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背後真相
「那有些事，我可問你，你可不能瞞著。」張建宇表情嚴肅，顯得很是認真。見神秀點頭同意，他接著問道，「你怎麼會暈倒在路邊的？十裡外林子里的人是你殺的嗎？」
「咦，你怎麼知道，嗯，對，你們應該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神秀起先驚訝，之後表示瞭然，再後有些遲疑，接著他突然皺起眉沉默了起來，看他面目yīn晴不定，似乎盤算起什麼事來。
「哎，神秀，」張建宇看他臉sè變換，不知為何卻有些擔心。
神秀回過神，看到張建宇正用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咧嘴一笑道：「看樣子，我可以下定決心了。」
張建宇看神秀突然有些反常，更是說著沒頭尾的話，有些迷惑起來：下什麼決心啊！
「我剛才考慮是不是要殺死你們。」鍾神秀一句話震的張建宇和雪燕是目瞪口呆，這什麼狀況。他接著說道，「看樣子是不能了。」
張建宇起先心臟驟緊，現在心裡略微有些放鬆，好奇的問道：「為什麼啊？」
「因為秘密，你們知道我殺了那批武者，他們身後的雁丘四大家並不是現在的我能對付的。」神秀對張建宇笑了笑，道：「是你告訴我，你們知道這情況，所以我該殺了你們。你可真大意啊！」
「那為什麼你改變主意呢？」張建宇追問道。
「第一個嘛，我是你們救的，似乎不該恩將仇報。再則，我說的身世也是真的。按你說的，似乎你真可能是我哥呢。」看張建宇似乎要說什麼，神秀打斷道，「當然我剛才也想了下，似乎我們談話有些漏洞呢，不過我不想再談了，第三嘛，我是遊俠，似乎不能玷污這高貴的職業呢！還有，我雖然勉強已經可以動手了，可是會很疼呢！」說著說著，他竟有些玩世不恭起來。
張建宇有些傻了，這找兄弟也能這麼隨便？
「你是遊俠，那怎麼殺了那些人？」張雪燕突然插言道，「似乎你實力也達不到吧。」
「遊俠是什麼？」張建宇對這個稱謂有些迷惑。
張雪燕知道他對很多事都不了解，現在也不以為忤，耐心解釋道：「算是一群讓人敬佩的人物呢，聽說都是先天武者。有些傳聞說是遊俠不管人類之間的事，都是孤身一人遊歷在大6各地，不停的找先天凶獸磨礪自己的武技，先天階段突破好像很難，他們那些人似乎是想借生死壓力，不斷突破先天桎梏呢。也有些傳聞說是他們和凶獸戰鬥，是為了不讓那些凶獸到人多的地方破壞，先天凶獸殺傷力太大了。」
「有些守護者的意思。」張建宇盯著雪燕眼睛說道。
「嗯，是有這意思，所以大家對傳說中的這些人有些感激呢。」張雪燕語氣有些調侃，「其實村子里的獸chao都是些後天一二層實力的低階凶獸，你也知道吧。」
「嗯，其實，我有些好奇。只是看村裡為這些凶獸都死了人，沒好提，本來打算過幾rì再問你的。」
張建宇說道，想了想，接著道，「你似乎對遊俠有些不以為然啊，好像他們做的都是好事呢？」
「沒有，只是和一位遊俠先生有些小恩怨呢。」雪燕撩了撩頭，像是想到什麼又道，「先不說這個了，那些凶獸是雁丘城故意放過來的。」
「你可能猜到我和張家人有些恩怨，其實我是張家的一個旁支。」張雪燕又向建宇爆了個料，看張建宇點頭示意明白，她接著道，「我聽到過一個消息，大致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運和責任呢。」雪燕語氣有些感慨，「遊俠的責任是消滅先天凶獸，雁丘城消滅罡氣期凶獸，城外小鎮消滅凝勁期凶獸和後天三層的凶獸，剩下的留給村莊自己解決。」
「似乎說的很有道理啊。」張建宇疑惑道。
「呵呵，」雪燕低笑兩聲，「是很有道理啊，所以雁丘城每年獸chao都會把罡氣期的凶獸趕回去。」
「等一下，趕回去，不是誅殺嗎？」張建宇有些頭暈，問道。
「沒機會，罡氣期可是一群一群的，又皮糙肉厚，城裡的罡氣武者也不可能都拚命，哪那麼好誅殺的。」張雪燕解釋道。
「那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啊。」張建宇有些不明白。
「之前是沒什麼不對，之後就不對了。沒了罡氣期的威脅，剩下的凶獸根本不可能破開雁丘城的城牆，他們再斬殺一小部分低階凶獸，然後他們就不管了。他們對外這樣宣傳，說是凶獸被四大家解決了大部分，剩下的一些低階凶獸該由村鎮自己想辦法，畢竟人類和凶獸的恩怨要大家一起解決嘛。」張雪燕唇角有些略微上翹，似乎有些譏誚。
「呃，雖然做的不太地道，似乎也沒太多可指責的啊。」張建宇想了想說道。
「可雁丘的靈藥幾乎都被四大家佔去了！每次收租，他們還到村鎮里收靈藥，價錢不高，可對普通人也算很值錢了，不習武的人也用不上靈藥，都很高興賣給他們呢！」張雪燕有些不忿也有些無奈。
「哦，似乎有些問題。」張建宇覺得事情不對，卻也辨不出個好歹來。
神秀在一旁聽兩人談話，起先有些不耐，現在倒是有些好奇：她到底想說什麼呢？
