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斗妖規則
「哈!哥?你回來了呀。」
趙嫣然把小久兒送到家時,發現趙剛正在給老陳恢復傢具,牆角的坑也填完了。
「趙剛哥,你怎麼有空回來了。」小久兒也問。
「回來督辦斗妖大賽的事。還要當村民組的裁判。怎麼樣,榜文看過了嗎?」
「看過了,這傢伙還在跟著榜文識字。」趙嫣然說。
「識字。嘿,識字好。多識幾個字,不吃虧。」趙剛笑著對小久兒說,順便蹲下拍拍小久兒的兩隻胳膊:「幾個月不見,又長高了。身體也結實了。看來義學沒白上。」
小久兒見到趙剛本來高興,提到義學又沒了興緻。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參加。」
「沒興趣。」小久兒懶洋洋往椅子上一坐。
「他呀,要識字考狀元呢。自然沒興趣練武修仙了。」
趙剛笑著誇小久兒:「有志氣。不過啊,識了字,也考不了狀元。咱們窮人家出人頭地,就得靠拳頭。」
老陳突然在旁邊一驚一乍:「識字?哎呀,我想起來了。」
小久兒以為老爹又想起來什麼藏寶貝的地方,忙問「想起什麼來了。」
「那個吊墜是解開那本書的鑰匙。」
「什麼?」小久兒幾個人同時問。
「那個吊墜是鑰匙。」
「鑰匙個屁,書都沒了。」小久兒生氣嘟囔一句。
趙剛兄妹倆看看老陳父子,不知道這兩個人說的啥話。不過看出來,小久兒好像在生老爹的氣。
老陳望著房頂:「哦,對,書沒了啊。我記得,好像還有。」
小久兒兩眼放光,站起來問老爹:「在哪裡?」
「哎呀我這不想著呢么?」
「您快想,您快想。好好想想。」小久兒小心翼翼地瞪著老爹,不敢打擾,生怕他記不起來又忘了。
趙氏兄妹不明所以的大眼瞪小眼,但是也不敢打擾。
老陳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激動:「想不起來了。」
小久兒眼巴巴的眼神突然失望,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別急,別急,我想起來就告訴你。想起來立馬告訴你。」
「哎呀,爹!前些日子你說有好些東西告訴我。總說不到時候、不到時候,你自己憋著吧,這到好,都快忘光了。」
趙剛雖然不知道兩人說的啥,但忙上來勸:「別急別急,有些事,越著急想,越想不起來。不在乎這一會子。妹子去做飯,今天從鎮上帶來了桃花釀,跟陳叔喝一壺。」
小久兒一頓飯吃的悶悶不樂,吃完飯就下了桌。他吃的不痛快,大家也吃的也不溫不火。
趙剛只好主動找話題聊些開心的話,不停的給老陳敬酒,正事一句也沒說,都給忘完了。趙嫣然也早走了,最後只剩下趙剛和老陳喝到深夜。
老陳送走趙剛后,自己被院子里涼風一吹一個哆嗦,跑進小久兒房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另外一本書在皇...宮.....」看到小久兒已經睡熟,改口道:「哎,昨天折騰了一夜,今天又在學習了一天,睡吧。明天再告訴你。」
結果第二天小久兒問老陳:「昨天可想到了。」
老陳仔細仔細回想了一下:「還沒想起來。別著急,別著急,我想起來立馬告訴你。」
上學路上,小久兒很沒興緻,問趙嫣然:「今天我能不去嗎?我想去找姚大夫。」
「不行!你還真想認字考狀元不成!」
「哎呀,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小久兒不耐煩。
趙嫣然因為兄妹團聚,心裡高興,也沒那麼大火氣,看他很認真的樣子說:「我來第一天,見你很積極啊。怎麼才上了兩天就沒興緻了?昨天瞪我一天,還以為你毅力不尋常,看樣子也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貨色。」
小久兒擰上了勁:「我今天就不想去了,你說怎麼辦吧?」
「昨天榜文上剛說過,斗妖大賽學院組的情況今天會送過來。八成有事情安排,今天很重要,反正今天不能不去。」趙嫣然沒辦法只好哄。
「哎呀,好吧好吧。今天去。」
果然今天很重要,小久兒他們到時,曹之慶、郭懷峰、方落原都在,還有一個快馬文書。
趙嫣然看這陣勢,斗妖大賽並不是隨隨便便辦著玩的。
