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十八:藏閣

陳舊卻不失典雅的檀香木閣樓，玉制的復古香爐安放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散發出淡淡的幽香，可謂是古色古香。

毓默纖指點過一木桌，再輕抬起，依舊白皙如玉，竟不沾染絲毫污垢。

看來這裡被清掃的很好。「這裡是院內貴地？」毓默輕聲問道。如是她，也不想打破此處的寧靜與古味。

「是藏閣。」離丹向閣樓深處走去，答道。

「藏閣？」毓默反問，卻見離丹的步伐頓了頓，突覺自己有些冒失，又轉口道：「不過這也與我無關，倒是該與你談談這之後的測試該怎麼辦？」

離丹轉過了身，「你倒是聰明，知道什麼不該問，但我可以告訴你，這藏閣既什麼都藏，又可言什麼都沒藏。這你確實不需要關心。」離丹突然一笑，依舊那般「妖嬈」，「而你的第三關呢，由我來考，我也只有一個問題。」

……

「問便是。」毓默思索片刻，道。

「你覺得所謂境界是何？」離丹直直看著毓默。

毓默沒有想到他的問題竟是這樣的，她本以為會考一些書面問題，自己指定會答不了的，便脫口而出：「超越。」

「呵，你的回答倒是與他人有所不同。告訴我，超越什麼，比你強的人？」離丹饒有趣味的繼續看著毓默。

「是自我。」毓默對上了離丹的視線，神色依舊平靜而又堅定，無論是何等實力之下，她想要達到的，只有參透了自身的深度。進階伴隨的是痛苦與恐懼，自己連這些苦都吃不下來的話，還談啥超越強者呢。

離丹嘴角微勾，露出的笑意中不再只透著妖媚，還多了一份讚許。他沒再說話，只是轉身向藏閣深處走去，並示意毓默跟著他。

走了好一會兒，藏閣似乎沒有盡頭，越走視野愈加開闊。毓默發現，他們在靠近水源，已經能聽到清脆的泉水聲。

「還要走多久？」毓默語調沒變，臉上卻蔓上了淡淡的慍色，這老頭兒可是走了好一會兒了，該感慨這藏閣深藏不露巨大無比呢，還是吐槽自己被莫名其妙帶來這兒走這麼久的鬼路呢…

「怎麼，不耐煩了？」離丹依舊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面，轉念一想：不過也是，幾個鐘頭過去了，她能沒任何疑問的跟在我後面，已經很不錯了。便轉口問道：「你是如何悟得水幻的？」

毓默眉頭稍緊了緊，回道：「與你何干？」

離丹終於走到了盡頭，他轉過了身，臉色是少見的嚴肅，「以身化形為水，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禁術。」

毓默驀然憶起了斑月見她悟得水幻后淡笑著的模樣，那般恬靜又那般傷感，不禁怒言：「禁術？呵，修者無不追求無上境界，可真要修起來，卻又害怕輕易喪命，總想要一帆風順，凡有一點風險的東西，就被封上枷鎖稱為禁術，簡直好笑！」毓默嘴角突然扯起一抹森冷的笑意，」所以，你現在是想抓習禁術的我進大牢不成？！」要真是這樣還真是廢了自己的好心來參加這勞什子入院考試。

離丹面帶苦澀笑容，「不，我只是懷舊觸及了心事罷了，沒有否定你的意思，畢竟我也曾經歷了水…帶給我的恐懼…」離丹輕嘆了口氣，將手探到身後木製牆壁上裝飾的一塊玉石上，向里推進，牆壁驟然振動起來，待振動停止時，下方出現了一個閣門。

離丹對著毓默又是一笑，身體漸變為透明，化為一股清流，捲入閣門。

而觀了此情景的毓默，神色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