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令人生畏
小半個時辰過後佘虎帶人來到了佘華身邊：「今晚參與行動的38人都在這裡了。」
那三十幾人不過是普通人，哪見過現在這一幕，一路走來那些屍體都是沒個全屍的，有一個甚至被砍成了三個部分，屍首分離。
現在這裡又躺著數十具屍體，雖然這裡的屍體沒幾個不是全屍，可架不住數量多啊，嚇人得很。
「你們來了啊，把附近的建築砍了，把木材抽出來架個台吧，也免得他們曝屍荒野。」
佘虎正想說些什麼，聽到佘華開口：「我吩咐的事照做就是。
做好了才有資格發言，做不好也別再我面前出現了。」
那些人撿起刀劍就去劈砍房屋，但這費力又費時間。
「哥，你去幫他們一把吧。
別浪費時間，我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佘虎轉身正欲離開，身後一道聲音傳來：「別為了順手隨意劈砍，盡量劈得規整些，好方便搭檯子。」
又是良久的無言，而身遭卻是不斷傳來刀劍伐木的聲音。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才把檯子搭建好。
潛入時是接近二更天，現在怎麼一整活離天亮也就不遠了。
看著面前兩米高的檯子，佘華開口說道：「哥再去弄些木頭來，這次隨意就行，當柴燒。」
「你們把這山上的屍體都搬過來這裡。」
那三十幾人才發現這是要挫骨揚灰啊。
心中也是出了口惡氣，幹活也比剛才更麻利了。
不多時那些人又聚集在了這裡，等待下一步指令。
佘虎也在一旁，眼中同樣有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
「先把一部分屍體搬上去，爭取在中午前完活。」佘華一句話，眾人開動。
檯子不大，一下也就能放幾具屍體上去。
佘虎見狀立馬出山寨外面伐木，筆直的樹一顆顆倒下。
佘虎砍伐削正，隨後又令眾人用這些木頭重新搭建了一個更大的檯子，這一個可是能放接近二十具屍體的檯子。
佘華，左右開弓，一手一個就把那些山匪給丟上了大的檯子上。從從戒指里掏出五壇酒出來。
分出三壇給那些人說道：「今天有一個是一個，必須得喝下這酒。」
隨後不再多言。
「你也是」說完就把一壇酒給了佘虎。
自己拿著一壇酒潑像兩個檯子的四周。
拿起火摺子，重新點燃剛才的火把，把那兩個檯子點燃后，隨手往地面划拉了幾下，利用沙土滅了上面的火焰。
接著來到勇士身旁，對著右胸膛懟了上去。
刺啦一聲，焦味傳來，那勇士無聲地吶喊。
眾人這才細看，發現有三人原來還活著。
只是那模樣十分狼狽，四肢處焦黑一片，身上傷痕無數，周圍還散落著肢體碎塊。
當中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子更是傷痕纍纍，唯一完好的就是那命根子所在之地。
佘華雖是泄憤，但沒想折磨對方那裡的心思。
成王敗寇，栽在自己手上自然是由自己掌握生死。
別看那勇士叫得囂張真若是有種，剛開始就可以咬舌自盡了。
現在嘴裡牙都不剩多少，想要咬舌自盡也不是容易的事。
那兩個檯子漸漸燒得旺盛起來了，佘華又從戒指里掏出兩壇酒淋在那堆木材上，又是隨手丟了幾具屍體上去檯子。
天蒙蒙亮的時候，山上火光映照了大半個山頭。
一時間肉香四溢。
「三位高手，餓了嗎？」
昏迷那人沒醒，自然是聽不見的。
那名勇士還想說些什麼，聲音早啞了，喊得太大聲造成的。
還有一個則是面色驚恐地瞪著佘華，卻又不敢開口，以防激怒對方。
這只是嚇一下他們而已，畢竟自己可沒那功夫給他們烤肉。
哪怕是他們自己願意出食材。
予宰予割那種。
不予也不行，除了一身境界在，手腳都沒了還哪有能力反抗。
拿頭撞？
半個時辰過後，又是添柴加火，又是丟屍體的。
到了後面兩個檯子中間佘華自己砍了山匪的屋舍，把木頭丟在了那裡再淋上酒。
那直接就是一個佔地近二十多米的火場。
佘華直接把剩餘的屍體和木材丟了上去，再從戒指中拿出幾壇酒砸向裡面。
火勢越燒越旺，大有燒山之意。
「這酒嗆吧，這就是我們護衛隊兄弟們的血。
記住這種感覺。」
「我們幹了十來年的行當，就因為這幾個爛東西的出現。
我們近百號的兄弟死了，他們用我們的錢財飲酒作樂。」
「他們喝的是酒嗎？是我佘家堡奇貨隊近百號護衛們的血啊！」
「所以我讓你們每個人都得喝，記住這種難受的感覺，因為我們死去的弟兄們比你們現在難受多了！」
那本是不習慣烈酒的人只是抿了一口意思下，聽到這話語每個人都恨不得多喝上兩口。