人都到齊了,文書宣讀了斗妖大賽學院組的規則之後,騎馬走了,留下大眼瞪小眼四個老師和議論紛紛的學員。
原來,斗妖大賽學院組的比賽分成兩輪,第一輪是學生單獨比賽,第二輪是師生組合比賽。
學生單獨參加的比賽有四場,分別要求能夠在鹿妖、稻草人妖、犬妖和蜘蛛妖的攻擊下,撐到一炷香時間,這算是對學生的考核。
考核通過的學生,將來到鎮上入學,不管加入那個師門,都將免除半年學費。
師生組則主要是對老師的考核,要求一名老師必須和一名學生組成一隊,在一炷香之內打敗猛獸巨猿,但是老師們只能只用義學期間教授的本領,而且要保證學生不能受傷。
師生組一方面考察老師保護學生的意識和能力,另一方面,也讓學生能夠在與巨猿的搏鬥中,歷練膽氣和魄力。
不管老師考評合格或者不合格,最終都將會在鎮上和各村張榜公布。
學生議論紛紛:一個大人都不定打得過一隻犬妖。何況讓一個六歲的孩子在它的攻擊下,撐住一炷香。
老師們則大眼瞪小眼:鎮上領導和宗門師父真敢玩。雖然自己打巨猿倒不怕,可是,巨猿好歹也是桃花島上的野獸之王,不怕老師一個疏忽,給這群孩子弄出人命啊。
而且考評合格貼個榜雖然沒有實質性的作用,但是要是不合格貼個榜出來,不給自己師門丟死人。
隨後四個老師聚在一起商量。
曹之慶問:「你們都教的啥?」
郭懷峰很有底氣:「教的拳法。」
方落原也覺得不用怕:「我教的吐納、跑步和躲避攻擊。」
趙嫣然說:「我正在教他們認穴位。」
大家都問過學生們知道曹之慶教的煉體打大樹,也不再問,可等趙嫣然說完,其餘三個人齊刷刷看向她:「你教他們認穴位?有什麼用?」
趙嫣然想起來小久兒說過,他們三個只會糊弄教學,自己教課最認真,此刻卻遭到三人集體圍攻,氣不打一處來:「認識穴位經脈是基礎哎。」
指著方落原說:「不學經脈如何吐納?」
指著郭懷峰說:「不認穴位,拳法你知道往哪裡打傷害最高。」
指著曹之慶:「沒有吐納真氣,只練皮肉有什麼用?」
曹之慶回懟趙嫣然:「吐納一年也不一定學會,難道讓他們在這裡打一年坐?」
方落原聽了不樂意:「打坐必須要打,煉體確實不能只練皮肉。」
郭懷峰說:「還是學點武學套路最重要。」
三人都對著郭懷峰吼:「花把勢一點都沒用!」
四個老師誰也不服誰,你一句我一句相互埋怨吵起來,一聲比一聲高。
趙嫣然不顧女俠體面,聲音比他們更高,吵到後來大有不服就乾的氣勢,袖子都擼起來了。
曹之慶和郭懷峰一甩袖子不理趙嫣然,各自生悶氣。
方落原雖然比趙嫣然年長,但大不過曹郭兩人,不能學兩人擺架勢不理人,又不能和趙嫣然比村姑罵街的本領,紅著臉吵了半天之後,又開始勸架。
議論紛紛的學生後來鴉雀無聲看著四位老師吵架,表情各異。
小久兒捂著嘴偷笑:還是聽大人吵架舒服,這一頓又吵又要打的,比看吳綢和史錢兩群孩子打架更有意思。
最後年紀最大、隸屬於朝廷官學的曹之慶說了一句一貫當領導的口頭禪:
「要不這樣,跟大家商量一下,聽聽同學們的意見。」
郭懷峰想說的話被趙嫣然搶白:「一群小屁孩,能有什麼意見?」
方落原採用折中態度:「聽聽也好。」
曹之慶先說,結果一開口就是給孩子們抱怨:「學武修真不像大家想象的那麼簡單,哪裡能立桿見影,我讓大家打大樹,也是在教大家煉體嘛。大家說這樣做有什麼錯?」
郭懷峰接著說:「光有體格,沒有格鬥技巧,跟莊稼漢有什麼區別,是不是?怎麼能算學武,大家說可是這個理?」
趙嫣然搶白方落原,拍著桌子喊:「我給大家講了兩天了!穴位經脈哪裡就不重要了!」
方落原白一眼村姑趙嫣然,很禮貌的跟大家說:「同學們,把跑步和躲避練好,我保證你們能夠撐住一炷香。」
眾人聽完更懵:不是商量辦法嗎?怎麼成了讓我們評理了。
趙嫣然看了一圈,一隻腳踩在桌子上,豪邁大氣:「我說吧,問他們有什麼用?」
曹之慶又要發動群眾:「這樣吧,咱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練習,提高的空間還很大。」
「不過還要和老師組合,咱們先把簡單的問題解決了。我們四個分開站,大家各自找自己信任的老師組隊。」說完還要夾帶私貨:」我先說啊,打巨猿對我來說小菜一碟。保護一個人絕對沒問題。」
「我也沒問題。」其他三個老師也都搶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