「他們是用計，把大家都當傻子啊，」張雪燕看兩人一頭霧水的樣子，想起自己曾幾何時，也是這樣一團迷糊，有些泄氣道，「他們讓過凶獸，讓它們不斷和村民衝突，時間長了，村民就有了死傷。而他們又不斷宣揚武者的強大，又說收租為了抵禦凶獸，村民有些不甘也只有認了。但他們每次都留手，根本沒什麼死傷，獸chao對雁丘城幾乎沒影響。而村民死傷多了，都感慨武者的強大，每個村子都努力將資質好的孩子送雁丘城四大家調教呢！他們還嚴格控制功法秘籍，幾乎不可能有人不經他們同意學得內功，所以靈藥也幾乎都是他們的了。」
張雪燕說得有些顛三倒四，但張建宇也大致明白她的意思：四大家給民眾危機感，控制秘籍，控制靈藥，不錯的宣傳，得到資優的手下。張建宇之前聽說四大家控制這片土地已經數百年了，以為靠的是武力，沒想到他們的智商和他們的拳頭一樣優秀啊。張建宇都不由的佩服起他們來，真是厲害角sè啊。
鍾神秀聽得目瞪口呆，原本他覺得自己算是厲害人物，卻不料一山還比一山高，這事可真有些複雜，他都有些搞不清楚。
張建宇對雪燕微微一笑道：「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就隨便亂聊，都扯跑題了，你謝我？」張雪燕眨著眼問道。
張建宇搖搖頭，對她笑了笑，沒回答，他轉向神秀道：「神秀啊，你怎麼會是遊俠，你實力達不到吧。」
「呵呵，」神秀有些自嘲，他現在的狀況還真有些尷尬呢，他只得解釋，「遊俠其實不只是那些先天，你先看看這東西，這是需要先天武者親自在坊市申請的。」神秀從包裹里掏出一個銅牌，遞向張建宇。建宇一看又有些愣，張嫂似乎將神秀的隨身物品一起放在這個小包裹里，包裹則被放在了神秀身邊。他不由暗嘆道，疏忽了，他本應該翻看的。
張建宇接過銅牌，只見它正面有遊俠二字，背面有個編號，還有個似乎是人名，天雲，其它也還有些古樸的花紋。
「這銘牌可以用來進先天坊市交易，那可有很多好東西。」神秀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所謂遊俠說的是那些在凶地磨礪的先天武者和他們的傳人，」神秀顯得有些無奈，「但這些傳人一般也能成為先天強者，傳言斷章取義了。呃，我算是先天武者的弟子。」他又轉頭對雪燕說道，「還有遊俠可不是不殺人，只是一般他們不屑對普通人出手罷了。」
「哎，那你混的可真不怎麼樣啊，你們為什麼拼殺啊？聽說先天很強啊，那些人腦子沒壞吧！」張建宇可是聽說先天武力輕易能鎮壓幾十個後天罡氣武者。
「呵呵，我師父死了，」神秀有些哀傷，「他和凶獸爭奪靈藥時受了重傷，前些天去世了，那些人是來搶奪先天秘籍的。」
張建宇jīng神一振，和張雪燕對視一眼，說道：「你為什麼說出來，不怕我們也搶嗎？」
「我昏迷時，你們都沒拿。」神秀白了他一眼，「給，反正我記下全部內容了。你們要，先拿去看吧。」接著，神秀從小包裹里再次拿兩本不起眼的書遞了過來。
張建宇瀑汗，又被誤會了。不過，他倒是頗為興奮的將秘籍接過。一到手，他正準備細看，卻見神秀拍了拍手，接著對他說：「看，先天秘籍可是很寶貝呢，我也送你了，看來你真是我親哥。」
張建宇聽了還是有些暈，什麼情況啊，怎麼還是不清不楚的。不過，他算是得了大好處，似乎神秀還有不錯的實力，認就認唄，他哈哈道：「當然是你哥啦，我們先前可續過親了。」突然正sè，像是保證，「你不負我，我必不負你。」接著他又哈哈笑了起來，甚至大力和神秀來了個擁抱，直抱的神秀齜牙咧嘴。
「現在，可以跟哥說說你留沒留下手尾了吧。」張建宇做了個手刀下劈的姿勢，開門見山道。既然認了兄弟，他也就不雲山霧海了。
「應該沒有，我實力不夠，一般只是修鍊，沒和那些人接觸過，應該是師傅和他們有些瓜葛。」神秀皺眉思索了一下，又道，「不過，來的那些人都被我滅口了，我想雁丘應該不知道我具體情況。」
「還好，還好，要不你大哥現在可罩不住。」張建宇大吁了口氣道。
「不是吧，這點小事，你就罩不住，你這大哥還真不怎麼樣啊！」神秀卻老神在在的挖苦道。
兩人又互相挖苦了對方一陣，張建宇終是問道：「你到底為什麼抱哥的大腿啊？」
也許是覺得交流夠了，神秀半假半真的交底道：「老頭子死了，我沒親人了，而且沒出谷就被人殺上門，小命也差點交代了。」他又帶著狡黠絮叨道，「想我年幼無知，從小練武，還沒出師歷練過，也不知幹什麼呢！現在又無依無靠，還深受重傷，真是可憐啊！幸好遇見親哥，以後就靠哥照顧我了。」神秀語先是緩慢，最後卻是飛快，張建宇又是一愣，靠，這小子的思維還真與眾不同呢。不過，他也算是有些了解這小子的想法了。
接下，張建宇又問了神秀的實力，卻是後天八層。他不由一喜，對雪燕說道：「我這兄弟還是個天才呢！」神秀聽了有些高興，老頭生前待他不錯，可是從來只是找茬，沒有誇獎，那真是個典型的老古板呢。他是少年，雖然聰敏，但接觸的人事很少，張建宇時不時撓他的癢處，他倒真有幾分將建宇當親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