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博弈
米跡顧朗走過半座橋,迎面看見兩個頭戴官帽身著青衣的捕快踏上了石橋,只見他們步履輕盈閑適自在,全然不像米跡二人這般艱難。
「誒,前的兩人是武煉境界嗎?」米跡看著兩個約莫是捕快的傢伙走來,步伐輕快似乎根本不受壓力,不由得有些驚訝。
「應該是。」顧朗淡淡地答道,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米跡見顧朗微妙的表情,不知為何有些看不太舒服,似乎里裡外外都透露著兩分邪性,想到自己現在石橋中間,扛著石橋符文法陣千斤枷鎖似的壓力,就像被摁在砧板中間的魚肉,遭了!
呵,顧朗輕笑,像他這樣的老狐狸,不難從米跡表情變化揣測出米跡內心想法,隨即輕快大方地退開兩步,斷了米跡後路,「我在街市看到你,就發現你很不一樣,我讓人攔路試探你,你進退有度很會拿捏分寸,所以我決定親自走一趟。」
「你很聰明,不過聰明到底是小孩子的東西,你太嫩了。」顧朗輕笑著擦起臉上的汗水,為了不引起這小子疑心,以防這小子有手段逃脫,一路以來自己不斷用鍊氣壓榨汗水,演得好不辛苦。
米跡臉色煞白,自己一直小心提防顧朗,想不到卻忽略了腳下這座石橋,被顧朗給設計了。顧朗這個人有問必答乾脆爽快,偶爾還好心提醒兩句,其不過都是為了抓住自己的注意力,麻痹自己的警惕心。現在到了石橋中間,前堵后截往下是荒江,還有千斤枷鎖陣鎮著自己,自己是進退不能。
「你想幹什麼?」米跡面沉如水沉聲問道,不知道顧朗這個角兒粉墨登場準備唱哪齣戲。
顧朗看著橋頭兩個捕快一步一步走近,輕笑著說道,「拿你去做筆生意。」
「什麼生意?」米跡不斷嘗試運轉鍊氣,可惜九螺旋鍊氣九百斤力應付千斤枷鎖陣都不夠。
「時候到了,你就知道了。」顧朗一如既往的輕笑,就像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
米跡惱恨,再看向近來的兩個捕快,不甘地嘆了口氣,「可否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讓我輸的明白點。」
顧朗稍稍猶疑,不過事已至此,這小子還能如何?念及一路和這小子聊的還算不錯,緩緩開口道,「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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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能免受這千斤枷鎖陣的威壓?」米跡聲音很低沉,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顧朗,引得顧朗不得不正視米跡。
「這事啊……」顧朗輕聲嗤笑,從懷裡掏出一塊腰牌,腰牌正面印有一座公堂的大門,背面黃銅澆鑄的一個大字、捕,「顧某之前和你說過,第五荒鎮有一鎮衙門,可沒告訴你,無論是石橋的符文法陣亦或者結界,都受衙門管理,有衙門公差的腰牌,石橋以及結界可通行無阻。」
「你確實提過一嘴,當時還拿第五荒鎮衙門寬慰我來著,不想現在就拿來對付我了。」米跡輕笑著走近石欄杆,拍了拍這石灰岩質地高五尺的欄杆,看著水面寬百米而平整如鏡的荒江,回頭再看著顧朗,笑道,「我記得你還說,荒江中水妖成患,游過荒江的可能不過十之一分。」
「顧某先前所言,一百來人游江可能會有十人過去,而一個人跳下去,像你這樣的九境武者,必死無疑。」顧朗靜靜地看著米跡,他並不擔心米跡會跳江,因為顧朗相信米跡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能權衡利弊聽得懂勸,不至於去找死。
「我該相信你嗎?」米跡自嘲的輕笑,想起岸邊一里的屍骨地,確實不敢以身犯險下荒江,再說了顧朗看上去也不像是想取自己性命,何況自己心中已有算計。
顧朗見米跡沒有跳江的意思,也就不動手,依舊心平氣和地說道,「顧某做事事無巨細,不會用那些上不了檯面見光死的騙人伎倆,顧某隻有沒告訴你的,沒有騙你的。」
「也是,騙術再精終究是騙,騙就不可能毫無破綻,而你顧朗缺斤少兩的說實話,永遠有四兩撥千斤的後勁,高!實在是高!」米跡絲毫不吝惜誇讚之詞,像顧朗這種說實話騙人的,確實不簡單。也是自己大意了,如果不是被顧朗誠摯的講解吸引了注意力,自己早該想到石橋既是人建的,就應該有取巧過去的方法。
「你很聰明。」顧朗輕笑。
「你顧朗說的,聰明是小孩子的東西,我可二十了。」米跡也是輕笑,像是已坦然面對失敗,又像是不見有引頸待戮的覺悟。
「山炮,見過狼捕頭。」捕快山炮走近,對顧朗抱拳鞠躬。
「王守,見過狼捕頭。」捕快王守拖沓地跟沒睡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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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炮都挺直了身子,他才抱拳一拜。
山炮王守官帽子上各有一隻蟲子,其細小不過一粒米,只見兩隻蟲子默契地朝顧朗扑打起殘翅,這兩隻蟲是公蟲。顧朗先前從光膀漢子哪裡拿了一個極其精緻的蟲盒,蟲盒裡面是母蟲,百丈之內公蟲都可以聞到母蟲的氣味,山炮王守二人先前在最近的一家酒樓喝酒,也正是發現了帽子上公蟲的異動,收到了動手的信號,才來的石橋。
(古代衙門官職:知縣、縣丞、主簿等等,我這裡為了寫小說需要,只是挂名衙門,並不沿用古代衙門官職,荒鎮衙門官職:掌令、東南西北四個副掌令、十二捕頭、捕快。)
「拷了。」顧朗是荒鎮西三大捕頭之一,有權調動荒鎮西所有捕快。
「是!」
王守還沒張口,山炮就鏗鏘有力地答道,山炮隨即摘下別在腰間的一副手銬,王守見狀也是緩緩卸下圍在腰上當褲腰帶使的腳鏈,只見手銬腳鏈上都銘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
米跡見山炮持符文手銬走來,老老實實地就把雙手伸了過去,一時間顧朗山炮王守都有點不適應,不應該是動手反抗,然後被痛打一頓再拷上嗎?
顧朗心生驚疑,可怎麼看米跡都是瓮中之鱉待宰的羔羊,再看著拿手銬走近米跡的山炮,注意到山炮腰間掛的捕快腰牌,忽而就明白了米跡的用意,顧朗迸發九螺旋鍊氣,抬起一腳踹向米跡。
砰!
呃啊!山炮抱頭驚呼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顧朗說的,聰明是小孩子的東西,你小看我了。」米跡手握山炮的捕快腰牌,輕鬆寫意地退開兩步。
就在剛才,山炮還一臉不屑地要給米跡上鎖,突然看到顧朗抬腿要踹人的緊張模樣,山炮還有點納悶,接著就被米跡抱住了,山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罵一聲變態,就被米跡摘走了腰牌。
山炮猝不及防丟失腰牌,在突然爆發的千斤枷鎖陣威壓下,被震得兩眼發黑頭昏腦脹,又被米跡推出去擋了顧朗一腳,沒頭沒腦的驚呼一聲,倒地昏死過去。
山炮昏死狀態無法抵抗千斤枷鎖陣的威壓,轉瞬之間渾身每個毛孔都在流血,由昏死到真死,死的不明不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