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師弟，聽我一句勸
——是夜
獨自待在洞府的姬緣，心神沉浸在二師兄訴說的修行本源之中。還在感嘆奠定人族修行的十二位先賢，還有諸多問題不得而解。
本在沉浸的姬緣，忽然福至心靈，回過神來。暗自默念道：「修行不易，我比其他人多了太多機緣，何必沉浸往事，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自身實力問鼎。才方有揭開迷霧的能力。」
想通了這件事，姬緣站起來吐出一口濁氣，靈台復歸清明。往房間走去。
房內，姬緣盤膝而坐。手捏斂氣訣，吸收後天靈氣運行周天，再經過氣海嬰兒，隨後吸收反哺的先天靈氣，如此反覆。
「嗯？這次先天靈氣雖然更為精粹，但是比剛剛轉化的怎麼少了些許？難道是我感知錯了？」
一炷香后，「不對！靈氣確實少了！是有東西搶了我的靈氣！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
隨即心神歸一，內視自身小天地。再度吸收天地靈氣，後天靈氣進入嬰兒體內化為先天靈氣反哺之時，有一段先天靈氣被嬰兒腹部截留！
姬緣發現根源，凝聚心神化作己身站在嬰兒面前。質問道：「你為何截留我的先天靈氣！」
嬰兒依舊是那樣，雙目緊閉，口舌不張，沒有任何變化。
姬緣暗自心想：「這狗東西應該有靈智才是，不然我入道之時，刺它那一劍它應該躲不了的。現在偷我東西，被抓到了居然還在裝死？」
「越想越氣！哼，把我當軟柿子捏是吧！上次躲開一劍，導致現在讓我吸屁修行，現在又截留我的靈氣，我今天非得捅你兩劍，新賬舊賬一起算，讓你給我裝不動如山！」
「小劍劍，給我出來！捅它！」姬緣在自己氣海當中大喝一聲。
「咻咻咻！」一把手臂長短的黑劍圍繞著嬰兒耀武揚威了一番。又飛到姬緣身邊轉了幾圈，很是開心。
「別轉了，別轉了。看出來了，你有靈智，也知道你是我師父故友遺物，雖然不復完整，但是想來極度厲害。」姬緣對著黑劍一番吹噓。
姬緣伸手一指說道：「看到它了吧，上！給我捅它！」
黑色短劍聽完姬緣的吩咐，直衝嬰兒而去。那小小嬰兒感受到了劍氣凜冽，鋒利無比的氣息，那不好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上次就是這玩意兒給自己開了個眼兒！知道被它鎖定自己是躲不掉的。
「服了！服了！快讓它停下來！」一聲急呼出自嬰兒口中，傳入姬緣耳中。
「停！小劍劍回來。」姬緣喊道。
黑劍短劍隨即停下，返回姬緣身邊。
姬緣：「說吧，你為什麼要截留我的先天靈氣，若是敢欺騙我，今兒少不了得給你開幾個眼」
「什麼就是你的了，那本來就是我轉化的」嬰兒小聲嘀咕。
「嗯？！」
「你的！你的！我也不想這樣啊，再說了，先天靈氣雖然少了些許，可是，我轉化的更加精粹了，這你是知道的。」
「它說的確實沒錯，雖然少了些許先天靈氣，但也的確更加精粹」姬緣暗想。
「那也不行，今日你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哼哼！」
「都是因為你體內這個東西。上次你入道的時候，它鑽進了我的氣海，它吸收了靈氣，所以我才有了靈智，躲開了你刺向我腹部的一劍。」
小嬰兒說完，就看見它的身軀開始透明。氣海位置有一個滴溜溜旋轉的珠子。珠子周圍有不少先天靈氣。
姬緣越看越眼熟，總覺得在哪兒見過。突然，一個光頭和雞賊老道的形象躍入腦海。
「這是不正是老禿驢把我攆出寺廟后，送我的狗屁菩提子嗎？後來我不是拿它和游老頭換了小劍劍嗎？怎麼出現在這裡了？」姬緣暗自思索。
身邊的黑色短劍一看見這東西，邀功請賞似的，圍繞姬緣轉的更快了。