「仇恨就是仇恨，沒什麼對與錯的。
他們是山匪，我們是商隊，在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我們就是獵物。
所以今天，成王敗寇，輪到我們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然後走向了勇士，與此同時心中呼喚張幽若：
「師父，讓那個昏迷的醒過來，別讓他們三個昏過去了。」
開口對他說：「勇士，你還不肯回答我的問題嗎？」
那七星玄士醒過來，只見火光衝天，四周圍肉香與焦味並存。
看見不遠處的佘華，頓時嚇得打顫。
「今天我給你們上的第一課就是——尊重對手。」
「這山匪雖是我們的敵人，但我佘華敬佩他是條漢子，審訊至今也不肯回答我的問題。」
「對於有傲骨的敵人，我們應該給予尊重，而不是惱羞成怒為了泄憤而去一刀砍了他的人頭。」
說完只見佘華提起長劍一頓猛削，地上多了七八塊肉。
那勇士似是慘叫，但卻發不出聲音，顯得更為嚇人。
然後又拿起最開始放在地上的酒，當著他的頭淋了下去。
從頭到尾淋了一遍，酒精刺激著傷口。
那勇士不斷翻滾，那像剝皮了的山藥早已渾身烏黑。
「好了，勇士的錚錚傲骨確實經得起考驗，我這就送勇士去見你的兄弟們。」
說完就把他直接丟到大火中央。
只見大火中央一道身影不斷翻滾顯得極為痛苦。
數十息過後終究是躺下了。
其實佘華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但奈何自己劍法不好，削出來幾塊肉之後那血一直嘩啦啦的流，就算不扔進火裡面，也活不過半刻。
接著又走到了那七星玄士身旁說：「我問，你答？」
那七星玄士如蒙大赦地像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為什麼要打劫商隊。」
「因為我們佔山為王，缺乏錢財。這四周的小鎮若是把他們殺個精光，我們想補給都難。」
「剛好那商隊上了我們山上，想著干他一票吃喝玩樂就劫了。」
「那奇貨隊的人呢？都死了？」
「全殺了，那個統領被我們三人聯手殺了。」
「他們的屍體呢？」
「全，全讓山上的野獸給啃了。」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
劍光一閃，左臂齊根斷掉。
佘華拿起一塊木頭伸過去火場點燃之後，走向那七星玄士，一腳踩住他胸膛之上，左手按住他的左肩，右手直接把帶火那頭捅向左臂傷口流血處。
一聲刺啦之後，那血液沒澆息火焰，火焰隨著衣物蔓延到他的身軀上。
佘華見狀右腳一踢他的頭，把他踢開三米之外說：「什麼時候願意回話了，什麼時候再說話。」
那七星玄士痛得嚎啕大哭，連連求饒。
「你呢？想說嗎？」佘華轉身望向九星玄士。
「我說，我什麼都說。」那九星玄士終究扛不住這壓力。
「你看你，本來機會是你的，偏偏不珍惜。」說完又拿著長劍給那七星玄士削了幾塊肉出來。
又是一壇酒當頭澆了下去，那七星玄士驚恐不已，直說求饒一命，願以秘寶換命。
「殺了你，秘寶不還是我的嗎？」
「更何況你的秘寶真就能打動我？」
「求公子放過，那秘寶足以抵小的一命。」身上的火再不撲滅就要被燒死了，那人也不敢再廢話。
「去把他身上的火撲滅，我等等再去跟他談談。」
於是乎就不管不顧地讓人去滅火，自己徑直走向那九星玄士。
「你們是什麼人？」
「別想糊弄我，你以為他現在這樣子僅僅是因為不回答我的問題嗎？
這周遭地界十來年都沒幾個出名人物，不可能莫名其妙就來了幾個玄士。
你若不答，我也不問了，驗證下你的傲骨，送你去見勇士就是了。」
那九星玄士可是親眼目睹之前的整個過程。
聽到「傲骨」「勇士」的字眼更是害怕不已。
「我們是『血手』的人。」
「血手是做什麼的。」
「組織分工明確，我也不知道，我們這三人是來試驗組織創建的功法的。」
「既然試驗功法為什麼明目張胆拉幫結派，還敢劫掠商隊。」
「正是因為要大量的人試驗功法所以我們才佔山為王的，為的就是讓嘍啰們修鍊。」
「這功法有什麼神秘的嗎，好東西應該自己練才是啊。」
「這功法無論斷胳膊少腿或是天賦不行都能修鍊。」
聽到這裡佘華心中一驚。
張幽若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不用想了，想這種東西練了肯定有問題。
我們那世界也有這樣奇詭的功法，但無一例外最後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弊端呢？」佘華聽見張幽若的說法后問那玄士。
