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次清查
明朝遼寧三年應天州淮陰府(非本宇宙歷史世界)
那河水冰冷,好似玻璃在流動。
淮陰城北邊的丘陵里傳來陣陣烏鴉的哀鳴,除此之外,看不到其他活物,只剩下愈發寒冷的天空濛著一層凄涼的愁雲。
「清亮,你說這次何指揮使進山以後得收多少個腦袋?」山道上一個身著玄色白綉服,腰掛一把雁翎刀的健壯漢子打趣道。
「曦明,你知道的,我不拿別人生命開玩笑。」楊澂(字清亮)嚴肅地說,英俊的臉上卻顯出一種深思的疑惑,手搭在腰間的綉春刀上,不緊不慢地在山道上行走。
陸晙(字曦明)頓時覺得無趣,感慨道;「南司那麼多錦衣衛,就你這刀不沾血,你行,你厲害,我tm多問了!」
「不是刀不沾血,而是人生於天地間…」楊澂突然開始講學。陸晙嘴角一垂,扭過頭去。底下幾個衛兵偷偷掏出點棉絮,塞上了耳朵,之後打起精神來用眼睛盯著四周。
「見過陸副千戶,楊百戶。」何萬家指揮使親兵余峽總旗身著玄色皮甲,靛藍色衣前來接見二人。陸晙也不寒暄了,單刀直入;「流寇呢?帶我們去清點一二。」
「陸大人,您這邊請。」余峽帶一行人朝山溝里走去。
走近了,血腥味撲面而來,一堆堆屍體映入眼帘,零散幾個有頭的與無頭的交織在一起。
「人數正常,屍首正常…」陸晙取出寸鋒小筆寫著奏摺。楊澂看過這一山溝屍體,眉頭一皺;「何指揮使怎麼一個俘虜都沒留下?」
余峽愣了一下,趕緊回答;「何指揮使認為活人留下浪費軍糧,且流寇降而復反,極不可信,所以,都殺了。」
「嗯,」楊澂英俊的臉突然傷感了幾分,他又掃視了一遍屍體,說;「以後讓何指揮使留些活口,殺匪首即可,人都殺光,我們還管什麼?」
余峽呆了幾個彈指,楊澂得不到回應,看向他,他才反應過來,額上出現幾滴汗珠;「是,楊百戶說的是。」楊澂沒有看余峽,只是看著屍體久久不語,半蹲下身,輕輕觸碰一個屍體的手,忽然陷入了沉思。
陸晙突然停下了原本流暢筆錄,怔怔出神,之後又一下趴在地上,用耳朵貼著地面,幾個彈指后,又一下站起來;「余峽,這附近還有別的大隊?」
「沒…沒有!只有何指揮一路。」余峽被突然的問題嚇到了。
「不是官軍,壞事兒了…」陸晙喃喃道,手不禁握住了雁翎刀的刀把,抽出了一小段寒意凜然的鋼刃,仔細地聽著什麼聲音。
「陸副千戶,出…出什麼事了…」余峽顫顫巍巍地問。「啪」,伴隨一響亮的一聲,陸晙一巴掌打在余峽臉上;「你tm自己聽!!!」
楊澂定下神來,好似聽見了微弱的橐橐聲,他瞪了余峽一眼,腦海中一下出現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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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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