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十九:修行（回憶篇）

清晨，光竄過片片濃綠，將點點斑駁灑在了少女小酣著、正無比愜意的小臉上。少女的手邊，是一副雕琢了一半的烏木面具，顯然是昨夜夜已深，但還未完工便入睡了。

「簌簌——」有人走了過來，似不願吵醒還在夢中的少女，輕坐在她身旁，看著少女毫無芥蒂的模樣，絕美的容顏上掛上了一抹含著暖意的淡笑。

久而，來人輕道：「默兒，辰時到了，該起了…」

毓默聽到有人喚她，微微睜眼，「斑月，今天怎麼突然叫我起床，平時不是待我自然醒的么？」打了個哈哈，「有事啊？」

斑月戳了戳毓默的額頭，「待汝自然醒，怕是一天也快要過去了。從今日起，汝要與吾一同修行。」

毓默呆了呆，「咦！不是一直讓我自己悟《萬符卷》嗎，怎麼突然…」

斑月指節分明而又修長的手輕搭在了毓默肩頭，彈指一揮間，兩人已不在原地。

再一眨眼，毓默正立足於湖上。

「斑月，這是要修行什麼啊？」毓默發現自己在緩緩沉入湖裡。「我，我游水還不太好啊…」

斑月的聲音在耳畔輕輕響起，「汝要去感知水，與水融為一體。」

越來越深，越來越深，沉沒…

是水，包裹了所有…

「咳咳，斑月！斑月啊，我怕，我呼吸不了啊！」毓默呼喊著，拚命向上游，可這湖水卻彷彿千斤重，一旦沉了下來再往上游，就會有好強的氣壓頂著，毓默再也憋不住了，水灌入了她的口鼻、毛孔，全然吞噬了她…

在意識消失前，她隱約感覺到一隻帶著暖意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隨後是脫離了窒息再度可以呼吸的快感，以及一片純粹的白…

「咳咳，咳咳…」毓默睜開了眼，斑月絕美的容顏離她不過一尺，即便是轉瞬即逝，毓默還是察覺到了他眼底的那抹苦楚。

為什麼呢，斑月為什麼要露出這種神情…

我剛才快要窒息了，斑月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本想這樣說的，到了嘴邊，卻成了：「我算是修行失敗了么…」毓默垂下了眼帘。

斑月摸了摸少女的頭，語氣里充滿了寵溺：「不，修行才剛開始，慢慢來即可。」吾所能給予汝的太少了，現在苦一點總比將來受罪要好。默兒的話，要做到也不會太難的。

毓默沒在言語，她知道的，斑月從不會害她。所以啊，如果是斑月所期望的，那她就會去做。畢竟，她只有斑月一個依靠…

心照不宣的，兩人既無言著又互相信任著，與生俱來的默契。

那之後，毓默一次又一次的沉入湖底，一次又一次感受著窒息的痛苦，即便她是水元素修者，但還是清楚的體會到了水帶來的，那刻骨銘心的恐懼。

斑月抱起濕透了的毓默，抬起衣袖為她擦拭額頭。許久，他頓住了腳步，注視著懷中人，輕嘆了口氣，「吾從未想要汝有多強，汝能在這實力至尊的天下，有一處立足之地，平安的、快樂的、無畏的活著，已足矣…」哪怕是習得這禁忌的自保之術，亦無妨。

－－－－－－題外話－－－－－－

有人會好奇毓默與斑月的關係么？算是養父與養女的關係啦，還有，東玄罡也不是男主哈，男主還得好多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