「小劍劍你這是幹嘛？嗯？！難不成是你從游老頭那裡順來的？？？」姬緣對著黑色短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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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短劍聽到姬緣對它說的話，又是一番上下飛轉。
姬緣看著短劍這樣，就知道了，八成就是它乾的了。
姬緣現在很糾結，臉色發黑。這珠子當初可是被大黃拉出來的，悟道老禿驢還用來泡茶，現如今出現在了自己體內……
一想到大黃和悟道老禿驢，姬緣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陣惡寒。恨不得立即扔出體內。可是這東西能讓嬰兒產生靈智，轉化的先天靈氣更加純粹。
肯定不是什麼狗屁菩提子。算了算了，暫且留著它，等明日向師兄請教術法再做打算。
「既然這樣，那暫且不與你計較，你收好吧。小劍劍你也去吧。」說完，姬緣退出內視天地。
姬緣暗罵道：「真是一飲一啄，他娘的，到頭來竟然坑到了自己頭上……」罵完姬緣繼續轉頭修行去了。
翌日
姬緣一夜修行，雖然沒有休息，但是精力更加充沛了。吐出一口濁氣，梳洗一番，準備前往二師兄洞府請教術法。
九山南側，二師兄洞府外。
「小師弟，這麼早就過來了啦。怎麼，是新到九山有所不適嗎？怪我，怪我。沒有昨日忘記問詢小師弟，未曾來九山之前的休息環境，是師兄大意了。」
姬緣站在二師兄洞府門口，剛準備張口，就聽到從北側傳來二師兄關心的問候。
姬緣轉頭看去，二師兄帶著一人從北側御風而來。二師兄今日身著青衣，手中不再是長笛，而是一把摺扇。在這冰山雪地中，滿面春風。
二師兄帶著那人在姬緣面前站定，眯著眼睛，微笑著說：「小師弟，你看看可認識這人？」說著把摺扇往旁邊一指。
只見此人身長體修，膚若古銅，印堂清亮，劍眉星目。鼻樑高挺，面若刀削，嘴唇厚實兩鬢各自垂下一縷黑髮。手掌寬厚，真是一位美男子，光憑面相就讓人覺得可以交心作友。
姬緣搖了搖頭，另外一個人屬實認不得。
「師弟眼拙，認不出來，莫不是其餘宗門來客？還望師兄見諒。」姬緣說道
「小師弟，是我啊，我是你三師兄！我昨日那樣全是二師……」
二師兄：「嗯？」
三師兄：「……我昨日修行出了差錯，現在這樣，全要拜謝二師兄的出手幫忙，才能恢復原貌。」
姬緣眼觀鼻，鼻觀心，大致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也就不在詢問。
「兩位師兄，我現在處於凝氣境，師弟想知道有沒有術法可以修行。」
「這樣啊，有的有的，下次可以用九山令和我交流，九山令有進山，傳音，構築單向傳送陣法的用處。走先進我洞府，小師弟手給我，師兄這裡禁制陣法頗多，師兄先帶你走一遍。」
洞府內，姬緣抬手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師兄這洞府之間的陣法禁制太多了些。
按師兄說的，入了這些禁制陣法一步踏錯，返璞以下有多少吞多少，任你是返璞境來了也得留下點東西。
而且陣法禁制有九象十八變，一象有九十種重組，每次重組之後就有三百六十種變換，一變又有一百八十式序列，每種序列又能單獨製造囚禁空間。要是沒有人坐鎮陣眼操控，半盞茶就有一象兩變！可怕無比。不知道的要是以為入了這禁制陣法不動就可無礙，半盞茶后那就準備下輩子小心點吧。
「小師弟，凝氣境所用術法與氣海靈氣多寡有極大關係。你且放開心門，內視天地，我隨你進入氣海，再選適合功法給你」
「老三～你靠著牆邊想去哪裡啊！」
青玄面色一僵，還不待解釋。就聽到一聲
「你給我過來吧！」
青玄：……
姬緣氣海
「咦？小師弟，你這氣海有師父煉化的元嬰幫你時刻煉化後天靈氣，為何現在氣海靈氣如此之少？雖說你是初入凝氣，但是這靈氣怎麼也該有氣海的十之三四了吧？你平日里是怎麼用這元嬰煉化後天靈氣的？」
