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震驚南野
佘家堡。
「開門。」
人未到聲先至。
待守衛定睛望去才發現原是自家少堡主，當即有人通報去了。
而作為身份的象徵，一般的僕人都是從兩側暗門出去的，正門是關閉不開的。
一來是為了保護堡內的安全，二來也是為了增添的氣勢，三嘛也是為了不讓外人能看到一些堡內的情況。
一行人風風火火入了堡內，兩兄弟翻身下馬，令人把馬牽去馬廄。
隨即就去找佘無涯，佘華手一提，抓著個四肢被削去一半，身上衣物殘破不堪，血跡斑斑。
「爺爺我們回來了。」說完就隨手把那玄士就地一扔。
佘無涯帶著謝靈韻出來，突然看到怎麼一個人，謝靈韻驚叫一聲，小臉煞白。
「倒是忘了靈韻這些時日在照顧著爺爺了，你先迴避下吧。」
佘華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讓謝靈韻離開。
佘無涯知道這姑娘一直放不開，最近這些時日大家都由於自己的傷勢憂心忡忡，這女孩也被轉移了注意力。
那份不自覺的心中疏離感自己剛把它給弄去了，這小子一回來就這樣說，老夫這些時日功夫就白費了。
當下佯裝不悅道：「有什麼話不能當著靈韻說嗎？
別忘了她是你妹妹。」
佘華也知道謝靈韻的性子，剛開始是一時口快，反應過來之後自覺莽撞了，也順著佘無涯的話語辯解：「我這是怕妹妹嚇著啦。
這個就是劫了奇貨隊的山匪首領。
犬牙山上的山匪們一個不留，全都殺了以祭祀佘家近百號兄弟的在天之靈。」
佘無涯不由問道：「是你師父給你的保命之物做的，還是你做的。」
「基本上在座的人都有出力，哥和我以及地上那個一起做的。」
佘無涯更是驚奇的說：「為何他們也會自相殘殺。」
於是乎佘華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同時又省去了一些，避免謝靈韻害怕。
「那血手怕是所圖不小啊，莫不是就是想憑藉那功法挑起這南州三千六百國更大的戰爭？」
「三千六百國？」佘虎好奇的問道。
「我們南州有三千六百國國，像雨復這種佔地千萬里疆域的只是五級王國而已。
在其之上還有四級、三級的王國。
至於二級王國，則是好多年都沒出現過了。」
聽到這些事，謝靈韻眼中有了難以言喻的神色。
「那他又怎麼會四肢殘缺的？」佘無涯終究是問出了，佘華不想當著謝靈韻面前回答的問題。
「我乾的。
他們劫殺了我們商隊護衛，令他們曝屍荒野，被野獸啃食，屍骨無存。
我咽不下這口氣。
為首三人一個嘴太硬，被我斷去四肢削肉刺骨后扔進火里活活燒死。
有一個也算是做了點小貢獻，我留他在那裡自生自滅，十數天過去了，現在估計早就死去。
這個是首惡，我花費大力氣保下他的命來給您處理。」
聽到佘華的話，佘無涯不禁擔憂：「你第一次殺人有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不過是在點到為止的日常切磋中多加了幾分氣力不再顧及生死罷了。」
佘無涯心中暗想，這樣的心態，這天分，若是還在佘家肯定又是一個青年才俊，加以培養有望爭奪族長職位。
「讓他掛在佘家堡門前暴晒，派人散出消息。
好讓其他人再起動奇貨隊的心思也得掂量掂量。」佘無涯說道。
「你們還有什麼需要說的嗎？」
「我不想讓他死得這麼輕易！」佘虎恨恨地說道，同時帶著一種期待的眼神望向佘華。
「派人高價收集螞蟥，一個銅幣一個，日後再多買點補充氣血的藥草回來熬成湯藥。
到時候有他好受的。」佘華冷漠地說道。
佘虎看到佘華面上再次露出和那夜的神色與表情，心中莫名感到解恨了幾分，那樣子不禁令自己感到親切。
而一旁的謝靈韻卻是有點驚詫的看著佘華，望著這個一向對自己溫和的哥哥，為什麼出去一趟之後感覺變得好陌生，好恐怖。
「另外，仲父的喪事要擇一寶地風光大葬。
到時候弄個衣冠冢吧，我們在山上找了三天都沒發現一塊屍骨，估計是有級別較高的玄獸吃了。」
佘無涯聽到仲父二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後又聽到那句話才知道是說佘子義。
「按你說的做，這件事要辦的體面。
不僅是他，還有那些護衛也一併找塊地立衣冠冢。
