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現在就去見你
經歷昨晚的風波，夏家硬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往常一樣，夏刃嘴裡叼著一盒牛奶上了自家司機的車。
「小少爺，今天怎麼去那麼早？臉看上去怎麼這麼憔悴啊。」司機老王滿帶關懷地問道。
夏刃雙腿叉開著，癱坐在後座上，手裡轉著手機。
亮屏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還是沒收到消息，他聞聲抬頭，沖著後視鏡里老王圓潤的臉扯出一個笑容：「啊，沒睡好。」
然後老王的話匣子就打開了：「那你就多睡會啊，害，現在高中生的壓力越來越大了，是不是作業太多了，我兒子雖然才小學，但作業也老多了，還要我們教，你說這讓家長教了還要老師幹什麼呢……」
從滿是關切到一路喋喋不休。
夏刃偶爾應了幾句，含在嘴裡的吸管已經吸不出來牛奶，牛奶盒發出「呲呲」的聲音，他把它往袋子里一丟。
然後打開了手機，看到置頂那個聯繫人下面是自己昨天發出去的消息：在不在。
到現在也沒回。
是的，他的調調到現在也沒回他。
他又打開穿越，發現他加陳調芒的那條好友驗證還是沒通過。
這心裡吧，突然就空落落的。
於是他今天去的很早，一是失眠，二是等了陳調芒一晚上的消息，都沒有等到。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見她，超迫不及待的。
等他到教室時，班級里只有幾個人，陳調芒在座位上整理作業，名單已經放好，旁邊還放著她的早餐。
是飯糰。
夏刃走過去，把書包掛在椅背上，聲音似乎裹著清晨那般清新美好：「你都起這麼早的嗎？」
陳調芒也挺意外的：「你今天也來得挺早，我不一樣，在學校不早點起來，早飯都得搶。」
「這樣啊。」夏刃坐下來，盯著她的小臉，那白凈的臉上跟他第一次見她一樣，眼下有紫黑色的黑眼圈。
不，比第一次還要重。
「昨晚沒睡好？」他問。
「這年頭誰還沒個失眠的時候。」陳調芒整理好了，拿過飯糰撥開紙。
明明是陳調芒一句很平常的話，夏刃卻聽進了心裡：「怎麼了？」
被這麼一問，陳調芒剝飯糰包裝紙的手一頓，顯然是沒想到夏刃會這麼問，她抿著嘴，心裡百感交集。
好半天才說出話來：「小事，就是想著你吃完了我的蛋撻，就很不爽。」
說完，她還故意做了一個咬牙切齒的表情，假裝很生氣，「我不管，你要買十個賠我！」
夏刃把視線從她臉上收回，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行啊。」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夏刃這樣，陳調芒有種矇混過關的慶幸。
但看到他的黑眼圈，她吃飯糰的動作就停住了：「別說我，你的黑眼圈也不輕，你昨天是不是太過勞累了？」
她想起之前看過的新聞。
「男子縱慾過度猝死在床上」、「某男學生縱慾一晚上，精神衰竭無精打采竟被戳穿……」、「拒絕縱慾，迎接全新的生活」。
不禁在心底默默心疼了夏刃一下，小小年紀，太不容易啦！
並不知道陳調芒腦子裡的腦補大戲的夏刃，輕描淡寫回答：「打遊戲打太晚了。」
繼而他掏出手機，卻沒有開屏，「你昨天怎麼沒回我信息？」
這個坎就過不去！
「我手機被收了，放暑假才能拿到。」
對於收手機，陳調芒心裡不痛不癢，畢竟手機可以換。
夏刃還沒開口說話表態呢，剛到座位上的柯頌銘就忍不住八卦了：「什麼，怎麼被收的，老師突擊檢查嗎？」
「被舉報的。」陳調芒也不隱瞞。
柯頌銘就很直男的哦了一聲，然後默默地把視線挪向夏刃，後者回看他。
他像是有什麼大事要宣布一樣，正襟危坐著：「那個，夏刃同學，我有事跟你說。」
夏刃挑眉：「什麼事？」
夏刃如此淡定地表情，加上那雙攻氣十足的雙眼盯得柯頌銘尷尬地乾咳了幾聲，剛鼓起的氣一下子就泄氣了。
「不想說就別說了。」困意襲來，夏刃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
骨感的手腕上依舊是那塊手錶，但他這件黑色的衛衣袖口上一個繡花logo顯示了出來。
陳調芒看了一眼，覺得好看。
宋昇走過來，把作業放到她桌上，也看到了，臉很明顯地抽搐了一下。
他開口說話了，彷彿跟夏刃打架的不是他：「你這件衣服買多少錢，我昨天剛下單，不過我有優惠卷，比原價便宜了五百。」
聞此，夏刃敏感地收了收手臂，雙手抱著，把logo藏得好好的。
他的衣服都是明享買的，老母親賊愛買高街潮牌和奢侈品給他，就是因為這樣，在初中他才會被扣上「炫富」的標籤。
說他全身上下不是名牌就是奢侈品。
就連耳朵上的耳圈都價值不菲，他不想的，但衣服放著不穿太浪費了。
而身上這件衣服，是他老母親最近買的，聽說是新品，但價格是他所有衣服中最便宜的。
注意到他刻意掩飾的動作，陳調芒以為是因為不想勾起他被包養的事兒，於是她提筆在宋昇的作業本上多添了一筆。
然後轉移話題：「宋昇，你的宋字下面不是一個木嗎，你寫錯了。」
聞言，宋昇垂眸查看，柯頌銘神經大條地看不出來端倪，更何況滿腦子也都是想和夏刃道歉，也就沒說話。
宋昇改好名字后，後面有人喊他，他就回去了。
陳調芒看著垂目看上去很委屈的夏刃，拍了拍他的肩膀，俯身在他耳朵十五厘米處，輕輕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女孩的氣息撲在他戴著耳圈的那隻耳朵上，有點癢，再加上她聲音細又獨特
聽了也很難忘記。
聽了也不想忘記。
因為實在是好聽死了！
夏刃耳朵悄悄紅了起來，他伸手捏了捏耳朵，點點頭。
然後柯頌銘不察言觀色逮著機會就開口了：「夏刃學霸，我對我之前罵你娘炮的事感到、感到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雖然磕磕巴巴的。
但聲音鏗鏘有力，像是灌滿真誠。
夏刃錯愕地抬頭，只一秒就反應過來：「沒事，我不在意的。」
陳調芒表情平淡，語調平緩地捧場：「咱夏同學真大氣。」這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