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訪後山

暗訪後山

次日清晨,雲山在個公園似的地方逛。但那實際上是雲家內院中六院之一風雨院中的一角景觀。風雨院這也正是雲家三爺的宅第。

顯然雲山來此是為找雲三爺,原因估計為要其替雲言侄兒突破賀喜。不過他為什麼要在那麼早來?其實是雲山覺得身為大哥親自去請,在下人眼中失了臉面,所以提前等三弟出門。到那時解裝路過順便告知他一聲。

可他失算了,閣樓上的雲清欣早看見了其身影。而她身後一位留著胡屑的中年男子正用手指扛著一把黑色搖椅,椅子上躺著一位貴婦人。雖然她的臉被團扇遮住,但是從那光亮的烏絲及平滑的玉手也猜想到其樣貌不比雲清欣差。

中年男子的臉色通紅,手指也有些發抖,轉頭輕喚:「清欣,爹還要扛多久?幫爹說說好話。」

雲清欣聽到中年男子話一臉不滿的離開窗戶。她沒有急於看父親,而是拿起桌面上的茶水喝上一盞。

慢慢的太陽升上高空,花園霧氣也全散去,金光更是將雲山照的顯眼。不過說真的,沐光的雲山遠遠看去頗有氣質,就似一位首領。

「大伯還在外頭轉,真不出去?」看著雲山的身影雲清欣終於無奈向母親問。

此時婦人已經從搖椅下來,開始讓下人梳妝打扮,淡淡開口道:「女兒先別管他。海陽,還要再堅持一炷香時間。」

中年男子聽到婦人的話苦笑起來,他知道今天的修鍊會更難了。

他是雲海陽,家主第三子也是天分才能最低下的。不過有這天賦異稟女兒和貌美妻子加上在家族中也有個中上職位,算得上三兄弟中最美滿最舒適的。但是他妻子卻看不上他,覺得嫁給他是恥辱,總會用各種方法督促修鍊。

好不容易看見香快燒完,婦人也打扮好起身出門。「海陽,收拾收拾房間。我去見客。別給我生氣的機會,不然……」雲海陽忙回聲:「放心,這些臟活我做的好。」

婦人又瞪了雲海陽一眼,轉身在下人陪伴走出樓外。上午的陽光襲來,雖不強但也把婦人那張形同天仙的臉照住。下人拿出傘,婦人卻伸手攔住。花園中雲山看見婦人出門感到羞愧,怕被望到準備離開。可還是讓掃地的下人碰上,「主母,雲山大爺來了——」

「姐夫,來看我們一家也不先通告一聲。小妹要是失了禮數,日後見到姐姐不得給訓幾句。」婦人輕笑道。

「弟妹不要取笑,」雲山大步走來,「我們是一家人,又怎能生分?」

真看不出這位婦人是雲山夫人妹妹。要知兩人不說容顏氣質,單是從雲山所知年紀上看,兩人就極相近的。聽聞她修鍊過養顏術,故比雲山夫人年輕些。要論真齡,怕是與家主相近。

雲山隨著眾人進入樓中,婦人向下人使個眼色,他們就退出房間。

「弟妹,我也不同你繞圈子,老三那慫人躲那了。大哥也不見。」雲山坐下微怒道。

「海陽他近來肯修鍊,多等一會兒也無妨。」婦人為雲山倒了杯茶。

「老三也知用功修鍊?看來那些老傢伙有動作啊!話說我的兒子也在前些時間突破,發覺其先天覺醒者身份。你看該讓他繼續努力不。」

「姐夫,侄兒性子你比我懂,問也無用。他雖不是爭強好勝的,但放棄肯定不成。清欣你雲言哥突破了,以後見面可要嚴肅點。」

「知道,娘。」雲清欣看雲山一眼,「大伯,清欣與友有約先就不陪了。」

「好好,去吧。有朋友日子才充實。唉,也許我不該回這,那麼兒子還有朋友在身邊。」雲山笑著送:走侄女自己卻又嘆氣。

「什麼!你被那個叫家主的老頭禁足?這就是你說的『某個原因』?」

「是啊,自從那一年的事我就失去自由行走權力。只要一出祥日院,家族探子就會盯著。三年前的事算家主大意,這次要上山可不容易。」

「的確得考慮考慮。但是小傢伙你記住!——除了有害群體的事不能做,那叫家主的首領你沒必要怕。我儘管沒有與群體相處,但是也明白群體中任何一個個體都能爭首領!」

「烘,我明白但是還有些怕。」

雲言回想昨天的談話,知道這是決定的時候。

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明明昨天已經沒有行動能力,這一大早雲言身體又能靈活行動。也許是靈輪實驗,又或者是雲山與夫人怕他繼續修鍊傷身而封了經脈。雖然不知道是那種,但是可以行走對雲言來說無疑是好事。

只是要去雲家後方的群山並不容易,畢竟探子可不敢隱瞞家主。

看來得採取極端方式逃離。希望父親別發現…不成,爹一定會知道的那麼留封信好了。雲言拿起那簡易的炭芯竹筆開始書寫信件。

約一刻鐘,他寫好信偷偷走出房間,往客廳那張大圓木樁桌上放下一封信又悄悄打開廳門。門外是片荒廢空地,只見遠方有一堵圍牆與一扇大門。他知道除了母親現在去的農田外圍牆那邊也有些綠意。他快速跑到大門前打開門縫鑽出又立刻關上。

