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龍虎爭
聽到這個消息，其實程瑞並不怎麼吃驚。
從今天在街上見到那奇怪的一幕起，他就敏銳地感覺將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只是沒想到是太子。
這是學李世民呢，兒子造老子的反......
程瑞看著驚魂未定的呂天澤，問道：
「太子造反了，你找我幹什麼？」
「你......」
呂天澤愣住了。
他還真不知道找程瑞幹什麼。
可能遇到事後，下意識地把身邊人當作可依靠的對象。
「好像，也不能幹什麼。接著睡吧，注意安全。」
「真他媽神經病。」
程瑞「嘭」得一下關上門，留下呂天澤獨自在風中凌亂。
......
且說那亂作一團的京城。
一方面叛軍攻入了京畿守備「武瑞營」的駐地，迅速抓捕守備統領。
另一方面，叛軍依靠火藥炸開了各個朝廷要員的家門。
「嘭嘭嘭嘭......」
爆炸聲在城裡此起彼伏，主要集中京城的富人區。
叛軍衝進官員宅邸搜捕朝廷要員。
為首的正是當朝太子呂新海。
太子自幼習武，膂力驚人。今年來眼看著閹黨禍亂朝綱，憤懣不平，遂與次輔張浦林和其他東林黨官員謀劃了這次政變。
他們準備充足，一面放棄了朝中許多要職，營造頹敗的事態掩人耳目；一面暗度陳倉，打通各條關係，暗中準備。
因為他們知道，閹黨勢力龐大，依靠正常方法無法戰勝。所以掀了桌子，發動政變。
不成功，則成仁！
這時，叛軍圍住了當朝首輔齊衛明的府邸。
作為閹黨重要人物，此人必須抓住！
太子呂新海身先士卒，炸開府門后第一個沖了進去，將手中的鋼刀揮向手無寸鐵的婦孺。
呂新海有如虎入狼群，學過的功夫今日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看著那些人臉上驚恐的表情和乞求饒命的姿態，呂新海心中很是滿足。
多少年了，他當太子多少年了，哪怕一次理政都沒有過，整天藏在那東宮裡望著文武百官向那個坐在龍椅上的人跪拜，對他則置之不理。時間一長，心裡難免生出酸意。
儘管那人是他的父親。
他渴望去征服，渴望大權在握的滋味。
也就在這時，東林黨找上了他，對他說了他們的想法。
呂新海喜出望外，當即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無非是重用東林黨的人而已，閹黨東林黨，用誰不是用呢。
呂新海進了內院，衝進一座裝潢華貴的屋子，恰好看見一名老者頭髮凌亂不堪，赤著腳，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你可是當朝次輔張浦林？」
老人愣了一下，隨即大喊道：
「我不是張浦林，我是齊衛明，當朝首輔齊衛明！」
呂新海嘿嘿一笑：「那沒錯了，抓的就是你。」
齊衛明：......
呂新海上前，一拳打倒了老人枯木般身軀，拽著他的頭髮，如豬狗一般在地上拖著走。
出來后，呂新海把齊衛明丟給下屬，自己飛身上馬，望著皇宮的方向：
「去皇宮！」
......
張浦林提著燈籠，在黑暗中的皇宮穿行。
終於，他在一處朝房前停下，慢敲了三下門，又急促地敲了三下。
屋門立刻打開，門內站著一個身材高大，身著盔甲的男人。
此人便是御林軍統領，張華安。
他還有一個身份：太子呂新海的書童，俗稱發小。
「準備好了沒有？」張浦林詢問道。
「都好了。」張華安點點頭。
「行動！」
張浦林和張華安各上一匹馬，朝御林軍駐地行去。
到了駐地，張華安立刻亮出虎符，對值班的將領說：
「聖上虎符在此，我命你立刻召集將士集合！」
大梁御林軍，只聽從虎符命令，持虎符者，即為統領。
隊伍集結完畢后，張浦林走到陣前喊話：
「有反賊潛入皇宮，危及聖上，現命爾等立刻入宮護駕，不得有誤！」
「是！」
「先去打開宮門，迎援軍入內。阻攔者，殺無赦！」
......
呂新海帶兵來到宮門前，一刀殺掉了攔住自己的門房，靜靜等待。
突然，門內一陣騷亂響起。不一會兒，宏偉的宮門緩緩打開。
「大人。」
「殿下。」
兩人相視一笑，其意自在不言中。
......
後宮，華妃宮內。
正摟著美人睡覺的隆德皇帝被騷亂聲驚醒，緊張地望著四周。
「來人。」
沒人回應。
「來人！」
依然無人回應。
隆德帝慌了，赤著腳下床，走到宮門處，赫然看見一排人影攢動。
「什......什麼人。」
「深夜叨擾，臣罪該萬死。」
是次輔張浦林的聲音。
隆德稍微鬆了一口氣，：「愛......愛卿啊，你找朕何事啊？」
「陛下恕罪，臣心懷大梁百姓，眼見如今魏忠賢等人把持朝政，禍亂朝綱，痛心疾首。然陛下不自知，遂於今夜，兵諫！！」
「兵諫？！」
隆德帝大吃一驚，氣血上涌，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
第二天，群臣上朝時心中都無比忐忑。
他們都知道昨晚京城鬧了大亂子，好多人被抓，就連皇宮這邊也不太平。
等他們走入大殿，向上望去......
龍椅上居然換了個人！
果然......
沒有人驚訝。
早朝的鐘聲響起，群臣跪拜於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呂新海滿意地望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袞袞諸公，心中無比滿足。
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和張浦林對視了一眼后，呂新海莊嚴地開口：
「朕心懷蒼生，體民間疾苦。然，今魏黨小人當道，禍亂朝綱，朕痛心疾首。現魏黨之首已被緝捕，刑部尚書聽旨......」
「臣在。」
「命今日午時，斬魏忠賢等人於午門前，不得有誤！」
「陛下聖明！」
......
清晨，程瑞正在洗漱。
呂天澤沖了進來：「程瑞，大事不好！！！」
「怎麼？」
呂天澤壓低聲音：「昨天晚上，換了皇帝。」
程瑞猛地呆住：
「還有呢？」
「魏忠賢......今天要死了。
咱們，得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