
「徐大哥別這麼說，我說的這些也是從書中看到的，畢竟誰都沒親眼見過。」
李黑水抬頭，見那巨大的石門幾乎隔斷了整座山脈，在這黑暗的地底世界不知見證了多少個時代的興衰。不禁感慨：這石門恐怕非人力所能建造，這天地間說不準真有不可言說之物在左右著幾人的命運。
這時，蘇墨在喚著二人集合，李黑水和老徐收拾好行李，集合后慢慢走向石門。
走在石門之下，幾人更感覺他的高大，感覺自己就像地底塵埃一般縹緲虛幻。
「這…這一切是真實的嗎？」白芍那手觸摸巨門的石壁。
一股蒼涼的氣息從石壁上傳來，宛若千年前的孤魂在講述千年前所發生的一切，嚇得白芍趕緊縮回了手。
「怎麼了？」李黑水皺眉。
「沒…沒事。」
幾人沿著兩扇石門間的縫隙繼續前進，墨綠色的石壁被火把照亮，生出無數綠色螢火，隨著風慢慢飄向洞頂。
「呼呼」似有無數風聲從門的另一端傳來，李黑水在心裡默默計算時間，從他們走進石門到如今快走出來已經花了約一個小時。兩扇石門間就宛如一個小型峽谷，誰都不知道通往何處。
「大家快聽，好像有風聲，還有水聲。」蘇墨的聽力極好。
這無疑是他們這些日子聽到的最好消息，幾人都神色振奮，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走出石門后，地勢陡然下降，四周越來越開闊，宛若走進了地下溶洞般，沒走多久，一條地下河映入眾人眼帘。
白芍見河水無異樣，準備裝些水進行補給。
「真奇怪，這河水為什麼是暖的。」
李黑水也覺得不太對勁，這大山最深處的地下河應該是冰冷刺骨，為何會如此溫暖。
「不管怎麼說，水暖對我們總沒有什麼壞處，等會說不定還要渡水呢。」老徐說道。
「啊？渡水，林大哥他們真的會來地底這麼深的地方嗎。」
「河的對面有一艘船，他們恐怕早就到對岸了。」
「那好吧，
讓我準備準備。誒，黑水哥，你咋不下水。」
「我…不會游泳。」
「哈哈」
「白芍你這小子笑什麼。正好，被黑水兄弟保護了這麼多次，總要換我們出分力了。黑水兄弟，當家的，你們在岸邊等我們。我們去對面把船牽回來。」
「徐大哥，其實我也不會…」話還沒說完，白芍頭上就吃了個爆栗。
「你小子就知道偷懶，快下水！」
兩人潛入了昏暗的地下河，白芍水性不錯，一下就甩開了老徐一大截。
昏沉沉的河水中不時有什麼東西從身邊游過，白芍越游心中越慌。
突然，他似乎看到前方一道白光閃過，攜來大片水流。
那東西越靠越近，白芍驚得嗆了口水，趕忙浮出水面換氣。
「轟！」一道衝天水柱，一個巨大的龍魚越出水面，通體發白，生有九眼，九隻眼睛同時瞪著白芍。
下一秒巨物再次潛入水底，白芍明顯感到腳底的水流發生變化。他意識到龍魚是朝自己來的，趕忙拚命往回遊。
他身上冷汗直流，向下一看，自己身下浮現出一道巨大的身影。心中越急，那陰影離自己越近。
情急之下，白芍腿還抽筋了，他撲騰著慢慢沉向湖底。
這下死定了。
突然，一雙手拉住了他，將他整個人拉出了水面。
「老徐！「劫後餘生的興奮讓白芍感激涕零。
「快游。」老徐比劃著讓白芍跟緊自己。
在岸上，李黑水萬分焦急，正欲下水救人，卻被蘇墨攔住。
「讓我去。「
蘇墨似一道箭般劃過水面，那是李黑水從未見過的泳姿，但速度極快，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游到了老徐和白芍身邊。
「老徐，白芍。你倆拉著我的手。」
蘇墨牽著兩人在水中滑行，背後那巨物緊追不捨。
突然，那巨物再次浮出水面，張開血口就要將水底下的幾人吞噬。
李黑水見狀，從岸邊撿起一塊石頭，他勁力極大，用力將石頭擲出。
石頭打傷了那怪物的一隻眼睛，它咆哮著向岸邊游去，再次躍起時，已經來到李黑水身邊。它發出震天嘶吼，八米長的身軀整個浮在了口中。
哼，不在水底我還會怕你？李黑水抽出藏鋒，對著巨物蒼白的腹部就是一刀。
「嘩」大量鮮血從巨物腹部湧出，它拖著受傷的身體潛入水底，水面上染起一片片鮮紅。
這時，蘇墨帶著兩人上岸。兩人剛經歷九死一生，躺在岸邊大口喘著粗氣。
「呼…黑水哥，那…那是什麼東西。」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一條活了千年的九目龍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