在內院中雲言仍然老樣子,不急不慢來到少年子弟比武之所煉靈房。雲言這個人的到來讓之前精神抖擻較量的雲家子弟紛紛停下。

「怎麼停下來了?雲家子弟會遇到外力而放棄嗎?」

一道喝聲傳來,眾雲家子弟忙又操練起武藝,只是顯然沒有了熱情。雲言嘆了一口氣,走向那呵斥眾人的中年人,謙聲道:「赤叔,可否一敘?」

「言娃兒,你爹是我大哥什麼事直說就好。」

「赤叔,阿言功力突破,想找外院子弟比比。雖不合規矩,但內院子弟見過阿言面不敢出手,外院的反而無所顧忌,讓境界差體現更顯眼。」

「言娃兒,這可是完全挨打的事。要辦這種事赤叔不忍。」

「赤叔,我有分寸。」

那個地方的烘暗道:「小傢伙怎麼有膽打架?他可不像是那麼容易自負的人。」

赤叔見到雲言執著,以為他是迫於成年比武大會壓力,不再勸說帶其去到與一側。這一側的人全是外院子弟,大多數人甚至不姓雲,為家族遠親或長輩犯錯被剝奪雲姓。老實說雲言在這些人面前要是暴露身份被沒輕沒重的打殘也不是不可能。

雲言也不急於較量,而是先開始打量他們。要順利進行計劃找對人是基礎。當然他倒不怕身份暴露,因為自己穿著的衣服並無比外院子弟好,反而更顯老舊。

看見一位比自個兒窮的人,他們沒有多想。畢竟除了內院子弟可以天天來,他們一個月只能來五次,每次要間隔至少三天且待於此處不超過兩個時辰。在規矩下,偶爾在煉靈房碰到新面孔也沒有什麼可怪。

沒看幾眼,兩個外院子弟主動向雲言發出比試邀請。雲言居然直接滿口答應並開始著手劃分界線。

烘見狀毫不奇怪,因為作為野獸的它很明白——同類間的戰鬥是無法拒絕的。尤其是第一場同類發出的挑戰。這是生物本能,也是融入群體的力量體現。儘管雲言會受傷。

一拳一腳一個頭撞,雲言節節敗退下認了輸。雲言雖然輸了,但叫住兩位少年見他們拜託一事——希望以後能再找你倆比試。

兩位少年先是一愣,客氣的推辭一翻。怎麼說也快成年比武大會,他們可沒工夫帶靈輪中期的。雲言又客套幾句又去尋別人去了。

這些人中一十三四歲少女偷偷走出房間,七拐八彎進入角落,小聲道:「雲中女傑!」角落牆壁突然了開扇窗,少女小心翼翼鑽入裡面。剛出來就有兩對胳膊抓住輕輕帶入,少女知道是姐姐們幫忙,道:「謝謝,葉姐花姐。」細一看叫葉姐花姐兩人長的較高,要是頭回來在這光線下怕是會當成壯漢吧。

「家矜,找我什麼事?」燈光中一位戴著面具的少女低聲問。

「大姐,我在煉靈房見到了傳聞中的言少爺。他現在已經達到靈輪中期未修武,於我們外院處尋人比試。不知意圖何在?」家矜恭聲道。

「噢,看來雲山所說不假,我還當雲言稱『快突破』只是戲言。他來你們外院地區倒不是什麼奇事。畢竟在內院地區根本無法正常比試。只是據我所知他非醉心力量之人,亦非拉擾人手之輩,拚命比試是為什麼呢?」面具少女沉思道。

「算了,雲言亦非奸詐小人暫且不必怕。家矜你的《暴焰掌》前兩掌掌握的如何?」

「謝大姐關心,我已經能發揮七成威力!」家矜說完從懷裡拿出一疊紙打了一掌,收掌時紙片著火迅速化為灰燼。等落地時只剩一些塵埃。

雲家探子看著雲言夥同幾位雲家外院子弟漸行漸遠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預感很快就應驗,早點時候看見雲言少爺與那幾人似乎吵起來,但只是沒看一炷香工夫,人就跟丟了。最可怕的是那幾個人也不見了!

「多謝各位配合。」躲在森林中的雲言向雲家方向又行個禮。

這已經是他第七次回頭行禮,但還很不好意思。儘管已經給他們自己的信,但是家主與父親還是可能找麻煩。還有那個失職的探子怕是小命難保……既然逃出雲家,那麼就要直面後山的危險了。

雲家後山其實是個小山嶺地段,總佔地不亞於清平鎮,所以雲家廣場上才有人說領土巨大。可實際上這片土地是無主之地,雲家僅為名義中的主人,山中不知有多少是連雲家主也未曾涉足。單單烘這頭強大土獸居然會遊走于山外圍,內圍危險可想而知。

但是這也代表多種可能,雲言正是為此而來。雲言小心謹慎地穿行林中,沒一會兒便離開雲家常年活動範圍。聽說雲家主幾年來又挪動百丈開拓領土,雲言倒是在非正道見著人力打掃痕迹。

看見此的烘又回想雲言昨天的話:「放心,家主雖派人開拓,但無留誰駐足。畢竟在這片土地的誘惑下沒有信得過的人。」

「雲言你明明很出色,為何不自信點?」

突然雲言停止行走,嘴角喃喃什麼。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只見一位穿綠色汗衫及黃綠長褲的人倒在地上。細一看才知道這是個相貌平平的豆蔻少女。雲言慢慢走向這個少女,對她耳邊輕喚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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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靈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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