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京城跑酷
事態逐漸朝著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寧王與魏忠賢交好,如今新皇登基,勢必要將魏黨成員趕盡殺絕!
「快,拿上點東西,咱們立刻出城。」
程瑞火急火燎地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和呂天澤雇了一輛馬車朝城門駛去。
京城現在亂成一鍋粥。
外部的「武瑞營」進了城,這幫軍油子可沒有什麼紀律,看上什麼就拿什麼。若是有人不肯,舉刀就殺。不怕你去告狀,因為現在衙門裡那些老爺都自身難保呢!
本該是繁華之地的京城,一夜之間變了模樣。
一切的一切,源於權利鬥爭。
程瑞和呂天澤的馬車快要行駛到一個路口時,忽然就被一群拿著刀劍的人攔下。
為首一人用刀挑起車簾,看了看裡面,獰笑著說:
「寧王殿下,祝您安好呀。」
裡面的呂天澤一言不發。
那人見呂天澤不說話,無趣地撇撇嘴:
「勞煩您走一趟吧,你們幾個,把殿下請下來。」
幾人聽後走進車廂,把呂天澤揪了出來。
呂天澤一身華服,出來后兩腳哆哆嗦嗦,朝不遠處的人群看了一眼。
「不對!」
突然有人大吼一聲。
細看去,竟是御林軍統領張華安。
「那人不是呂天澤!」
張華安語出驚人,眾人也都吃了一驚。
張華安向人群望去,瞬間鎖定目標。
「在那兒!!」
張華安彎弓搭箭,「嗖」的一聲,箭矢向呂天澤「真身」飛去。
程瑞眼疾手快,迅速攬著呂天澤卧倒,箭矢擦著呂天澤頭頂飛去,插在了地上。
原來,程瑞早就料到朝廷會設崗,事先叫呂天澤和自己換上僕從的衣服,並叫人穿上呂天澤的衣服坐在馬車裡。
」走!「
程瑞拽起呂天澤,用身軀護住他,朝邊上跑去。
官軍們追了上來,王府護衛擋住他們,且戰且退。
」哼。「
張華安冷哼一聲,再次搭箭瞄準。
」不好!「
程瑞用餘光瞟到張華安的動作,帶著呂天澤向前撲去,並就勢往一邊滾去。
箭矢再次射空。
「走!!」
程瑞帶著呂天澤,朝人群深處遁去。
「立刻關閉所有城門,隨我去追!」張華安好不著急,彷彿呂天澤等人已經是自己的瓮中之鱉。
程瑞和呂天澤在街上不斷穿行,撿著人多的地方鑽。
「這樣不行,」程瑞停下喘了口氣。
「咱們得分開跑。」程瑞把所有人分成三撥,帶著呂天澤遁去。
官軍緊追不捨,離程瑞越來越近。
程瑞猛地停下,躲過劈砍過來的一刀,右手掌刀摁在右肩,左手按住扒在左臉,突然發力把那官軍按倒,抬腿就是一招撩陰。
後面的一人還沒來得及揮刀,就被程瑞貼身拳擊喉結。
馬伽術!!
後面的官軍眼見程瑞瞬息之間解決掉了兩人,都停下來不敢上前。
程瑞見呂天澤跑遠,虛晃一招就接著跑,沿途掀倒了許多商販的推車,貨物散落一地,阻礙後面的追兵行動。
程瑞和呂天澤拐了幾個彎,躲進一處小巷。
追兵卻沒有發覺,繼續沿著幹道往前追去。
「呼--」
程瑞呼了一口氣,對呂天澤說道:
「不能大意,城門現在肯定關上了,咱們走水路!」
呂天澤點點頭,道:
「我知道西城門有條水渠,咱們從那裡出--」
話音未落,程瑞忽然低聲吼道:
「有人!」
兩道人影突然拐了進來,程瑞二話沒說出拳打向其喉結......
「先生?」
「是你?」
那兩人籠罩在一件黑袍里,細看其面目,原來是當初在鴻臚寺見過的阿爾格和拉斐爾。
「怎麼是你們?」
「說來話長......」阿爾格摘下兜帽,正待開口,後面突然傳來喊聲:
「快,快跑,追上來了!」
又一個人邁著外八字跑了過來,是那天「三人組」中的亞當斯。
「你們怎麼了?」
程瑞的視線越過亞當斯的頭頂,赫然看見了剛剛被他們甩掉的官兵。
你特么……程瑞忍住殺人的衝動,拽著呂天澤重新開始跑酷。
後面的「三人組」緊緊跟著。
「去城西!」
呂天澤上氣不接下氣。
「別他媽跟著我!」程瑞擔心目標太大,更容易被追上。
三人組不聽,畢竟好不容易撿到救命稻草,誰又會放棄呢。
況且……程瑞情急之下說的是母語,他們聽不懂。
距離城西已經很近了,程瑞幾人已經看見一條小河彎彎曲曲地延伸出城外。
因為城門被關閉,此時此刻這裡聚集了許多想要出城的民眾。
這對程瑞他們來說無疑是好事。
幾人混入人群,壓低帽檐,遮住面部,想要找機會出城。
冬衣裹挾著的汗臭味飄進程瑞的鼻孔,讓程瑞有些「感動」。
這時,程瑞發現呂天澤的左前方有個人一直在拿餘光瞟他。
很不對勁……
程瑞上前,想要擋在呂天澤前面。
那人似乎發現了程瑞的動作,知道自己已經暴露,掏出匕首向呂天澤襲來。
是便衣!
程瑞剛要上前擋住,阿爾格忽然掏出一把手槍把那便衣爆了頭。
同時槍聲也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程瑞一邊打趣,一邊大喊到:
「跳河!!」
既然已經暴露,也沒必要裝了。
「噗通!」
五朵碩大的水花濺起,惹得諸多人圍觀。
官軍也圍了上來,驅散人群,朝水面放箭打槍。
程瑞他們的入水點裡城門還有一段距離,非常考驗泅渡能力。
一柱香后,京城西城門處護城河,平靜的河面陡然炸開,鑽出五個人。
程瑞幾人游上岸,大口喘氣。
程瑞上輩子訓練過武裝泅渡,這點距離不過小意思;呂天澤長在贛江江畔,水性一流;阿爾格三人組又是海員,水性自然沒得說。
「呼……活了。」呂天澤腦中緊繃的弦終於放鬆下來。
「不要大意,官兵知道我們走水路,不多時就會追上來,我們抓緊趕路。」
程瑞仰起頭,感受著冬陽的溫暖。
「他媽的,好不容易來趟京城,還要老子跑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