還不等姬緣敘說原委，二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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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再度說道
「老三，小師弟一定是不知道怎運用元嬰煉化後天靈氣化作先天，你給演練一下平日你是怎麼運用的。」
事關小師弟修行，三師兄倒也沒有與二師兄玩鬧。隨即用術法描繪出自己平日如何用元嬰煉化後天靈氣。
那小嬰兒看著這人演練，心中就咯噔一下，眉眼露出一抹苦澀，小手摸著屁股，心道：「苦矣！這下是躲不過了！」
二師兄：「咦！小師弟，你這元嬰面目表情為何如此豐富？仿若開了靈智！」
三師兄：「果然開了靈智。不過看這模樣，八成是得罪了小師弟，有熱鬧看了。嘿嘿嘿……」
三師兄演練的愈發精細了，恨不得用術法描繪出每一息煉化的先天靈數量！
姬緣看畢，半晌無言。好半會才幽幽說道：「多謝師兄，咱們出去吧。」隨後各自收斂心神。
孤煙與青玄正坐在蒲團上，觀看小師弟手持黑色短劍執行「家法」……
姬緣看過三師兄演練才知道，師父所煉化的元嬰是可以和本體一起吸收後天靈氣的。是的，二師兄與三師兄都有執筆人的身外之靈，都被師傅化作元嬰。
這個元嬰的作用就是吞吐後天靈氣再由它反哺，轉變成先天靈氣！姬緣原先只知道它可以反哺出靈氣，但是不知道它還能主動吸收後天靈氣，哪怕它生出靈智了也不主動告知。
這個小王八蛋，每次都是等自己吸收靈氣運行周天後送給他！它是個大爺，姬緣就是給他端茶遞水的家僕……
「小師弟啊，聽三師兄一句勸吧……」
「對對對，快勸勸他！要不是你多事！我怎麼可能挨打！再不勸他我屁股快開花了！」
青玄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這元嬰打斷了。
於是他輕咳一聲，繼續說：「再打三個時辰就差不多了，時間長了耽誤修行……」
一盞茶后
二師兄：「這裡有三冊術法，一式劍訣，還有，這是老三找的鍛體功法。你貼於額頭，心念此訣，術法就會直接進入你的神識。
你三師兄給你的鍛體功法不可隨意與人說起。也不用回去，就在師兄這裡修習。」
姬緣將功法置於額前，心中默念二師兄所傳口訣。神識之中出現有《天乙玄音》，《大日焚海訣》，《龜息斂氣術》此三冊術法。
再有《大道無術劍式》，《一失體魄》。
山中時日轉眼飄過，三個月後，姬緣在二師兄所創的陣法空間內練習術法，他在這三個月內，已經能把三冊術法熟練運用，大道無術劍式共有十八式，只練會了其中半式——兩儀化形式。
《一失體魄》皮毛都沒摸到。哦，不對摸到了毛，現在身體毛髮極其堅韌。其實這也不能怪他，這《一失體魄》要求太高，大成需要萬族無涯境之修心頭精血，哪怕是小成也需築基境百獸之血，所以現在暫時練無可練。
這空間陣法每天可進入三次，每次平均都是待四個時辰，如果不練兩儀化形式可多待兩個時辰。
這兩儀化形式太過霸道！壓疊氣海全部靈氣，一疊過後還有兩疊，每一疊都是前次的三倍！三疊以後靈氣凝實化作一劍，不過周天，不過奇經。心念所起，劍光所至！威能大小全看氣海靈氣多少，不夠三疊，威力就大打折扣。
現在姬緣只能一疊，劍術所至，能斬下自己的頭髮……
修鍊是一種極其枯燥的事情，姬緣之前並未感覺到這點，可這段日子，他卻深有體會，每日有元嬰幫助練氣，連飯都不用吃了，整天就是打坐修鍊，吐納呼吸，疊氣出劍斬……斬頭髮……
重複不斷的繼續前日所做之事，若不是他心念極堅，怕是根本堅持不下這乏味的修行。
今日事畢，出了陣法，收拾不能帶入陣法的隨身物品。
體內那顆珠子兩位師兄也沒有看出來是什麼。二師兄之前說，三個月後去問大師兄。嗯，那就是明天。
「小師弟速來，師兄給你準備了一個小驚喜！」手邊的九山令傳來兩位師兄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