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事前準備一

馮靜波從許國手中接過《麻雀是害鳥嗎？－－麻雀食性的統計與分析》的開題報告，但並沒有翻開查看其內容，而是先問道：

「你的那篇文章才發表沒多久，怎麼這麼快就急著寫新文章了？

老師們不是已經推薦你參加這學期的中考了，你不打算多花點時間在那上面嗎？」

說起來馮靜波很喜歡這個學生，只因為其好學且有想法，並且還懂得尊重老師。

上回他發表文章到華夏民眾日報內刊上雖說自己是幫了不少的忙，但是其文章的核心思想是其他自己提煉出來，主要內容在自己參與之前已經寫完。

在馮靜波看來自己不過是帶著他去鄉下搞了幾次調研，外加幫著審校了一下文章，這些事情也不過是做老師應該做的。

但是在許國收到稿費后他卻要高矮要分自己一半，還說是那篇文章沒有自己帶領下搞調研就缺乏實證缺乏說服力，報社根本就不會收稿。

雖說自己再三拒絕不想收下，但這個小子卻買了一大堆東西送來家裡，還說老師如果不願意收下剩下的錢，他就會看著需要時不時的買點東西送過來。

事後馮靜波時不時的在想，當老師能夠遇到這樣的學生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所以他見到許國在又可以再次跳級時還打算把精力用在寫新的文章時覺得有點不保險，於是打算勸他先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先把這回學校給他特許的升學考試機會把握好。

「馮老師，你大概也聽其他老師說過我的近況了，我在學習上的進度完全沒有問題的。

除了那些需要死記硬背的內容還需要我花一點功夫以外，其它的我用高年級的試卷測試過了，基本上沒有問題的。

至於現在這個課題，主要是因為上回你帶著我去鄉下調研時我聽農民們時常會講道麻雀是害鳥，一到收穫季節就來與農民爭搶糧食。

因為經常聽到這個觀點，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就真該按照這些農民據說，就這樣給麻雀定性，甚至於更進一步動員大家消滅或控制麻雀的種群數量。

但我又想看事情不能片面，我也曾經看過麻雀抓蟲子吃，哪在不是收穫季時麻雀到底主要吃的是什麼，收穫季的時候麻雀是不是就完全吃糧食或者糧食占它食譜的多大比例。

考慮到需要統計麻雀在四季不同時期的食譜分析，和麻雀個體在不同成長階段的食譜分析，這篇論文的調研需要花費至少一年時間。

當然平時也不用佔用太多時間，差不多一周一次就可以了。」

為了說去馮老師，許國結合上次的經歷給自己這次的想法找出處，想法設法的說動老師同意。

因為雖說家裡父母現在不咋個管自己了，但要是自己每周都往鄉下跑的話，家裡難免會想干預。

所以他這回還是想找背馮老師為自己的行為背書，如果可能的話能找學校開個證明就再好不過了，到時候說不定能托馮老師鄰居肖大力的關係借把氣槍出來。

「一周一次還差不多，我看你小子就想出去放風！」

馮靜波聽到這個平時佔用的時間不算多，覺得還行，於是也就沒有再表示反對。

另外他可是知道自家這個學生不簡單，那幾回去鄉下的時候他都是隨身帶著簡陋的漁具去的，每回回來的時候都或多或少的收穫了幾條魚。

「還是馮老師知道我，我打算寫這篇文章的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因為肚子里沒油水。

你想我要研究麻雀的食譜，總不能我時刻跟著麻雀跑，看它平日里吃什麼吧。

再一個就算能跟上，也只能跟一隻麻雀，萬一它挑食，那豈不是我寫的文章就寫偏了。

所以我想就只有每周每次打個幾十百來只，弄回家剖開肚子慢慢看。

研究完了這麻雀也不能浪費不是，雖說小了點，但也是肉啊，到時我們師生也可以弄來改善一下生活不是。」

說到這兒，許國一下子似乎想到了油炸麻雀、椒鹽麻雀、烤麻雀，想到這些他的口水都已經在口中流淌，差點包不住了。

至於還有沒有更多的吃法，他不知道，不過也沒關係，到時候找家大點的館子去問一下能不能做來料加工就好。

看到自家學生因為說到興起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模樣，馮靜波就感覺到好笑。

「每次都打百十來次，你以為麻雀那麼好打的啊？！

你還真的是想想都流口水啊，看你這個饞貓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

許國反正是臉皮夠厚，-老師這樣笑自己他也不在意，反而是說道。

「就是知道不好打才想是不是能麻煩一下老師，看你能不能帶我去找一下肖叔叔，他是所長，說不定能找他介紹一下，看能不能借到把氣槍用一下。」

許國這樣說完全是抱著有棗沒棗先打兩下子的想法，托5182的關係去找肖大力借槍，想想這都有點好玩。

好吧，許國他自己知道這有一點兒惡趣味，不過他還是想試試。

畢竟要的只是氣槍，這個東西管理得並不嚴，如果未來沒有的改變的話，一直到九十年代初這玩藝兒一直擺在百貨大樓體育用品處公開售賣。

想當年他可是站在櫃檯外面流口水了好久，等到他存夠了錢，結果開始禁槍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了，說起來他那輩子連一把氣槍都沒擁有過，這算是不幸吧。

但是要是在開始禁槍前就買到氣槍難道就是幸運？說不定槍還沒捂熱就該上交了，那樣才更氣人吧。

「虧你也想得出來，你現在才好大點，都沒滿14，你肖叔叔可能幫你去借槍嗎。

我看你還是去做個彈繃子算了，那玩藝兒沒人管，你拿著下鄉也沒人誤會你。

不過這東西可是需要練的，我看你每次百十來個的目標懸了。」

說到這兒，馮靜波想到許國可能達不成自己的目標就開始有點想笑，雖說沒笑出來，但是嘴角已經開始上翹了。

這小子摸魚抓蝦是無所不精，就是這天上飛的東西是不是還能手到擒來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