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辣辣辣辣辣辣
「我沒……」
「打住，我並沒有窺探你們感情的嗜好。」
「……」夏刃光明正大地拿起手機，看到十分鐘前李清葉發來的消息：「你和陳調芒看上去關係很好呀。」
夏刃不知道怎麼回就退出去了。
陳調芒欽也瞄到了消息，正想說什麼，嘴裡剛咽下去一口裹著黑椒醬汁的雞排，一陣辛辣味直上頭。
她皺起眉：「這好辣。」
夏刃：「你不是說你喜歡吃辣的？」
「……」陳調芒白了他一眼，她從小到大根本不吃辣，別說黑椒醬了，就算是康師傅的紅燒牛肉麵她都被辣到過。
為了填補飢餓，她忍著辣味又吃了一口，直接把眼淚給嗆出來了。
夏刃見了，被迫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笑了，長得是挺高冷的，但笑起來就很莫名其妙的又蘇又勾人。
他把那瓶脈動扭開遞給她，陳調芒被辣得大汗直冒，根本沒思考就把那瓶泛著冷氣的脈動送到了嘴邊。
就算喝得很快，她仍舊能嘗到淡淡的水蜜桃味，陳調芒嘴裡的辣味暫時緩和后，她才想起手裡的這瓶飲料是李清葉送的那瓶。
她忍不住打趣夏刃：「這飲料真甜。」
「甜就多喝點。」夏刃挑起眉，隨後拿起手機給李清葉發了一句：「謝謝，飲料很好喝，不過我要減肥，不能喝太多。」
言下之意就是，下次別送了。
-
春天，蚊蟲漸漸多了起來，吩咐人關好窗，明享才和夏刃開始吃晚飯。
「誒，你跟那位姑娘怎麼樣了？」明享喝了一小口紅酒，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家兒子。
夏刃瞟了眼老母親，面露嫌棄：「你怎麼那麼八卦？」
一聽，明享重重放下高腳杯，在大理石餐桌上發出清脆的一聲：「我還不能關心關心你了？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爸早被我泡到手了！」
氣氛突然陷入了一秒的安靜，明享下意識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
「哪有你說得那麼輕鬆。」夏刃皺起眉，「我是有病，開始我覺得她討厭我，所以我才對她感興趣，但今個我發現她也，好像不是，那麼討厭我。」
明享白了他一眼：「有其母必有其子，誰見了你這張臉，會不喜歡？不過都快一個星期了，你娘我照片還沒見到。」
「你以為我不想嗎？拍到了，但被她搶走刪掉了。」
夏刃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打開相冊，推到她面前，「你看，空空如也。」
明享瞥了他一眼，拿過手機捯飭了幾下：「你不知道有個東西叫做最近刪除嗎？」
說著，她食指和拇指放在屏幕上，放大縮小，又用拇指一張一張滑過去：「不是吧，這小妞長得是真的正啊，難怪看不上你。」
夏刃拿調羹的手一頓：「？？？你說什麼，我都沒拍到她臉。」
「還想騙我？」明享揚了揚眉，把手機翻了個面抻到他面前，「不是這個小妞嗎？」
當視線挪到屏幕上時，上面是滿屏的小照片，夏刃愣住了，猛地搶過手機，一張一張翻著看：「什麼時候拍的這照片？」
「還剩三十天，一看就是今天啰，還是她自己拍的。」
-
夏刃洗完澡，一邊吹頭髮一邊滑著手機，自從看到這些照片，他像是著迷了一樣，忍不住憋笑看。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他們合照那一張，陳調芒手裡拿著的那本書有點眼熟，於是夏刃放大看了一下，發現這本書叫做《莫奈》。
這本書他初中時期有看過，那會特別迷莫奈的配色，於是就接觸了，多少也有些了解。
陳調芒也喜歡莫奈么？思忖之間，他的頭髮已經吹得半幹了。
夏刃勾了勾嘴角，這算是找到共同愛好了吧，他轉手到了微信，發現李清葉又給他發了不少消息。
他隨手抹了一把頭髮，點進去。
「你很瘦啊，減什麼肥？」
「怎麼，都不願意分享一下你和咱學委的關係么？」
「我看你很喜歡她的樣子。」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的話，我覺得你得好好了解一下。」
「畢竟她在我們班人緣不是很好，獨來獨往的，有點不合群。」
夏刃本來心情挺好的，看到李清葉的消息，突然就有點燥：「所以她上次被絆倒，那個男生是故意的？」
那是夏刃第一次見陳調芒，她很認真的在名單上勾勾畫畫，頭髮被朝陽照得些發黃。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看她，後來他就看到有個男生跟旁邊同學有說有笑，忽然伸出腿，自己也就下意識走進去。
當時注意力全在她身上，也看不出來宋昇是不是故意為之，夏刃盯著桌上攤開的作業本，轉動的筆忽而一停，他看向手機。
李清葉：「什麼絆倒，我不知道這事啊。」
r：「不知道就算了。」
-
陳調芒如常收作業，一大堆作業碼在她桌上，她一邊翻著名字，一邊在名單上打勾，等最後一本勾完時。
她扭了扭還酸痛的手，發現所有作業，又只差一個夏刃。
眼看差不多該去交作業了，夏刃還沒來，陳調芒打算如往常一樣不管夏刃就這樣去交作業時。
李清葉笑著敲了敲她的桌子：「夏刃跟我說他在路上，你再等等唄。」
「還要多久？」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陳調芒抬手壓在眉骨上問。
就在李清葉要回答時，陳調芒眼前忽然一陰，她看過去——
夏刃從後門進來了，依舊是把椅子一拉，書包往椅背上一掛，按理說下一步應該是坐下來，可他多了個動作。
只見他拉開書包，從裡面掏出一瓶可樂隔著陳調芒抻給李清葉。
李清葉先是一愣，最後笑著收下了可樂：「謝謝。」
夏刃這次坐在了椅子上，說了句「禮尚往來」便把衛衣帽子一蓋，又趴著睡。
李清葉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座位上，周圍女生就湊過來跟她七嘴八舌。
此刻的陳調芒則是陰著臉，抬手去扯他的帽子：「夏刃你的作業呢？」
夏刃抬手別開她的手，悶在臂彎里含含糊糊說了一句：「我沒寫，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