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目張胆

陳調芒挑了挑眉，這回不是忘帶了？

她感嘆夏刃誠實的同時突然想到班主任那晚對她說的話，默默嘆了口氣。陳調芒欽抱起一堆作業交完后，拿出草稿紙和筆，想叫醒夏刃卻突然同情心泛濫。

畢竟關於和李清葉聊天很累這點，她深有感觸。

於是磨蹭到了上課，她也沒叫他，這節課是語文課，語文老師瘦高，有一雙因黑眼圈嚴重而顯得深邃的眼睛。

佛系得很，而且站在講台上從來不下來巡視，況且在精銳高中上課睡覺的，基本沒有，夏刃算是個例外。

雖然語文老師沒戴眼鏡，但他依舊跟眼疾患者一樣，沒看見，講著自己的課。

離下課還有一分鐘，語文老師坐在了椅子上：「休息一下，下節課小組長把昨天做的語文卷子發下去，我要講。」

陳調芒也沒管那麼多了，伸手去扯夏刃的袖口，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衛衣，校服沒拉拉鏈套在外邊。

她先是輕輕扯了扯，沒醒，沒什麼耐心的陳調芒不耐煩了，一用力，直接把他連手帶人扯到了自己身上。

夏刃還是愣的，他整個人幾乎是懸空的，只坐了椅子的五分之一，雙手攀在陳調芒肩膀上，鼻尖與她的肩旁進行了友好的碰撞。

夏刃疼得倒吸了口涼氣，陳調芒也好不到哪去。

只見她雙手扶著夏刃的手臂，十分尷尬的樣子。

動靜不小，更別說此刻鴉雀無聲的班級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聞聲聚攏過來。

看著動作親密的兩個人，語文老師淡淡地說道：「談戀愛可以，但不要太明目張胆了，現在還是學業為重。」

「是啊，竟然在課堂上做這種事情，有辱班風！」宋昇笑著開了一個玩笑，沒想已經坐好的夏刃目光懶懶地朝他瞥了過來。

夏刃的眼睛本身就極具攻擊力，因此即便是這樣的一個目光，也顯得有些瘮人，宋昇立馬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扭過頭去。

「我沒——」陳調芒沉著臉，話到一半，下課鈴就打斷了她。

一段音樂過後。

夏刃忽然舒眉一笑：「我剛才差點摔倒，還好有陳同學及時扶住我，讓老師同學們誤會太好意思了。」

話說得中規中矩，很巧妙地避開了所謂的談戀愛，大家也不好說什麼，於是班上倒下去一片睡覺的。

陳調芒捏著筆，一鼓作氣抽出準備好的草稿紙：「夏刃，把你語文試卷拿出來，我教你寫。」

夏刃剛趴下去的頭，緩緩撐起來，他在抽屜摸索了半晌，最後抽出來一張乾淨的試卷。

他手壓在試卷上，盯著陳調芒的眸子：「教。」

夏刃的態度倒是令陳調芒有點意外，因為照夏某這樣上課天天睡覺，老是以忘帶的借口不交作業，在她眼裡，他對學習是沒有任何熱情的。

本就做好他寧死不屈的準備，如今這樣爽快，她反倒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愧。

「這篇文章你看了沒？」陳調芒問他。

夏刃瞟了一眼文章題目《閱讀的二手消費》，舔了舔唇，誠實道：「沒。」

下課時間就十分鐘，在上課之前教他寫完，是不可能的。

「你語文一般考多少？」

陳調芒問。

「一百三左右吧。」

「……」陳調芒按掉筆，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你確定？」

夏刃啊了一聲：「騙你幹嘛？」

陳調芒把卷子往他那邊一推，「那你數學英語呢？」

「這兩科認真點的話可以滿分。」

陳調芒：「？？？」那班主任還讓我在學習上多幫助你個球？

她覺得自己被忽悠了，不是夏刃忽悠她，就是班主任演她。

夏刃眼角壓下來一點，似乎很愉悅，他站起身，走到宋昇身旁，宋昇跟著抬頭看他。

「上廁所嗎。」夏刃眼睛往下瞥的動作，令他原本就吊著的眼尾，上斜得更具攻擊力。

他的語氣卻沒有一絲攻擊意味，甚至還有點暗昧在其中，但在宋昇聽來，有一股涼緩慢地滲進骨子裡。

為了男人的面子，宋昇還是跟了上去，走到廁所的時候，他整個人剛進一半就被夏刃扯進去了。

宋昇被迫靠著牆，夏刃手撐在他手臂兩側，垂眸看著他，也不跟他繞彎子：「你上次是故意拌倒陳調芒的？」

宋昇緊張地盯著他，這樣曖昧的姿勢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臨近上課，此刻男廁除了他倆基本沒什麼人，有同學進來也沒怎麼在意，畢竟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經常做這種迷惑行為再正常不過。

「你到底想幹嘛？」宋昇沒好氣地回答，「是又怎樣，你想打我？」

「是啊。」夏刃揚了揚眉，調皮地笑笑，「你有什麼感想么？」

宋昇瞪著他：「你個臭娘炮優越什麼，以為長得高就能打過我？」

「那你是想跟我打架的嗎？」夏刃收回手揣進衣兜里，「你們三班都是好學生吧，我被處分倒是無所謂，你不會也無所謂吧。」

「媽的。」宋昇不服得罵道，死死盯著夏刃的臉。

「不過我有個辦法喲。」夏刃突然做出一個八的手勢，性感地咬著唇，眼神迷離地眯著，「如果你能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我就不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