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憐惜

「怎麼回事？」托斯卡看到他臉上的傷痕，冷冷地問道。

「我。。。」

托斯卡捏起他的下巴，左右仔細地看著他的傷口，「是跟人打架了嗎？」

「不是的。。。」男孩有點羞於提起課上的事情。

「那是別的僕人或侍衛欺負你了嗎？」

「沒有。」男孩對於姐姐的關心，報以濕漉漉的眼神。

「卡拉瓦多西，我說過，不要對我隱瞞你的想法，

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我。。。」

「你是誰？」

「我是。。。姐姐的寵物，姐姐的小馬駒。」

「不許再對你的主人有任何抵抗的念頭。」托斯卡抿緊了嘴。

「我沒有抵抗，姐姐。」卡瓦利委屈地說。

「隱瞞就是抵抗，明白了嗎？」

男孩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又沒有，

最後只說，「我明白了，我不該瞞著你，姐姐，以後不會了。」

語氣也變得更加服從。

托斯卡點點頭，接著搖鈴讓女僕送來溫水、紗布等物品，

之後讓卡瓦利坐在凳子上，托斯卡親自處理他的傷口。

裹好帶葯的紗布后，托斯卡輕輕捧著男孩的臉龐，

吹了吹氣，「還疼嗎？」他搖搖頭，「不疼了，姐姐。」

其實臉部還有點抽疼，但是托斯卡的舉動讓他忽略了那感覺，

「到底發生了什麼？」托斯卡問道。

男孩述說了自己在劍術課上發生的事情，

又乖乖吐露了最近自己的想法和計劃，

托斯卡坐在他的膝上，輕輕地摟住他的頭，

男孩現在已經十一歲，但是個子卻不像去年那樣，

似乎在良好的伙食和托斯卡的愛意潤澤下，

男孩就跟雨後的竹筍一樣，不斷成長，

現在個子已經超過十三歲的托斯卡的半個頭了。

當然上輩子卡拉瓦多西個子也不矮，但因為小時候的經歷沒有超出高挑的托斯卡太多，

現在看來托斯卡把他養的得很好了，少女想到這個心裡覺得美滋滋的。

「卡瓦利，你看著桌上的這些布料。」托斯卡起身去拿桌上的布料小樣，

卡瓦利捨不得地把手從少女腰間鬆開，但是隨即托斯卡馬上坐回他的腿上，

卡瓦利只覺得看著姐姐的臉，一切都足夠了，眼睛無法轉移到他認為的愚蠢的布料上。

「快看啊。」托斯卡嬌嗔道，是少有的語氣，卡瓦利不禁摟緊了懷中少女的腰，

眼光轉移到她手中的東西上。

「卡瓦利，你的想法我很同意，」男孩感激地看著姐姐，托斯卡對著他溫柔地笑，

「你應該也有你自己的事業，別瞧不起女人的服飾產業，

你這麼喜歡美術，為什麼不利用自己的天賦呢，

畢竟那樣更輕鬆些你也更喜歡，只靠畫畫像是賺不到什麼錢的，

如果像之前。。。」托斯卡話沒說完，突然停住了嘴。

卡拉瓦多西當然敏銳地感覺到托斯卡的舉動，

「姐姐？」托斯卡馬上給了他一個眼神，他知道那是不允許他詢問的，

只好略帶委屈地靠在少女的脖頸間，

他們開始討論起了布料、首飾材質，還有一些關於卡拉瓦多西的成長。

「你想變得強大是很好的事情，」托斯卡輕輕撫摸著男孩的額頭，

「但是老師也沒有說錯，其實這是對你的看重，

就像樂器和語言一樣，基本功不紮實，上面的成績就是空中樓閣。」

「可是我只想保護姐姐。」卡瓦利撅著嘴抬頭看著少女。

「你好可愛。」托斯卡忍不住吻了吻男孩的額頭和眼睛，

撫平了卡瓦利挫敗的心緒，或者說，把他的心放進了蜜糖里。

「世間有很多規則，我們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

但是都是為了我們自己的目的，如果不遵守反而阻礙了前進的道路，

那麼妥協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托斯卡捧著男孩裹上紗布的臉認真的說，其實那樣子有點滑稽，

但是此時卡拉瓦多西只覺得被少女捧在手心呵護和撫摸。

「知道了，姐姐。」卡拉瓦多西承諾道。

靜謐的室內此時充滿了溫情，卡拉瓦多西好奇的念頭也忍不住生根發芽。

姐姐。。。到底她是怎樣的人呢？

他想了解她，也想更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