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戰,緣起序章
擎夜在夢中,隱約瞧見一片竹林,一位白衣女子,拉著一位身著藍衣,皮膚白皙的曼妙女子緩步從林中走來。
「是誰?是誰敢擅闖我夢中」
「我等你來~」藍衣女子抿嘴一笑。
被人一叫驚醒,擎夜眼瞅著兩位女子漸漸消失在密林深處的迷霧中,擎夜的心頭湧上一股不舍之情。
「擎夜哥哥!」
六皇子只覺頭痛欲裂,揉了揉睡眼道:「萍萍,你來了。」
「擎夜哥哥,今日早朝,我父親第一個舉薦你去鎮邊,回到家,我狠狠地數落了他一陣子。」
「什麼?為何呀?」擎夜苦笑一聲,轉身又躺下,睜著眼睛回味夢中的滋味。
「當然是因為擎夜哥哥的安慰呀?我父親若真有能耐,就該他去鎮邊。再說了塞瓦那個極北邊境,聽說連鳥都不拉屎,那裡的人,刁蠻可憎,擎夜哥哥你去了,一定會水土不服吃不消的~」
「萍萍,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幽幽的香氣?」
「哎呀,擎夜哥哥,你有沒有聽人家說話呀!」
擎夜一把將萍萍摟入懷中,仔細嗅了嗅,更加狐疑:奇怪,那香味好像一股花香,濃而不膩,清新淡雅,我怎麼從來沒聞過?從小也見識過無數女人用的香水,就不曾有這種味道的。
「額,妹妹,此去邊關,為兄一定不日凱旋,班師回朝,你就放心吧。」
「那就不能換一個人去嗎?」
「妹妹難道是信不過哥哥?」
萍萍輕輕啐了一口擎夜然後復依偎在他懷裡道:「才不是呢?人家只是受不了你離開我,我平日里都覺得皇宮裡我府上太遠了!你此一去,我更是要日日夜夜想著你了,你是一定要叫我夜不能寐,寢不安席了!」
「哈哈哈!妹妹說話何時這麼有文采了,不像是個從小專務女紅的人說出來的!」
「討厭!人家還不是在擎夜哥哥身邊久了嘛!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家耳濡目染,自然是會一點那與女兒家無關的東西。再說~」
「萍萍,我們一起去母后那裡吃冰沙可好?」擎夜臉一紅,打斷了萍萍的話。
「再說,人家以後是要長長久久跟著六哥哥的!」
擎夜一聽,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當夜,葉萍萍和蕭擎夜在皇後宮中你一杯我一杯,觥籌交錯間酩酊大醉,不覺天已大亮。
皇后拉著葉萍萍的手,在城樓上被百官簇擁著目送蕭擎夜遠去。
數日後,蕭擎夜坐鎮帳中,帳外廝殺之聲震天,齊軍兵多,但將近三十年未經歷戰事,而梁國這些年頻繁騷擾周邊小國,大肆擴張領土,場面一度僵持不下,蕭擎夜夜夜難眠,日日翻看兵書冥思苦想,思索退敵之計。
半月後。
「報~」
「啟稟大將軍,敵軍和我軍此戰隨時皆半,統領特派遣小的來請示軍務。還特地囑咐小的,若是硬耗下去,到時候一定會魚死網破,不好收場。」
蕭擎夜緊縮眉頭,突然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捏碎玉盞,手中溢出血來。
「傳我軍令,各軍退回城中,在城牆埋伏弓箭手,無令不得出城!」
當晚,月黑風高,正值初秋,涼風習習。
蕭擎夜親自點兵五百人,從花谷的天塹之處撐扁舟飄進敵軍腹地。
正在爬山之時,不知是哪位齊兵一時沒抓穩繩子,撲通一聲跌入花谷下的忘川。
「啊~」
蕭擎夜大呼不好,吩咐後面的人加快腳步。
「不好,我們暴露了。大家抓緊繩子,找草木茂密之處藏好,注意安全!」
說著,梁軍已趕來,瞬間一片彤紅的光亮。
蕭擎夜只得奮力向前,再顧不得後面人的安危。
「今日,難道真是天要絕我齊國,天不容我蕭擎夜?」
