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雜事
這麼多年,宋應星一直不遺餘力地推廣自己的研究成果,得到的卻是許多的白眼和譏笑。
雖然也有一些大臣、士紳認可自己的方法,其根本不過是想獲得一些秘法,撈一些便宜,多掙一些錢罷了。
要不是朋友的資助,那本《天工開物》根本不可能刊印出來。
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小孩子,具有如此的智慧和遠見。
能與此子為伍,看來也是自己的一種運氣,只不過他還不知道,此子還有另一個外號——惡魔太子。
想到此,宋應星忽然嚴肅起來,起身鄭重其事地說道:
「如此,老朽願意在此書院執教。只不過給太子當老師一事,希望太子以後休要再提。」
朱慶不解地問道:「為何?難道先生認為小子頑劣,不足以成器?」
宋應星笑了起來,說道:
「太子過謙了,與太子見面的時間雖短,可草民能夠感覺到,太子的學識不在草民之下,所謂達者為師,草民豈敢僭越。」
接著又道:「說句玩笑話,太子的老師是半個神仙,豈是凡夫俗子可以隨便當的。」
聽到宋應星如此堅決,朱慶也只好作罷。
「既然先生執意不肯,就將此事先放一放。不過我還有個要求,以後先生不要以草民自稱了,更不用行君臣大禮,如何?」
宋應星點點頭,覺得這個太子真的與眾不同。
第二天一大早,朱慶還沒吃早飯,周昌就衝進了朱慶的書房:「殿下,大事不好,孫雲球和培訓班的學員起了爭執。」
朱慶跟著周昌來到教室,只見孫雲球站在講台上,嘴巴撅得大大的,氣勢洶洶;下面的學員們也是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朱慶看了孫雲球一眼,問道:「這是怎麼了,吵什麼吵?」
「偷懶,不好好學習。」孫雲球沒好氣地說道。
「殿下。是他講得太快了,作業太多了,我們聽不懂,或者跟不上,他就罵我們是豬。」
朱慶面色凝重地望向那名學生,問道:「閣下是哪裡人?」
張文回道:「回殿下,在下來自河南睢州的張文。」
「那現在是第幾本了?」朱慶又問。
「殿下已經講到第三冊了,而且每天都有幾十道題要做,根本做不完。要知道,培訓班都是晚上熄燈睡覺的。」張文一臉委屈。
孫雲球插嘴道:「殿下,這三本書我只用了二十多天就學會了,可他們已經快一個月了,這才剛開始,進度就慢了下來。」
朱慶心想這叫進度不快,這特么叫飛快吧?小學數學只有三本,一般都是一年一本。
雖然培訓班的學員都是十七八歲的孩子,理解能力比較強,但也不能走的太快。
不過,他也不想打擊孫雲球的積極性。朱慶看了看周昌,又看了看孫雲球。
「這樣吧,培訓班不能只開一期,多開幾期,三個月的培訓,如果三個月內跟不上進度,那就跟著下一期,怎麼樣?」
眾人點頭稱是,朱慶又把孫雲球叫到書房裡,兩人聊了起來。
孫雲秋只想快點講完,然後去拿眼鏡和望遠鏡。
最後,朱慶許諾,最多再借用兩個月,然後放了他,孫雲球這才放心下來。
剛想把孫雲球打發走,邢夫人和三師弟朱文康來了。還帶著一堆罈罈罐罐。
剛一進門,朱文康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一個盒子。
「師哥,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說的香皂?」
朱慶連忙觀瞧,只見盒子里擺著一個個精緻的小方塊,隨手拿起一塊,感覺和後世的香皂差不多。
「不錯,還是椰子味的。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師哥,你再看看這個。」說著,又拿出三個小瓷瓶。「我們已經造出了你說的什麼燒鹼、濃硫酸和硝酸。」
這回,朱慶是真的被驚住了。
自己只是隨手將一本製造三酸兩鹼的小冊子,交給了這個師弟。沒想到,他帶著那些道士,還真的給鼓搗出來了。
「不錯,你們這些道士,算是立了大功。說吧,想要什麼獎賞?」
「殿下,我們這十幾個道士都還俗了。有些人都三十多歲了,還沒老婆,您看能不能給他們說個媳婦。」
朱慶一聽,樂了。「我看不是他們想找媳婦,是你和孫雲球要找吧。別以為你們和那幾個宮女眉來眼去的我不知道。」
一聽這話,兩個師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殿下,純屬妄言,您可千萬別信。」
看著孫雲球,朱慶一臉的得意,剛才講條件的時候,把這茬忘了。這下子落到我的手心了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傢伙今年十七了,在大明已經到了成家的年紀。
而那些宮女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在宮中,能見到的男人就兩個,皇上和自己。
現在不同了,那麼多孔武有力、英俊瀟洒的小夥子在眼前晃悠,自然也就有心猿意馬、春心浮動的。
可從道理上,這些畢竟是皇帝的女人,兩個師弟惦記上她們,絕對是死罪,死的不行不行的那種。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使之自然。本王允許你挑選一個合意的。但是有個條件,女校這邊的數學課也歸你。」朱慶一臉壞笑地說道:
「對於那些宮女,軍事訓練也差不多了,你們都搬到揚州,我單獨給他們找了個園子,小橋流水的,吃住上課都方便。」
孫雲球一看太子沒有責備,馬上換了一張笑臉:「多謝殿下,那兩個行不?」
「滾!」
邢夫人遞給朱慶一個賬本,是賣肥皂和酒水的賬目,朱慶粗略地翻了翻,盈利的並不多,銷售額也僅有兩萬餘兩。
朱慶有些摸不到頭腦,問道:「邢夫人,難道是這兩樣產品不好賣?」
「回殿下,不是產品不好賣,是原料太少了。釀酒需要大量的糧食,現在人們都吃不飽,哪有那麼多餘糧生產酒。」邢夫人開始訴苦:
「肥皂也是如此,無論是動物油脂還是植物油,都是奇缺,江北四鎮、甚至於南京的油都快讓我買光了,也無法滿足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