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不正·經41 異次元空間店鋪

南次二山之首，曰櫃山，西臨流黃，北望諸魮，東望長右。英水出焉，西南流注於赤水，其中多白玉，多丹粟。有獸焉，其狀如豚，有距，其音如狗吠，其名曰狸力；見則其縣多土功。——《山海經·南山經》

中次七經苦山之首，曰休與之山。其上有石焉，名曰帝台之棋1，五色而文，其狀如鶉卵。帝台之石，所以禱百神者也，服之不蠱。——《山海經·中山經》

在我和戶安討論得熱火朝天之時，旁邊兩個狸力族人突然吵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轉身吃瓜那一刻，兩傢伙竟然變回了原身，原本的對罵瞬間演變成狗吠。

「初聽以為像熊一樣的生物，結果原來是小豬豬。」

戶安沒好氣白了我一眼，「你聲音再大點，保不準變成混合雙打——你。」

我輕輕『呸』了一聲，別過頭不再看祂，這傢伙別的不靈光，烏鴉嘴倒是很靈。

『咣當』一聲，一張木桌被拍飛，順帶還扯出了零碎木屑，此時才看清原來祂們的爪子形如雞爪，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身材像豬豬，爪子像小雞，吵架像狗子對吠，哎喲，你說祂們究竟啥玩意？」

戶安一臉白痴的看著我，見祂不回答我繼續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吵起來了，祂們是不是壞的？因為分贓不均嗎？」

「我哪知道啊，偷聽的是你又不是我。」雖說眼前兩傢伙打得不可開交，有些影響市容，但不至於帶來噩運。

隨著祂們越大越激烈，茶館里的桌椅木樑損耗也愈發嚴重，為本就寒酸的店面增加了濃烈的破敗感。

本來還期待著後續發展等老闆出來趕人，卻突然想起此時人在天上，要是按古人『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來推算日子，那可不得了了。將想法告知給戶安后，他卻笑得前仰后翻，「笑死我了，現在幾點你看手機還不清楚嗎，再說了古人的『天上』和我們『天上』壓根不是一回事，一個是場景一個是距離，傻掉啦你。」

對喔……我是真犯糊塗了。

「不過趕緊離開是真的，」戶安擦了擦眼角，「再不走要殃及池魚咯。」

實際上，我們只是挪去對面的藥鋪子買買買。這裡的貨品並非像尋常擺設那版供人挑選，而是大部分培養在漂浮的土壤或巨石縫內，也不乏少數『異獸貨品』圈禁在屏障內，用著我看不懂的夏朝文字分門別類，雖說看起來凌亂，但實則井然有序，毒害、救人、美容、強身、健體靈藥玲琅滿目一應俱全，絕對能把入內的客人看得眼花繚亂。

「鵝卵石上面是什麼？」我指著擺放在門口處，那堆五彩斑斕的怪石上的一株奇草問到，「這麼明顯的位置，肯定很貴。」

「……」戶安哭笑不得，「大概是休與山上隨處可見的野草吧。」

「普通野草？你們世界居然把它當寶了？」

「誰當寶了，但凡有些腦子的都會注意到帝台石，而不是一株破草。」見我一臉錯愕，戶安自接自話，「不是鵝卵石，那是帝台棋子，喏，你那個小同學最適合吃了。」

「吃？石頭能吃？」

「當然，帝台石一能用做祈禱，二能服食後防避邪氣侵害。」

「兌換成人民幣多少錢？你能先借我不？」

「借你也沒用，上面沒標價格呀。」

聽完后瞬間低落，難得看上一件心儀之物，居然是非賣品。

跟隨戶安的步伐越走越深，看起來似乎往地下前進。

「天吶，這小房子怎麼沒個盡頭啊？」

「這樹起碼高五米，外面看不是才一層房嗎，居然能種得下？」

「哇塞，有羊！你看到了嗎，這是……咦？好像是羊……」

「……」

任憑我怎麼絮叨，戶安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四處張望好似在尋些什麼。

「你在找水嗎？好像在那邊哦。」話音剛落，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戶安後背，「嘶——大爺的，疼啊！」

「你怎麼不早說。」

「你既沒說也沒問啊！只會一個傻勁在那找，明明身後有個人都不會喊幫忙。」

慫小子立刻雙手舉頭，「行行行，我錯了，你帶路……」

非人類的世界果然一切都很玄幻，當你以為紋繪雙龍戲珠的清代陶瓷大缸里盛放的水是非一般物質時，實際只是普通的澆花水；更別提各種稀世古董，什麼哥窯青釉花瓶、元代青花飛鳳麒麟紋盤、北宋玉壺春瓶等等，不是被祂們用來放土泥，便是用來裝水或盤蟲子。十足的飽漢不知餓漢飢，造孽啊~

「太奢侈了！」嘴上忍不住吐槽，眼睛則四處尋覓著其它寶貝，以至於戶安通過符文石鑰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再出來都毫不知情，「啊！那個！我在歷史書見過，西漢時期的青瓷竹節瓶！發財了！」

回頭示意戶安過來瞧瞧，只見祂渾身濕答答的，連頭髮也在滴水，「幹嘛了你，找到了？」

戶安默默點頭，隨後又搖頭，「確實從這地兒出貨，但不是這家店。」

不懂祂是怎麼分辨出來的，反正我也不想知道。離開了販水區，戶安徑直走向了小妖獸欄，並且用手觸摸了一塊奇怪的石頭后立刻傳送至屏障內，眨眼間渾身髒兮兮的走出來，說實話我真不渴望知道內情，可架不住人家非要解釋，瞬間把整個天空城市共用一個地域倉庫的事情抖了出來，而這塊刻有奇怪符文的符文石鑰，便是類似傳送門的東西，符文圖案各異，傳送到的空間也有所不同。

「懂了別解釋啦，就是異次元空間和異次元鑰匙嘛，不過同一個倉庫，相互直接怎麼算錢？」

戶安指了指石頭上面的小數字，「這就像房間號，貨品在經過不同出口時都會打上相應印記。」說完頓了一下，「我有同你說過朏朏的事嗎？」

「沒有。」話題跳躍夠快的，我都還沒消化完前面的信息呢。

沒聊戶安只是一問，壓根沒打算給我解釋，「等你有空再問晴心吧，那小傢伙我讓你同學抱走了。」

……

這，該怎麼吐槽呢？不僅要照顧假的『我』防止被拆穿，還要拎著一隻不知道安不安全的妖獸在身邊，怕不是要嚇到短命幾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