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來自諾森的求救
暑假來臨,學生們猶如脫韁野馬,炎熱的天氣抵擋不住少年們好玩的性格,尤其是剛剛高中畢業的學生,大考的落幕也使其從牢籠中解放,卸下包裹的他們盡情釋放之前被壓抑許久的天性。
身為其中一員的莫林也不例外,放假三天來除了吃就是玩,彷彿要把三年欠下的全補回來。
又一天中午與朋友聚完會的莫林突然來了興緻,想去附近的公園轉轉。
天氣雖然炎熱,但公園景色依然是美不勝收,莫林一邊遊山玩水一邊感嘆城市建設之快,只是好景不長,前方一陣吵鬧讓他停下腳步......
園內的人工湖裡,掉進去一個小孩。
要說這個公園也是附近的一個有名景點,原因就在這個人工湖。
公園建設者為了豐富娛樂項目,在這個湖裡投放了許多魚種,並開設了釣台,其中還不乏長成的大魚,偶爾還會越出水面引得前來垂釣的人心癢。
作為一個釣魚休閑的好地方湖深自然也下了大功夫,三五米還是有的。
湖邊防範措施也是相當到位的,垂釣台有專人看管,其他地方護欄,警示牌應有盡有。只是小孩頑皮,仗著自己瘦小從護欄底下鑽了過去,家長在旁邊居然也沒有看管好自己孩子。
"救救我的孩子啊,求求你們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哭喊著淚流滿面。人群聞聲簇擁而來,把人工湖圍了起來。女子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一聲「全軍出擊」,彷彿在嘲笑她一般
旁邊的圍觀者卻紛紛拿出手機,拍照,發微博,發動態。有的甚至打開手機直播軟體直接開錄:"老鐵們雙擊666啊,今天給大家直播個小孩溺水,刷禮物私發完整視頻......"
"哎,誰會游泳,快幫個忙啊!"莫林在人堆里看的心急,眼見小孩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再過幾秒也就堅持不住了。
"哎呦,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喲,這麼火急火燎的,誰知道下面有多深?有沒有水草?纏住人你負責啊!有人已經去找專門看池子的人去了,你急個什麼勁喲。"圍觀人群里有個老太太話語尖銳,說著還不忘給莫林一個白眼。
眼見著水沒過了小孩的頭頂,只剩一雙手還在徒勞的揮動,年輕母親發出絕望的尖叫,莫林腦袋一熱,擠過人群兩下翻過護欄縱身跳了出去。
在空中,莫林突然想到,自己衣服都忘了脫......
下一秒,冰冷的河水浸濕了他的衣服,莫林的游泳技術並不怎麼樣,連吞了好幾口水后憑著一股蠻力向著小孩的位置奮力撲騰過去。
好在小孩落水的位置並不太遠,他伸手拽住小孩將他從水中拉了出來,誰知小孩趁機喘口氣后突然伸手死死抓住莫林又開始無意識的掙扎,莫林只覺得身上如負千斤,吸滿水的衣服和孩子的重量壓著他調整不好姿勢。
莫林絕望的看著並不算遠的岸邊,岸上的人一邊拍照一邊大叫,卻沒人願意下來搭把手。他已經回不去了,本就水性不好的他托著小孩簡直寸步難行,重量壓著他一點點沒入水中......
嗓子連嗆好幾口水,窒息感越來越強烈,莫林還是奮力托著那個孩子,期望對方能少喝兩口水。
就在這時一隻寬厚的手掌撐起了他,莫林恍惚看到好幾個穿著救援服的漢子遊了過來,有人給他套救生衣,有人從他身上接過已經昏迷的小孩。旁邊的人沖他大喊他卻什麼也聽不見,一層水花打了過來,莫林徹底昏了過去......
