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真
雲言有些恍惚,自己遇見烘是真的,還是在做夢?
有人說:「夢與現實有關」可這顯然不能解釋雲言所見。他是真的有個屬於自己的地方嗎?
可惜之前捉摸到的感覺在出來時所剩無幾,加上本就領悟不多聯繫烘是不可能的。細想到在透支體力換取片刻相見,如果烘真的存在怕是會隨自己一起離開世間。
雲山與夫人離開雲言房間也沒有出門,而是回到夫婦房間。
「怎麼樣,阿言身體還好?剛剛探測為什麼皺眉?」夫人坐於椅子上問。
雲山手一伸,一道光芒包裹住整個胳膊。
「怎麼說呢?可以講阿言算是個天才。我居然發現他的那個地方能用。」講到此處雲山是怕夫人聽不懂手從光芒中拿出了把鎬。
「要控制那個地方連老頭子都沒有這本事。一般而言只有在第四境才能做到這種事。但阿言屬於先天覺醒者,不用達到第四境。只是這種例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不算上未發覺的,單是這個國家已經有上百人。更糟糕的是,先天覺醒者修鍊時那個地方也佔用能量。這使得他們修鍊的速度變慢消耗物資變多,終身難有超越。最為重要的是第四境后,先天覺醒者優勢也不過是地方大些再無其它作用。」雲山提到這就有些不甘。
「那按你看來,阿言的那個地方有多大?」夫人起身道。
「阿言的那個地方有多大,我也不清楚。因為他醒的太快了,也深入看不到。大概同我認識的那個一樣是張桌子大小。」雲山比劃著那桌子大小。
「那你打算指導阿言用力量嗎?我怕這會影響離開。」夫人輕撫肚子憂愁道,「我的身孕早晚會成為家主牽制你的依仗。不如早點離開。」
「那老頭子敢動下試試,看我不替娘收拾他。阿言的成年比武還是要的,我會教一些技巧。」雲山堅定說著又柔情的看向夫人腹部,「你有感覺是兒是女嗎?幾個月了?」
「你查探下不就知道了?」夫人笑道。
「那不成。阿言就是這樣才變得傻傻的,我可不想再犯同一個錯誤。」雲山笑著蹲下身體。
「好了,告訴你。——是個女兒。近兩天妹妹用秘術幫我算的。」夫人將肚子靠向蹲下的雲山耳邊。
「那真得謝謝小姨,呃,三弟妹……夫人你喜歡怎麼叫?」雲山輕拍夫人腹部問。
「一家人叫什麼都可以。好了,還不去幹活。你說的『懷孕別上地頭,活我來做』。現在阿言三兩天幫不上手,你可別四處逛。」
雲言現在身體虛弱,簡單做幾個動作也吃力,他意識到自己先前託大。下不去床,雲言什麼也不能做,這個時候只能大腦工作。手不能繪畫作詩,又看不到房外風景,這樣的情況很無趣。修鍊他也幾乎做不了,因為現今走不出一步,又怎麼修鍊《行雲步》?
但是雲言自己有解悶的方法,到底這幾年也是那麼過來的。雲言輕哼小調,進入忘我之中。那小調雖說聲音小,但是再急躁再悲傷的情況下人們聽到也會感到心中得到片刻舒服。這正是雲言多年去壓無意創出的《定心》。
雲言暢遊音樂之中不覺落日之輝照來才猛然醒來。儘管照入房中那點晚霞之光微小,但云言也可以想到那天空上雲彩從淺白變火紅,天空由藍變紫再慢慢變黑。看著久了,一股困意湧上心頭。打個哈欠,雲言不覺感嘆:動不了容易困。睡覺的時候也許夢中他還能見到烘。突然雲言靈光一閃,想出個試驗。靈輪中期雖做不到靈輪作戰,但是至少也可以動一動。
雲言催動能量胸口中又出現了盤子大的靈輪,接著控制力量衝擊這個剛凝聚不久的圓環。
可是雲言不知道要在靈輪中期移動靈輪是很困難的,只有一些專攻靈輪的人做得到。而這些人大多因為境界低導致著作的移動靈輪秘訣大多被人視為雞肋幾近絕跡。當然有些組織家族為了鼓勵創新法訣會收錄入內。也有些人就好這些古怪創作,所以才有萬紫千紅的各種修鍊法。
雲言只會《行雲步》對力量的把握並不強,因此一次次的向裡面傳遞能量也沒見到變化。
可能是太閑,雲言沒有因為失敗垂頭喪氣。在一次次向靈輪的試探如同石塊入江。不過那怕再小的沙礫落入水中也有微小波紋,雲言的努力並非完全無用。他看到靈輪動了——轉了八分之一周!
