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破曉
「不知小女做錯了什麼?」楚員外自然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家的女兒被帶走的,他攔在楚韻身前,雖然體態臃腫,但是很堅定。
「若是令千金與此案無關,自然會毫髮無損的回來。」下一句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韻兒……」楚員外有些許不捨得,但是他還是相信自己女兒的為人的。
「爹,救我!我不想去!」楚韻卻緊緊地拉住了楚員外的手,她不能去!她絕對不能去!
「韻兒,無事。有爹在呢!」楚員外拍了拍她的肩膀。
「帶走。」夜辭也沒這麼多耐心看這兩人,直接下令。
楚韻,定然不簡單。
「威~武~」
公堂開案。
「楚韻,這兩具屍體,你可認得?」知府大人順了順鬍子,看著堂下跪著的楚韻。
「回大人的話,這兩人是府里的護衛。怎死狀如此凄慘…」楚韻也是去過仵作間的,她現在心慌急了。
「不知?」知府輕笑一聲,「可有證人看見有人拋屍,且已經認證了,是你的人。」
沒錯,夜辭已經派那個目擊證人去指認了。
正是楚員外派給楚韻的貼身護衛乾的,若非主人命令,護衛不敢私下殺人的。
「帶楊凡!」知府一拍板子。
來的人正是楊凡,他被一腳踹到地上,直呼小姐救我。
「楚韻,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為何派這兩人暗殺聽雨?」知府威懾的話語從上頭傳來,楚韻有些魂不守舍了。
「回大人,和我無關啊!」楚韻哭的梨花帶雨的,確實讓人難以相信她會是幕後黑手。
「小姐!是您讓我去殺他們的,你說過,事發東窗會保我的!」楊凡哭著爬過來抱緊楚韻的腳。
楚韻心裡暗自唾棄了一聲自己,要不是自己遲遲不動手,就不會讓他有機會站在這裡指認自己了。
「從實招來。」知府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楚韻死都不認。
「冤枉啊大人!」楚韻眼珠子一眨,轉移:「是那兩人侮辱了聽雨回來與我說,按照府內的規矩,就是要給一頓懲處的。沒想到懲處重了,不幸喪命,這才讓楊凡去處理他們……」
「好手段。」夜辭冷冷一笑,這樣的話就把矛盾轉移到教訓下人,而非蓄意殺害。
下人,不過命如草芥,這樣一說,楚韻確實,罪名會輕很多。
「小姐說得對!」楊凡一聽這個說辭,也連連複合。
「但是那兩人下工之後還戴著楚府的令牌,且有一人遺落在留芳館後門處的小巷中。」知府拿出了那塊不凡的令牌,丟到楚韻眼前。
「這個,你作何解釋?」
「興許是放的急了,他倆急著去喝酒忘記取令牌也說不準……」楚韻還是在找說辭。
「非也。下工之後,是不許佩戴令牌等證明身份的東西,避免狐假虎威。」紀雲舒身為高官世家,自然也是懂這個的。
「!」楚韻聽到這個聲音,回頭怒視了紀雲舒一眼。
但是紀雲舒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貴府嫡女,氣場自然不弱。她站在那裡,亦有無聲的聲威壓著。
「楚韻,本官再說最後一次,從實招來。」知府大人耐心要告罄了,再拍了拍板子。
「……」楚韻整個人軟在地上,「我只是派人去破壞她與秦哥哥的約會,她怎麼可能會死!」不可能的,她只是派人去破壞聽雨的清白,她怎麼可能會死呢?
「破壞約會?你做了什麼?」知府冷哼一聲,總算招了,他可不想動用刑罰。
「就是…」楚韻閉了閉眼,無數後悔湧上心頭,「就是破壞她的清白。」
眾人皆知,有賣藝不賣身之說,聽雨即是那種賣藝不賣身的。
如此一舉,實在是殺人誅心。
「但是他們兩個與我說,並未得手,只是打了聽雨一頓…」楚韻哭著搖了搖頭,「知府大人,真的,我沒有殺聽雨!」
「她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夜辭低語,回想起秦宣鬼鬼祟祟地行為。
「然後呢,聽雨去赴約了嗎?」知府詢問。
「這就不知道了,當時聽雨趁兩人不備,也是落荒而逃的。」楚韻冷靜下來,「聽雨如此重約,定然是去赴約了。」
「聽雨的致命傷是額頭的重創,加之溺水。」知府托腮,「那,你的手下,對聽雨做了什麼?」
「那兩人頂多拳打腳踢,不可能讓聽雨破相的!破相的話,事情就鬧大了。」楚韻越說聲音越小,雖然侮辱她清白要是聽雨抖出來也肯定是鬧大的。
「楚韻,好毒的心腸。」知府氣的又捋了捋鬍子,有些無言。
「知府大人,我就只是想單純的破壞兩人的關係。我為何要殺人,背上這個罪名!何至於此啊!」楚韻叫的歇斯底里。
她府中下人的生死,簽訂了契約,那她的罪名減輕了一半,畢竟是她的奴隸。
但是,這聽雨的死…
「那你說,聽雨為何會死於百米開外的郊外?」知府反問。
「聽雨情況我多少了解一點,無論是仇家還是她家裡的人,都有可能……」
「不可能,她家裡的人還指望著她還債,怎麼可能殺掉她!」紀雲舒直接反駁。
「不能夠是…秦宣動的手吧?」夜辭心裡已經有了個答案。
「大人,在下有個主意。」夜辭上前道。
夜辭與知府低語,紀雲舒抖了抖肩膀,有些許累。
「傳秦宣!」知府眼神示意了一下手下。
正好秦宣就在廳外候著。
「草民參見大人!」秦宣恭敬地一拜。
「從實招來吧。」知府大人從堂上丟下了那件被他丟棄的布衣。
「!」秦宣看到了那件布衣,直接愣在原地。
這件衣服,他不是已經丟掉了嗎?怎麼還會…
「很眼熟吧?」夜辭看著他,抿唇一笑:「還有這個釵子。」
他手裡拿著那個熟悉的釵子,正是他送給聽雨的定情信物。
「秦宣?果真與你有關?」楚韻好像嗅到什麼不對勁的苗頭,立刻抓緊秦宣的衣袖。
「那麼請大人,可有什麼證據證明與我相關?」秦宣當然是坦然自若。
「河畔留有和你匹配的腳印,且那布衣的染血的補丁,都與你對得上號。這可算,證據?」夜辭已經查清了一切,只是需要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