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姐的閨房
以楊牧的閱歷又怎麼會看不出無痕有些不快,若不是為了自己的目地自然不用費這一番周折,如今也只好故作不見了罷了,。
想到這忙對無痕說道:「兄弟說的是,此等寶物之事本已不該是我等退隱之人所覬覦的,只是老朽實在是有難言之隱,還望小老弟幫哥哥這一次。」
無痕聽他說還另有隱情,疑惑的問道:「我能為老哥哥做什麼呢?」
楊牧見無痕相問,立時顯得有些心事的說道:「無痕兄弟,聽我慢慢給你說來,此次聽說這純鈞劍是被一名叫做湯不凡的江洋大盜所得。原來寶劍的主人卻並不知道這純鈞劍是天下至寶,這主人只是一名貪官,誤打誤撞的不知道誰送的禮物中便夾雜了這把寶物。說起來也是巧合,湯不凡去盜竊時無意發現。若是尋常盜賊也就不至於認出寶物,正巧這賊人祖輩都是識劍之人,自己也算是識劍好手。一見自是欣喜若狂,又怕寶物在自己手上被人知道惹來禍端,一時興起就把貪官整府的人殺了。誰知道這麼做倒成了眾矢之的,官府出重金追殺這賊人。這麼一來事情也就紙包不住火了,湯不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只官府,連江湖中人也都知道了寶物之事,更是全力的追殺於他。」
無痕聽他說到得了寶物之人,確實招來了禍端,於是對著楊牧說道:「難道老哥哥不知道這種寶物在手裡終歸是個禍害嗎?你已經退隱江湖何苦還去惦記這身外之物」
楊牧見他這麼說,知道他還在誤會自己,也不多做解釋,站起身說道:「哥哥我也是有難言之隱啊,這樣吧,兄弟隨我來。」
無痕見楊牧走向後院,忙隨著金刀客的腳步,穿過會客廳側門,向後院走去。要說這金刀客也是草莽之人,看會客廳的裝飾就知道沒什麼品位可言,誰知到了這後院,卻又別有一番風雅、一番韻味了。
進入庭院之後,但見遠處一座雕樑畫棟精緻玲瓏的閣樓。紅磚綠瓦相映成趣,脊角上掛著的風鈴隨風舞動,時而響起悅耳的銅鈴聲。閣樓的造型也很別緻,不似普通的上下三層,而是錯落分開,給人?搖搖欲墜卻又化險為景的巧妙用心,真可謂匠心獨具。
話說這一建築確非泛泛之輩所建,此乃當時著名建築大師蔡思誠早期之作,這一處宅院原就是蔡思誠老宅,只不過後來這蔡思誠因進京負責京師建造離開揚州,這宅院才幾經轉手最後到了楊牧之手。
閣樓前兩棵高大的石榴樹,分在閣樓兩側。樹的周圍環繞著各種花草,一些紅色的小紫薇花花開正艷。旁邊的矮牆上一排吊蘭伸展出嫩綠的枝條鬱鬱蔥蔥的垂落到地上,輕輕感受著大地的氣息。
路的兩旁是青雅的小草,靠著院牆錯落著一些翠竹。路中則是一座兩人高的假山石噴泉,涔涔流水從假山中湧出,假山把路一分為二,平添了幾分趣味。同時也起到了遮擋閣樓正門的效果,增加了幾分幽靜。
不過無痕心中有些詫異,一般內院閣樓大都是女眷所在,為何帶自己這一男子到了內院。正百思不得其解,楊牧在門前停下腳步,駐足輕扣門環,過得片刻門『吱呀』一聲打開,裡面走探出個女孩的頭。見是老爺來了,忙將門打開,從裡面走了出來。
無痕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得出來女孩應該是內院的丫鬟。
小丫鬟低頭行禮到:「老爺。」
金刀客擺擺手說道:「去和你們小姐說一聲,有貴客到了,準備一下。」
小丫鬟俏皮的伸著脖子看了一眼無痕,轉身向里通報去了。
金刀客迴轉身對著無痕說道:「老弟,隨我來吧。」
二人進得閣樓,無痕便聞得一股檀香淡雅之氣,這一處客廳卻又與前面的會客廳不可同日而語了。淡雅中平添幾分秀氣,高雅而不庸俗,雖沒有什麼奢華的裝飾,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無痕正想著著這裡的住的該是怎樣一個小姐,就聽一陣鐵器響動之聲。只見樓上緩緩走下一白衣女子,後面跟著剛剛那個開門的小丫鬟,奇怪的是丫鬟手中卻拿著一副黑黝黝的鐵鏈很是惹眼。
無痕見罷忙起身低頭回禮,古代禮數眾多,本來小姐閨房男人是絕對不能進的,如不是這金刀客把自己當兄弟,自己斷不敢輕易涉足小姐閨房,現在又怎麼能盯著人家小姐看呢。無痕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那小姐走到了自己身前,用柔美的聲音悠悠的道了一聲萬福,坐到了一旁。
無痕依舊低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聽金刀客說道:「老弟無需多禮,你我都是江湖中人,小女芷芊雖然不會武功,可也算得是江湖兒女,你也不必過於拘泥。」
楊牧如此說,無痕自然不便太過做作,抬起頭回到:「老哥哥說得是,小弟想的過於迂腐了。」
說完這話只用目光看了一眼小姐,沒想到立時覺得眼前一亮。按說無痕二十幾歲出師行走江湖,到如今也已有幾個年頭,見過的江湖兒女不在少數,但眼前這位卻是人中龍鳳。正是雲一渦,玉一梭,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香。粉黛中又多了幾分清純,嫵媚中多了幾分柔情,真是一位難得的奇女子。
無痕看著這楊家小姐,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只顧盯著她看,直到楊牧一聲輕咳才把他驚醒,立時鬧了個大紅臉,忙起身對著楊家小姐一抱拳:「小姐,在下無禮了。」
這楊家小姐一欠身微笑著回道:「俠士多慮了。」
又閑聊幾句之後無痕方才發現此女子確非凡人,不只是長得出眾。說起武學雜談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卻又讓他刮目相看。無痕早已經注意到小姐身邊的丫鬟手中那一副黝黑鐵鏈卻似乎連在小姐腳上一般,可又不便相問,只得悶在心裡暗自糊塗。
楊牧似乎看出無痕心事,遂停了語言面露愁容,輕嘆一聲:「小兄弟,你可看見小女有何不便嗎?」
無痕點頭:「小弟本不便多問,不過老哥哥既然提到,小弟也猜到幾分,似乎是這一副鐵鏈拴在小姐腳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