有家人的每人再額外給三百金幣的撫恤金，」
「我們在南野城附近辦點小生意，專門做飲食，還在旁邊做個茅廁吧。
我把材料都帶回來了。」
「為何不在南野城辦買賣，那裡人更多。」佘無涯疑惑問道。
「因為我想多點人上茅房。」佘華一臉猙獰地說。
謝靈韻何時見過佘華這幅嘴臉，當下小臉變得更為蒼白。
「為什麼要專門造個茅房，若是在南野城外，隨便找個地方解決就是了。」
「因為我想讓過往旅人都能在那些人的頭上拉屎撒尿。」佘華不僅面上猙獰，連額頭上都顯現出血管出來，顯得此刻極為生氣。
「他們？」
「我辛辛苦苦帶把山匪燒成灰燼，再跋山涉水帶回來就是為了讓他們做點貢獻的。」
「這買賣，我貼錢也得干！」。
於是乎，在南野與葉落的途中多了幾個攤子，有賣吃食的有買茶飲的，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旱廁。
那幾個酒罈子的灰和進了黃泥里，做成了台階與容納污穢物的地方。
佘華為了不浪費他們，十分節約的讓他們處在能發揮最大貢獻的地方。
甚至不惜用上好的石料搭建這個廁所，只為能讓山匪們能夠繼續「佔地為王」。
光是建造這廁所的費用就已經和一柄精鐵長劍價值相當了。
用料不可謂不考究，佔地不可謂不大，裡面光是隔間就已經達到了驚人七十個。
在某種意義上，這廁所甚至能當做一個標識。
而相比廁所更讓南野城附近的人更為震驚的則是佘家堡的少堡主居然又可以修鍊了，甚至還有傳聞說不到一個月就到達了玄徒境界。
質疑者有之，認為重修所以速度快也是正常的人也有。
但另一則信息則更為驚人，據說佘家堡的奇貨隊在一個多月前被人劫了，少堡主帶著人以玄徒境就踏平了山賊大本營。
南野的人都知道佘家堡的護衛統領是佘子義，那可是玄士境的高手，這都能被人劫貨，說明對面也不簡單。
之後又有小道消息傳出，佘家堡外面立了根杆子，吊起來一個四肢被砍去一般的人。而那個人據說就是那山賊的頭領，是一個玄士境的高手。
之後又是一個消息傳來說是佘家堡少堡主將那玄士打成這樣了。
一時間南野上下震驚不已。
佘華一名直接引爆了南野城的輿論。
有說他是欺世盜名的。
有說他其實是想降低存在感實則修為一直就沒消失過的，那吊起來的玄士就是最好的證據。
還有人說那個壓根就不是玄士境。
但無論如何，茶餘飯後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大多都是談論那個佘家堡的少堡主。
直到一個城衛軍去近距離感受過那個被吊起來的人的氣息。
發現對方雖然虛弱，但從修為來看的確是遠高於自己，這才徹底證實了那個被吊起來的人是玄士。
於是乎佘華二字又再次傳遍南野城內外，大有當年九歲突破為玄徒的光景。
過了幾天又一則消息傳遍南野城上下，那少堡主當著去圍觀那個玄士之人的面，把一大筐的螞蟥倒在了他的身上。
一時間大家覺得這個少堡主畏懼有加。
甚至有消息傳出他是因為長期降低自身存在感被薛家的人退婚，心性大變。
還有人說佘家堡的少堡主頓頓不離人血。
傳言越說越離譜，越是似是而非又帶點離譜的，越是令人信服傳播的更為廣泛。
南野城，城主府。
莫拉聽得外界越傳越神的傳言，他的內心及其複雜。
自己作為一個空降的城主，無論是佘家堡的佘無涯還是佘華都是值得他交好的對象。
自己一個九星玄師若無機緣和大量資源堆積，日後想踏出那步沒十年八年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可惜自己前段時間沒答應佘無涯，不然借著那點交集，此刻上門探一下虛實也行啊。
可惜自己當初認為，佘華早就莫名成為普通人，佘無涯又是據說被千靈宗前來退婚的長老給打成重傷。
自己作為一個城主，城內外但凡出現些異樣自是瞞不過他的。
可一來千靈宗與自己沒交集，二來自己作為一個城主主動拜訪，又顯得過於卑微。
實際上，那李大千跟他境界相同，若他借著難得一見同階修士，既然來到不如交個朋友的由頭去見一面還是可以的。
之所以沒去，還是因為自尊心作祟。
不管怎麼樣，對方作為國教，在對方沒有刻意隱藏行蹤的時候都是可以嘗試接觸一下的。
總體來說這莫拉就是個好面子又愛計較得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