當天晚上,莫林就出院了。
據醫生所說,他沒啥事,只不過嗆了水又受到了驚嚇,送到醫院來居然只是睡著了。
至於那個小孩,經過醫生們的搶救也算保住了性命。
莫林臨走時醫生還鼓勵說要不是他撐起來那個小孩,可能小孩就因為雜物堵塞口鼻造成窒息而亡了,說著拍了拍他肩膀送了他份當天的晚報,小孩落水的新聞赫然上了頭條,大篇幅的報道中莫林也在其中佔了一部分,明確書寫著:英雄挺身而出,另附一張他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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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暈倒的照片。只是文章大部分還是譴責社會的冷漠以及家長的疏忽,後面甚至作者還加入了自己主觀看法,假想自己如果在現場會怎麼怎麼樣,活像一個三流寫手買了一個頭條位。
報紙讓莫林看的尷尬,他摸了摸頭,自嘲的笑了笑,看到周圍人依舊各忙各的,就出了院。
雖然不圖回報,但他還是想聽那家人對他說聲'謝謝'。
昨天得知了他的事情,莫林父母居然只是打了個電話,得知沒什麼大礙后也是沒出現。
這種事情他也是見怪不怪了,自己父母常年出差,可以說一心都在事業上,對他的關心已是微乎其微。
他今年18歲,一個人住。
出院后莫林便想著去他常去的麵館解決一下伙食問題,中午聚餐沒好意思吃太多加上下午救人的活動,到現在也是餓的有點心裡發慌。
"要說這醫院也是夠摳門的,也沒人給我打點飯啥的。"莫林憤憤想著,也加快了腳程。
當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看到一大幫人圍成一個圈,議論紛紛,眼見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故。
"不能管不能管,中午剛管了那檔子事也沒點好處還差點丟了命..."莫林心裡念叨,咬著牙,狠心從人群旁走開。
"嘖嘖嘖,看起來快不行了,打個急救電話?""不行,不行,看這打扮就是個乞丐,沒準還是坑人的。"兩人對話從人群中傳出鑽到莫林耳中,想著想著他一跺腳轉身又跑了回去。
鑽到人群中看到中間躺著個老頭,穿著破破爛爛的不知從哪扒來的袍子,髒的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滿臉黑漆馬虎,頭髮一綹一綹顯得髒亂無比。
聽周圍人說這老傢伙走著走著突然躺地上了,看這打扮像是要訛人。
"請大家讓開點,給我點空間!"莫林說著開始給老頭做心肺復甦,周圍人雖然是看熱鬧但也很配合,每人後撤了一步讓空氣變得稍微流通起來。
按壓了幾十下,看那老頭一點反應都沒有,莫林心裡開始有點打鼓,心說難道操作不對?但完全是按照原來學過的來的啊。
莫林心裡有些焦躁,周圍人也開始小聲議論著說瞎救,死人了。莫林心一橫,俯身下去就要做人工呼吸。
"啊!"老頭突然順上一口氣,大叫著坐了起來,一股帶著垃圾味的口臭就噴了莫林滿臉,又看見莫林離自己最近,直接一把抱住哭喊著叫恩人......
......
"好吃,好吃。"伴隨著含糊不清的咀嚼聲,莫林無奈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老頭,嘴裡微微發苦。
老頭旁邊擺著五個空碗,個個被舔的跟剛洗過似的,只見老頭把臉都吃進了碗里,眼看著第六碗也要見底了。
說來奇怪,這老人被救醒后打量了一番莫林就賴著不走了,非要纏著莫林叫他救世主,還一口一個恩人,直到老人肚子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哀叫才消停下來,莫林也就順勢把老人帶到常來的麵館了。
來之前莫林還盡量給老頭整理了一下儀錶,沒手紙,莫林就拿兜里的報紙呼啦了兩下老頭臉,周圍沒丟垃圾的地方,就折巴折巴又塞回了兜里。最後證明幸好打理了一下老頭儀錶,就這麵館老闆也是看在莫林這個『常客』的面子上才讓他進的。
麵館雖然貴,但用料是相當足,可莫林完全低估了大爺食量,簡直跟沒見過吃的一樣往嘴裡猛塞,莫林捏了一下褲兜心想今天怕是得賒賬了。
"這個...大爺,您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莫林敲了敲桌子好讓老頭把注意力從面碗轉移到自己身上,心想如果真是個乞丐,請了這頓飯再給點錢,自己也算仁至義盡了。
誰知老頭聽到莫林說話,放下碗一抹嘴,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大聲喊道:"求求你救救諾森吧!"聲音之大讓人震耳發聵。
不光如此,這老頭喊完后居然開始拚命磕頭,儼然一副縣官見皇帝。
莫林當時就驚了,不光他驚了,整個麵館都驚了,老闆本來在前台數錢,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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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一嗓子嚷的嚇得錢都掉了一地。
隔壁桌一個帶金鏈子的大叔'嚯'得驚嘆了一聲,摸出來手機就開始拍照,嚇得莫林拉起老人衝出了麵館,老闆還沒回過來神連面錢都忘了要......
