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廢物
黑暗，莫林感覺自身正置於一個隧道之中，他想睜眼，可接踵而來的睏倦使他眼皮如負千斤，他感覺自己身邊的光線變幻莫測，如同掉進了印染機。
一聲脆響，莫名的力量向他席捲而來，莫林墜入其中，睡得香甜。
「什麼啊，原來只是一場夢啊......」
睜眼，映入眼前的卻不是家中熟悉的天花板。高高的圍欄、鬆軟的枕頭、可愛蓬鬆的玩偶，周圍的一切都預示著他正躺在一張嬰兒床上。他轉頭，一股力量扭曲了床邊的護欄。
畫面破碎，又重組。已是少年的他穿過王宮走廊，進入一間大廳之中。大廳內部人山人海，所有人人面部都是一片模糊，面前頭戴皇冠的人張口問了他些什麼，他彷彿也答了些什麼，一切無從知曉。他只知道待他回答完畢周圍人皆高舉雙手一陣歡呼接著又齊齊跪下莊重行禮，就連面前頭戴皇冠的人也彎腰躬身，鄭重的為他帶上一枚勳章。
又是一陣黑暗，濃郁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鼻腔，巨大的怪物懸浮在空中悲憫的看著地上疲於逃命的人們，它的眼中卻流露出弒殺的貪婪。
怪物忽然抬頭，二者目光相交，深入骨髓的恐懼以及濃郁的死亡氣息席捲全身，莫林一個機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冷汗直流。
「這是哪？」莫林迅速打量周圍，寬闊的房間，豪華的裝飾，陽光透過窗帘照射進屋內，奢華的氣息直接糊了莫林一臉，他揉了揉眼睛又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確定了不是在做夢。
「誰！」莫林翻身舉起枕頭對著門口，腳步聲漸進，木門打開，一名身披紅袍形容枯槁的老人出現在門前。
「救世主大人！您總算醒了！」誰知老人看著瘦弱嗓門卻一點也不小，隨著這一聲大喊，莫林感覺周圍四面八方都傳來跑動聲，不一會門前就擠滿了人，大多都是十多歲的少年其中還有幾個更小的孩童，所有人都好奇的往房間內張望，這場面讓莫林感覺彷彿置身於動物園，他就是籠子中央的那隻猴......
「都說了多少次我真的不是你們認為的救世主啊，我還要解釋多少遍啊！」莫林頓時感覺氣急敗壞，遇到的人一直自說自話不聽他言就是泥菩薩也尚有三分火氣，誰知莫林這樣大叫完后對面竟集體獃滯在原地，為首的那個老者表情更是急轉直下，他的喜悅下降大半，卻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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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硬撐著說道：「救世主大人，這個笑話可一點也不好笑。」
「我就沒在開玩笑！最開始就是，我以為是個乞丐，好心幫了忙他還自說自話，最後還把我帶到這......」說到這莫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一拍頭指著面前的一群人問道：「這是哪？你們是誰？」
「簡單的介紹一下，我叫霍爾，這些是最近幾年來我們收養的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的孤兒。這裡是奧古邦斯國遺址，諾森大陸中南部。既然您能來這那就說明是傑卡那老傢伙認準的人，不過您剛才的表現會讓我們很為難的。」為首的老人隨用了敬語卻面目嚴肅，他頓了頓又說道：「傑卡那老傢伙去了哪裡？有些事情我想我們還是當面確定一下會比較好。」
莫林聽得有些頭大，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最近遇到的這些事；從最初遇到乞丐老人到他現在坐在這被人當猴看，莫林畢竟也是玩過不少遊戲看過不少小說的人，在深呼吸幾次后他接受了目前的現狀。當他接受這一切時，內心的興奮瞬間戰勝了恐懼，魔法、冒險，每個少年幾乎都有過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而現在這些幻想就這樣擺在他面前，他的情緒逐漸平穩，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失態了，在來到這之前我一直以為那個叫傑卡的老人在胡言亂語，畢竟我遇到他時我們那的乞丐打扮都比他要乾淨。事實也正如我所說，我沒有拯救這個世界的能力，至於那個老人去了哪裡，我剛剛才醒，我想你們應該會更清楚一些。」
「混蛋！」那老人聽后徒然暴怒，火焰在其手中憑空出現並被狠狠甩了出去，門口的一座裝飾雕像應聲炸的粉碎，周圍孩童發現老人發怒都一鬨而散，偌大的房間轉眼只剩老人以及癱軟在床的莫林。
老人做完這一切彷彿力量被抽空，他倚靠著門框癱坐下來，啜泣聲遍布整座房間。
莫林一下慌了神，剛才老人還生氣的想把他炸爛，這會又哭的像被搶走玩具的孩子，他走到老人身邊手足無措，憋了半晌也只說出一句「一切都會好的。」
「你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老人更咽的說道，「我們已經儘力了，不然誰也不會選擇這個該死的傳送。傳送本身就是有代價的，為了提供它的能量，蒙爾、希斯卡傑、奧爾多、萊卡四位賢者都獻出了生命，換來的卻是你這個廢物！傑卡這是背叛！他辜負了我們的希望！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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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位賢者的生命！沒經歷過絕望的你又明白什麼......」
......
「就是這樣，你來到了這裡是嗎？」
王政議事廳，身披白袍的老者聽完莫林所說后說道：「認識一下，我叫賀拉姆，前莫萊威爾護國法師，霍爾是個直脾氣，他的所言所行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莫林點了點頭，看了眼坐在旁邊的霍爾老頭，那老人已經停止了哭鬧但整個人卻彷彿又蒼老了十幾歲，活像個剛從棺材里拽出來的殭屍。
「其實這也不能怪霍爾，如霍爾所言，曾經我們一共有7個人在此對抗黑暗，雖然『傳送』計劃是我們共同商量並同意使用的禁術，但是犧牲4名護國法師的生命卻只換來一個沒有絲毫能力的你，距離我們所期望的預期也未免太遠了。而傑卡到現在也遲遲不出現，我也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我們......」
「夠了！」霍爾怒喝，語氣中還摻雜著未出凈的怒氣，「『傳送』計劃一開始就是你提出的，大家因為你擅長法術的特殊性而沒有選你作為祭品，到現在好話漂亮話都讓你說個乾淨，那大家之前的努力都算什麼？至於傑卡·莫萊爾，他不管逃到哪裡去我都會把他找出來，當面問個清楚！」
話語至此莫林也明白了這裡確實不是一個可以玩鬧的世界，他語氣也摻雜了些歉意說道：「很抱歉我讓你們失望了，那還請兩位行個方便，開個門我這就走。」
賀拉姆聽后一臉獃滯，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氣氛瞬間冷冽下來，最後還是霍爾喃喃道：「回去，回個屁，你以為這門想開就開想關就關的？沒有傑卡的空間能力誰也別想走。」
莫林聽后大驚失色，連忙說道：「可是我來之前那老頭都說清楚了，如果誤會的話他還會把我送回去啊！」霍爾一聽也來了勁，跟著嚷嚷道：「那你倒是讓那個混蛋出來啊，老子還有好多要問的沒問那傢伙！」
莫林一下泄了氣，沉默半晌喃喃道：「如果我在這個世界死亡的話，我本身會怎麼樣？」
「也會死亡。」賀拉姆拍了拍莫林的肩膀，說道：「禁忌的傳送就是使用巨大的能量將另一個世界的生物本體所傳輸過來，其實我們才該為你的悲慘遭遇所道歉......」
聽罷，恐懼遍布莫林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