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夢囈
「所謂過往,是不斷復甦的新生,那些掩埋在風沙里的東西,總有一天要出現,要告訴他們,何為命運,何為渴望。」
控制室中,那個聲音繼續陳述著「曾經我以為,世界是簡單的組合,生活是一場普通的告白,我只需要稍微花費我的部分,去在世俗掌握一些地位權利,然後追尋我認可的風景,我想得到的東西罷了。後來,有一種東西,有一種偉大的東西,突然闖進我的生活,佔據了我的整個視野,他迷離夢幻的色彩,充斥著我整個頭腦,無時無刻,我都被迫對視著那些終極。後來,我醒悟了,我理解了。他的名字叫——『命運』。」他的聲音逐漸變得憧憬和渴望,卻又透露著崇高和隱秘。眾人逐漸被帶入他的情景之中,但也不少人開始疑惑他講述的東西和域門有什麼關係。
「我逐漸意識到,我們都生活在一場漫長的混沌里,沒有人能夠逃離,這些奇異的痛苦。命理,像是一台不會出錯的機器,凌駕在高天之上,那些絲線,勾連著無數人,和終極。再後來,這些能量在隱秘中不斷勾連,他們組建成那些東西之外,那些東西之上。我們都匍匐著,匍匐在某些痛苦之中。你以為域門僅僅只是一個大門嗎?難道你認為門后隱藏的是另外一個世界?又或者是更多那些醜惡的爭奪發生的地點?」揚聲器中傳出非常嘈雜的電流和雜音,在那些扭曲的聲音里,依稀傳出斷斷續續的
「那是..........世界......的.............的秘密..............那裡......是一片.............荒原................黑色..............鋪天蓋地的黑色。」
看著手記的他觸電般顫抖,回想起那些荒原上涌動的白色浪潮,那是騎兵,鋪天蓋地的潮湧向他站立的黑暗,黑暗之上是飄動的草,草地,是不斷變化,不停移動的水團。黑色的荒原里,白色的騎兵對著無法目視的黑色怪物發起衝鋒,鐵騎千里。
但該發生的都會發生,故事依然在繼續。突然,控制室的顯示屏恢復了,顯示屏分裂成許多塊,每一塊都對應著小隊的每個成員。畫面的角落處,眾人驚呼陳歌面前的域門,他踏入沙里,伸手輕觸那深紫色的光幕,好像觸動了另一個世界。一時間,強烈的精神干擾打擊小隊里的所有人,他們有的掩面痛哭,有的雙掌摁住太陽穴.......
看著手記的他突然迷濛,好像昏昏沉沉的夏日再度這樣來臨,那是一種圖案,一幅畫卷,那有千萬種雲氣,暴雨前的蒼茫,從宣傳海報上看到的厚實,潔凈,高遠,到星空下的希望。他眷戀著,無時無刻眷戀著那些曾經樸實的生活。他這樣想著,驀然驚覺「是啊,那是一個愛欲縱橫的夏天。」
是啊,那是一個愛欲縱橫的夏日,陳歌漫步著,域門似乎不因為觸碰而打開,強大的精神干擾讓他們不同程度的走神,乾嘔,起初是痛苦的流逝,習慣了這樣無能為力的痛苦之後,眾人開始麻木,也不停在清醒時刻強調自己的目的。他突然間想起「這是一個夏日」像是被剝離了理智似的,他高呼「夏天就要到了」便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出奇的是,眾人也開始狂舞,李良看著顯示器的畫面,先是覺得荒誕,後來又感到恐懼。他大喊讓他們停下,那是他日夜訓練,寄予厚望的年輕人們..........
隨著滋的一聲長響,畫面消失了。
陳歌時哭時笑,似乎被耗盡了所有精力是的,蹲下蜷縮著,可砂礫灼熱的感觸迫使他站起,就在他站起的那一瞬,血液在血管里奔流不止,湧上他的大腦,他分明看到了,眾人都看到了。
火焰如同冰雪般紛紛起舞,砂礫與雪花交融著,漫天的火雨擊打在白色巨人的肩頭,砂礫構築起的城堡被冰雪腐蝕。那是怎樣的圖景。好像兩種精靈在你面前飛舞,訴說著暴力與美。砂礫戰車的縫隙間填充著火焰,冰雪飛舞著抖動著,那巨人也發出戰歌似的怒吼,在人耳聽不到的頻率中,那廣闊的音調詠嘆著暴力與戰爭。
陳歌漠然的注視著,他們只是這部史詩中的抹點,第四態能量構築的是一整個小千世界。他暢想著,思緒紛飛。
在我還在打war3的時候,一度很喜歡不死族,即使他兵種又貴,分礦又慢,發育周期長還被人族克制,但亡靈法師在廢墟墳場里輕點法杖造起骷髏戰士,憎惡一個人頂住三四個騎士,毀滅者從十勝石雕像中騰空而起的瞬間,教會了我掙扎的勇氣,他沒有人族鋪天蓋地的洪流,沒有暗夜精靈強壯的山嶺巨人和熊德,沒有獸族狼騎劍聖的強勢。是那些支離破碎,但決不投降的勇氣,不停支撐著這些死去的枯骨站起,向著敵人揮出致命一爪。
在鋪天蓋地的聖光中,有一絲荒蕪長存。即使支離破碎,依舊無法磨滅,這才是不死族的意義。
陳歌似乎聽到了他們吼叫的聲音,像是沉悶古老的風鈴,隔著漫長久遠的生命,傳遞蒼茫的歌謠。
在麻木與痛苦之中,他睜開炯炯有神的雙眼,輕語著向前邁去,他走過灼熱的火焰,來到冰雪裡。似乎在通天徹地的嘆息牆邊,用他突然得知的語言說著「我的靈魂已被放逐。」
而在陳歌身後,沙丘里墨綠色的眼瞳睜開,用某種未知的語言說著和陳歌一樣意義的句子。
隨後,所有人都被「門」接納了。
成員們醒來,那是一個小鎮。他們不適應精神壓力的突然消失,頭腦各有輕盈與活力的錯覺。小鎮里空無一人,他們決定佔領最高點以觀察小鎮,在簡單的分配任務后,劉濤帶領三名隊員組成四人小隊破開鐘樓底部,來到塔頂。與此同時,15名隊員分散探索房屋內是否有惡意生物存在。另外兩名隊員向鎮外探索
天色漸晚,在小鎮西邊的道路上眾人搭起帳篷,交流探索所得。
這是一個無人的小鎮,但所有物品清潔無積灰。是傳統意義上的美洲西部大開發時代的拓荒小鎮,從小鎮設施和招牌就可以看出,類似「傑克遜酒吧」「喬·拉朗成衣店」的店鋪分散在街道兩旁,馬車和牛車在道路上留下的深淺不一的車轍,讓人得以想象,若是穿著野牛皮製成的靴子走過,帶起的煙塵向著遠空飛去,邁向無盡的原野。劉濤去探索的鐘樓有不一樣的景緻,灰泥牆壁上留下許多意義不明的划痕,拱形門洞內向上延伸的樓梯,堆積在門外的干稻草.
【作者題外話】:大概是邏輯的嵌套吧,war3的描述不是無意義的。西部小鎮的名字應該是「屠夫十字鎮」fornan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