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噩夢

皇宮內，女帝正在勤政殿處理政務，心不在焉的。

「陛下，丞相大人求見。」

「宣。」

「陛下。」那位有些年長的丞相大人略微行了行禮。

「姑姑，我出宮那麼久，想我了沒？」到底是自家人，女帝在外要保持威嚴，可在自家人面前卻可以撒嬌、耍小性子，尤其是政變過後，父母都離她而去，只剩下她和姑姑相依為命，所以女帝格外的依賴和信任這位丞相大人。

「當然想你了，聽說你還受傷了，快讓姑姑看看好些沒.......」

徐至拉著女帝說了許久，女帝依偎在她的懷裡，殿內散發著淡淡的檀香。

許是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徐至這才緩緩開口道：「小宇那孩子說帶你去了她府上，你也見過了他家裡人，你覺得周家人如何？」

一聽到這話，女帝立馬從徐至懷裡鑽出來，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周府裡面養了不少人馬...當家的周老將軍年紀雖大，看事情卻很准......」女帝將自己的所見所聞毫無保留地一一道出。

黃昏時分，徐至才從勤政殿走出來。她站在勤政殿外，嘴角上揚，沒人能看懂她的笑有何深意。

送走了姑姑后，女帝又收到了周達宇的信，信紙上是他清秀有力的筆跡。看完信后，女帝會心一笑，拿起架著的筆回了封信過去。在這甜蜜傳情的背後，是周達宇準備行動了，他放心不下，所以特地在行動前寫了封信寄往宮裡，「不管怎樣，都要保住皇宮，保住子皙......」

「不要...不要.....啊！辛夷！.....」女帝從睡夢中驚醒，她喘著氣，發間還有汗漬。

「陛下，您沒事吧。」

「朕做噩夢了....倒杯水來。」

女帝握緊了手中的茶盞，心裡仍有餘悸，她向來睡覺很安穩，極少做噩夢的，這是怎麼了？

「陛下，要不要宣太醫前來看看？」

「不用了，只是一個夢罷了。」女帝只好這樣安慰自己，卻想不到有一天夢境會成為現實......

第二日清晨，早朝。女帝坐在龍椅上，聽著大臣們稟報政務，卻哈欠連連。少女的眉宇間是抑制不住的疲倦，她捏著自己的眉心，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大臣們日日侍奉君王左右，是何許的會察言觀色之人。太常寺的王大人第一個出來說話：「陛下，可是昨夜沒有歇息好？依臣之見，陛下身邊缺人侍奉。選秀早就辦好了，可陛下選好了人之後又一直將秀子放在宮中，從未寵幸過誰，也未給過哪位秀子名分，不如早些確立后位。望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與周家公子走得過近，惹得流言紛紛，這實在、實在是有些不妥。」

「放肆！朕的後宮何時輪到你來做主了！」

「陛下息怒。」眾大臣紛紛跪下，尤其是方才說話的王大人，雙手顫抖著，當真是害怕極了。

最後還是徐至出來救場。

「陛下莫要動怒，良藥苦口，忠言逆耳。養一群無名分的秀子在宮中確實不妥，臣等只是希望陛下身邊能多些可以體察聖意、照顧陛下的人。」

到底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女帝沒拿王大人怎麼樣，早朝不歡而散。大臣們也更加看清了這位周家公子爺在女帝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