「一旦修鍊活不過十個年頭，而且現在功法有缺陷，疑似無法突破到二星玄者境。」
「難怪不到一年間你們就籠絡到這股勢力了。」
「血手的目的是什麼？」
「組織上的事情真不知道，我沒騙您。
我們只能執行不能問，一旦暴露組織的事，就會被滅口。」
「看不出你還不怕死啊，不愧是和那勇士能走到一起喝酒。」
九星玄士面上一抽搐，心中暗罵：「去你的。殺人不過頭點地。血手清理泄密者就是個死，我要再不吭聲就得給那沒眼色的傢伙被折磨死。」
「還不是公子天生貴氣，小的一見納頭便拜。
心悅誠服，心悅誠服啊。」
「附近還有血手的人嗎？」
「這個應該是沒有了，我們是分片區行動的，這裡太偏僻了，附近十萬里都是我們三人所負責的區域。
但若是有來視察的高層就難說了。」
「怎麼才能加入血手？」
「公子說笑了，您如此不凡又何必加入血手。」
「與你無關，再敢多說有的沒的，我送你見勇士。」
那玄士心中暗罵「小崽子，我還怕你不送呢，夠種就直接把握殺了。」
見那玄士不言，眼睛骨碌碌轉，隨手又是幾劍刺下。
「啊，公子為何出手。」
「小懲大誡，你不是在打歪主意嗎？」
「公子饒了小人，小人知道錯了。」
「哥，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佘虎剛想說護衛隊有沒有倖存者，佘華開口說：「倖存者就不用打聽，都死了。一個不剩，曝屍荒野，屍骨不存。」
說完便是哈哈大笑，那眼中卻是流下了淚水。
笑聲夾雜著火燒木頭與屍體的聲音顯得癲狂又寂寥。
「哥你若是沒什麼想問我就結果了他。」
「別，先留著，他由我來處理。」
「嗯。」
隨後又走向了那七星玄士身旁問：「秘寶呢？
若是敢騙我，我讓你比成為比勇士更有資格的勇士。」
「你答應放了我，我就把它交給你。」七星玄士開口討價還價。
划拉幾劍，那人身上增添幾道傷痕，佘華又拿起酒澆在了他的身上。
「別，你殺了我也不能得到它。
我死了它會自行離去，另擇有緣人的。」
「抱歉，我看不上。」
說完就一寸寸的從他的斷肢處不斷的削肉刺骨。
「求求你放過我，你放過我。」
佘華不管不顧地繼續揮劍。
「我給你，我給你！」
佘華這才停手。
只見一道黑光突然從他身上出來，沖向了佘華。
佘華心中頓時明悟了。
張幽若完全沒料到這一出，完全沒想到這世界還有這不知名的東西，無聲無息突然出現。
張幽若著急的聲音在佘華腦海響起：「你怎麼樣了？
有什麼事沒？
剛剛是為師的失誤，這世界還有這神秘莫測的東西，無聲無息的出現。」
「師父，我這次可能栽了。」
「什麼意思，你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這東西不是物品。
你若是想知道我把它凝聚在腦海里給你看。」
張幽若看著眼前的一團藍光頓時明悟。
「這些你知道為什麼我栽了吧。」
「看來為師想要偷摸著恢復再去報仇是不可能的。」
「要不為師再另擇弟子？」張幽若開玩笑說道。
「這找兒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吧，關鍵是總不能找了個小兒子就不要大兒子了吧。」
「哈哈哈，你小子真的是把為師氣笑了。」
「回去佘家堡解決了你爺爺的事，我們就外出歷練吧。
希望禍不及家人。」
「但願吧，禍不及家人。」
那黑光由於夜色加上兩人離得近，除了那玄士，張幽若和佘華之外誰也沒發現。
火燒完了，屍體俱成灰燼了，此時也到了辰時。
「把灰燼收集起來放倒你們那幾個空罈子裡面。」
近百具屍體的灰燼，根本放不下那四個酒罈子裡面，佘華又倒了幾壇酒才把它們裝回去。
「你這是？」佘虎不解問道。
本以為是挫骨揚灰，可是現在看起來又不像是。
「我自有用處，你們保管好就是。」
最後那個空罈子裝不滿，佘華往裡倒了點酒。
走向了那七星玄士。
那玄士見了他不斷的翻滾著軀幹想逃。
「喝了它，我送你上路。」聽到佘華這句話。
那玄士停了下來，自知是逃不掉了的，只求能痛快一死。
那玄士竟還很配合的喝著佘華喂他的酒。
直到灌了他大半壇，剩下的都是些灰燼之後，佘華拿著劍削了他的腦袋給了他渴求的痛快。
如法炮製，逼著那九星玄士喝了摻雜著灰燼的酒。
「哥，你來吧。」
「我不想他死得這麼快。」
佘華若有所思，掏出一顆二品療傷丹，落了那九星玄士的下顎，直接強行塞進喉嚨。
「帶上他，我們回佘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