蕭擎夜腦中滿是多日前夢中的兩位女子的影子,眼一閉、心一橫,只顧向前去。
「今日,我定誓死於亂軍中取上將首級!」
爬上了懸崖,卻又被人射中左胳膊,蕭擎夜顧不得疼痛,單手持劍與人拼殺。下面的人也一一上來。
蕭擎夜在眾人的掩護之下,奔入梁軍大營。
營中一位壯年彪型大漢,頭戴冠英,正氣定神閑坐看兵書。
「別來無恙啊,你就是梁軍統領?」
「啊,你~你如何過來的?」梁統領大驚失色,一時說話無與倫比。
「統領大人好興緻,性命不保,還有心思問我如何過來!」
「你,你從花谷天塹過來的?你,這~」
「沒錯,統領大人果真神機妙算!」
「啊,這,這不可能!天塹絕壁百尺余,你如何過來的?你,你是人是鬼?」
蕭擎夜獰笑一聲道:「我是人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統領大人您,就要成為我的刀下亡魂了。」
蕭擎夜正要提劍奔向梁軍統領,不料外面的齊兵寡不敵眾,齊軍已將帳中的蕭擎夜團團圍住。
「哈哈,蕭擎夜,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中了我的緩兵之計。」
蕭擎夜頓時雙目血紅,怒目圓睜,弓著腰已然殺紅了眼。
又是一陣單槍匹馬的廝殺。
「呀~受死吧!」
梁軍統領人頭落地。
蕭擎夜跌跌撞撞衝出帳外,只見梁軍將它團團圍住。蕭擎夜狂笑一聲,掃除無數飛鏢,又向空中射出信號彈,身重數劍,滾落懸崖。
忘川一片殷紅。
梁軍朝水中射出無數箭,而此時的蕭擎夜早已陷入因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之中。
是夜至天大亮,齊軍按蕭擎夜之前的吩咐,南北左右夾擊梁軍,梁軍群龍無首,最終四散而逃,死傷大半。
花海鄉,距離花谷三里多地,亦是被連日的戰事搞的人心惶惶。
「別睡,等我來,我就來了~」蕭擎夜昏迷之前,隱約聽到有女子額耳語。
「啊!」阿雪一夜噩夢連連,醒來時只覺有夢中的那男子墜入崖中,性命難保。陳阿雪不覺驚醒,已是大汗淋漓,心慌不止。
「爹、娘,女兒出去了。」
「曉曉,你要幹什麼去?」陳老太叫住門口的阿雪道。
「呃~阿雪去打點水,家裡的水快沒了。」
陳老太顫顫巍巍抓住阿雪的袖口。「不許去,這幾日齊梁兩國打的正酣,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要我們夫婦倆怎麼好?」
「娘,你就放心吧,阿雪都知道的,相信阿雪,阿雪不會有事的。」
「唉,你這孩子,怕是要去救人吧。聽話,孩子老人們常說明哲保身,那麼多人,救不過來的。」
「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阿雪能救一個是一個,也算是給爹娘積福!」
「不許去!」
「娘~你就讓我去吧!我昨晚做了一夜的噩夢,一覺醒來,心裡總是慌慌的,女兒非得去一趟不可了。」
「哎呀,你這孩子,你能平平安安的給我和你爹老兩口送終,就是給你爹娘積福啦。」
「娘,你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阿雪,你要知道,在咱們這,花命就是人命,人命就是花命,我們花海鄉人世世代代以養花為生,就是要用花贖去邊境連年征戰的戾氣。」
阿雪淚眼朦朧,半晌無語,頭也不回的走了。
「慢著!」陳阿婆叫住阿雪。
「既然你決意要去,也可。叫上那劉家阿哥,有他在,我放心。」
「哎呀,娘,女兒總不能老麻煩劉大哥吧。再說了,雖然如此,也總該避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