同時雲言也耗費大半能量無力繼續。雲言果斷暫停試驗,這不僅是為補充力量,也為思考總結。試驗期間夫人來過看他,見到那靈輪苦笑離開。這件事雲言因為專註試驗沒有發現,否則他也許不會步入更高境界。
靈輪本就屬於他,變出來秏不去多少能量,但是也多少耗了,就縮小些吧。至於推力也不宜太大……
理論創出來了,可是實踐的力量已經不夠。儘管之前試驗他刻意留下一部分體力,但是為了修鍊透支身體也沒過多久,現在最多有三次試驗機會。
很肯定的說,這三次中第一次試驗必然失敗,而且后兩次太理想化更不能成功。況且從目前狀況來看,第二次已經算勉強,要是再透支一次,也許對自身傷害就不僅暫時昏迷那麼簡單。
雲言按理說會放棄試驗,但他從試驗里模糊找到那個感覺,決心冒險一次。為了盡量成功,機會只有一次。那個地方存不存在,烘真是三年前那隻土獸,如何把控那裡之類問題的答案將得到解釋。也只能是今天,不然他連那感覺都忘記了。
希望這次任性沒有錯……
雲言沒有著急開始,反而是閉上雙眼,一呼一吸。顯然雲言注意到了耗去太多體力使得身體很不穩,要靜下來再試驗方有成功可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連在門口守著的雲山夫婦都當雲言睡了。
「夫人,有孕在身熬夜不好,回房把。這個小子睡了,就別盯著看那麼久。他也是快成年的人了。」
「怎麼,沒懷上熬夜不傷身?絕山,我清楚你和兒子性格。今晚他九成會修鍊,要出現什麼問題可糟糕了。我可以回房,你一定要看好他。」
雲山夫婦說話時沒發覺,床上一個小光點亮起轉瞬之間又熄滅。
雲言正如夫人所料沒有睡,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已經開始試驗。靈輪現是靈輪中期標誌,但其實在步入靈輪境便存在,雲言沒有變出靈輪也能進行。
說實在的動用靈輪雲山能探察得到,卻尚不能直接看出。雲言儘管弱但倔強,要是作為父母直接陪著他會很為難,所以他們夫妻也只好偷偷觀望。
無形的靈輪在雲言體內隱約呈現為一個光點,但是在雲言本人感受中卻似個高壓鍋。靈輪不斷的膨脹收縮,聚散無常,頗有種要爆炸的感覺。
會不會炸雲言心中也沒底,但是就似在河面遛冰發現凌眼,一時進退兩難。進有墜入河中危險,退又找不著原路,一切行動只得小心翼翼。
害怕使得雲言身體打顫,但他仍在一呼一吸讓自己靜下心來。說實在的,他以後想想就覺后怕——一向自卑慎重的自己怎麼做如此危險的事?
這個問題連烘也不明白,因為雲言用功修鍊的同時常幫家裡做家務,昨天透支身體已經出乎意料,現在又不睡覺不知在做什麼。
烘眼前突然一花,頓時低吼一聲。一道輕脆兵器碰撞聲發出。
隨著時間流逝,眼晴又恢復視角,耳朵也聽到那兵器碰撞聲。
看來又來到了那個地方,烘的樣子像似乎看著什麼奇怪物品出現完成愣住了。看來烘真的有方法觀察他生活的環境。雲言邊觀察周圍邊想道。
烘也很驚訝,它怎麼也沒有料到雲言回來的這麼快。明明他一直在床上,怎麼就找來這裡?難道他已經適應這一部分,做的到夢中來此?
雲言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簡單回來這個地方。
從他七歲開始修鍊以來,一直都是慢人幾年。別人最晚十歲步入靈輪境,他還晚上一年半。別人十四都靈輪後期,他才剛靈輪中期……
雲言那裡知道這與實驗無關而是天生覺醒者的能力掌握過程。其實他就是沒有修鍊也有可能來這個地方,但是這樣的話誰也不知道會在有生之年那一天來。加上別人的這個地方可沒烘那麼顯眼的存在,大多是見到模糊不清就醒來。如果是修鍊到靈輪境的,便在調動力量時可能會隨機覺醒帶物入這個地方,但是因為初次涉及只有一次性,大多數人同雲言一樣發動時沒有發現。不過雲言那次透支身體無意進入這個地方並非天然,所以獲得了意識自由進入資格。
雖說雲言進入這個地方是在力量耗去太多,偶然進入,但是他的實驗也並非沒有用。這次試驗讓他對力量把控更清楚,使其後來體力補充次數低於別人。
「小傢伙,你想我了?」
「烘,你還在。看來是真的。」雲言斷斷續續喃喃道。
這句話他早在心中默念上千遍,可見到烘還是沒辦法平靜說出。
在別人眼裡對烘這樣一頭野獸說話已經不錯了,可現實是他這樣不僅僅是怕還有他的自卑。在力量方面的短板極大影響了雲言日後行為,這種自卑日後讓烘頭痛不已。這是后話,暫不細述
「找我什麼事。」烘壓低聲音道。儘管它怕嚇壞雲言壓低聲音,但是那帶著兵器碰撞聲的口音仍讓人毛骨悚然。
「沒……沒什麼,就是……想……聊聊。」
聊聊……明明是一件最簡單的事,對雲言來說卻很奢侈。因為他是家主孫子,所以禁止與外院族人及下人聊天。內院的人大多崇尚修鍊,餘下少數精專理事以便處理家族內政,但是身份高貴又境界最低的他一直被人排擠。
「想說就說。別……」烘停上一停,開口道:「反正我三年乾瞪眼也很悶。」
確實獸的成長之路中也沒有同伴,只有配偶可以發泄情感。但是這樣的事對烘來講幾乎無異天方夜譚,所以才在訓斥中改口。
誰都不知道一人一獸說了什麼,也不知道是烘影響雲言又或雲言影響烘。那一天過後雲言自信不少,而烘也脾氣變小。
但兩位的故事才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