......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莫林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心想這次遇到真的神經病了。
從莫林拉著老人衝出麵館過了一個多小時,在一個公園長椅上老人給莫林敘述了一遍他跟著他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你的世界被一個叫黑暗之神的給統治了,而你想讓我去你那個世界把那個神屠了拯救那個叫諾森的於水深火熱之中?"莫林把自己聽到的大概減縮了一下重新敘述了一遍。
"嗯!"
老人想了想便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補充到"諾森是我來自的世界的名字,它並不是一個人。"
"這你也敢點頭同意啊喂?病的不輕吧大爺。還黑暗之神...現在哪個反派還起這麼中二的名字?至於諾森,您確定您不是玩遊戲入魔把自己帶入其中了?"莫林心裡一陣吐槽,但這話嘴上卻不好說出口。
誰知老人看著莫林臉上一陣陰晴變幻,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莫林手腕,垃圾味混合著面味撲面而來,隨即又大喊:"求求你救救諾森吧!我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啦!"
"我救!我救!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莫林著急的一陣亂叫,連甩了好幾下都沒能掙脫開,心想這神經病老頭手勁還不小,一會找個機會直接開溜,從此再也不多管閑事。
待到老頭平靜下來,莫林思考了一下,決定順著這個『神經病』的想法來說,他假裝思考了一下,接著沉聲說道:「既然你說你又是護國大法師又是什麼的都打不過那個黑暗之神,那你憑什麼認為我就可以辦到呢?」
「這個是你吧?」那老人好像早有準備,他拿出一份報紙指著莫林溺水昏迷那張照片給莫林看,「這個文章里的人稱呼你為『英雄』我想擁有這個稱號的人,一定會有辦法的,即使你看起來有些...深藏不露。」
「我這不是深藏不露是根本就辦不到啊!你這是對『英雄』稱號有什麼誤解吧!我就是個普通人而已啊!」莫林一陣大叫接著又開始甩老人的手。
老人聽后眼神也流露出一絲迷茫,但隨即煙消雲散,他鬆開莫林的手,原地立正,向莫林深深鞠了一躬:「事到如今我也無從查證這些,對此我感到十分抱歉,我自覺時日不多,我也只能選擇認為你們的『英雄』正是我所想那般,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將你帶回諾森再做解釋,不然我無法對那四位大賢者的生命有個交代,如果真的誤會...我會想辦法讓您再回來的!」
莫林聽后陷入震驚之中,而更讓他所震驚的是老人手上拿著的那份報紙,剛剛老人指給他看時沒有發現,老人鞠躬報紙翻面露出了那一片污漬。他拍了一下自己放報紙的口袋,裡面空空如也。
「那份報紙,是我的?」
「是你的。」
「魔術?竊術?還是趁我不注意拿走的?」
「都不是,是魔法!」老人說著從袍子里摸出一本黑皮書,書皮是由不知名動物的皮革製成,在路燈的照耀下書本居然將其周圍的光盡數吞噬。老人打開書,紫光與空氣的亂流從書中迸發出來,安靜的公園街道瞬間產生大大小小几百個旋風眼,索性周圍沒人不然絕對會被拍攝下來定位成奇異現象。
老人站得筆直,身上髒兮兮的袍子里也同樣發出紫色的光芒,兩道紫光交相輝映將公園照射的如同白晝。老人氣場與之前判若兩人,他伸出手指向莫林,朗聲喝道:「莫萊威爾護國法師,傑卡·莫萊爾,在此失禮了!」
見此情景莫林心中神學瞬間戰勝科學,他轉身想逃,卻發現周圍早已被紫光所籠罩,書本一合,紫光,颶風以及兩人,全部消失不見。一張沾滿污漬的報紙緩緩從天而降,只有它目睹了這奇異的過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