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陪伴

三個月時間已到，托斯卡交出了一份令人滿意的成績，

父親不僅對托斯卡的變化大加讚賞，此外把托斯卡叫進書房商議事情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托斯卡自己除了往日的課程，還與康奈爾保持著通信，此外還開始接手一些父親和她共同計劃過的項目。

如她所願，卡瓦利成了她的貼身侍衛，托斯卡堅持卡拉瓦多西與她一起上課，

雖然不能接受老師的個別教導，比如聲樂的正確發聲方式，或者德語的讀音，

但是對卡瓦拉多西來說，像打開了一個新天地，

晚上他堅持睡在馬棚，雖然睡在乾草堆上，但那段時間屬於他自己，

卡拉瓦多西像海綿一樣的吸取知識，憑藉優秀的記憶力與天賦的瞬間畫面感，

他不斷地擴寬自己的眼界和提升自己的思維。

當然對他來說，最高興的就是能夠看見姐姐的身影，

看見姐姐在音樂課和語言課上專註而迷人的樣子；

看見姐姐在算數、政治、歷史課上勉力支撐不打呵欠的樣子；

看見姐姐彈琴時候手指跳動和小臂肌肉緊繃又放鬆的樣子；

聽見姐姐在書房裡跟她的父親爭論的聲音，

他很遺憾不能親眼看著，但他想那時的姐姐一定充滿了氣勢，

像有時候抬起下巴看著他，或者用一開一合的小紅嘴命令他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那讓他覺得雙腿發軟，想跪下來讓姐姐更加欺負他，

甚至像對待馬駒一樣抽打他。

卡拉瓦多西覺得自己那樣的想法有點太過分了，

如果讓姐姐知道會不會覺得他不知廉恥呢，

但是。。。他像中毒了一樣，只要姐姐出現在眼前，

他就不會離開他的眼神，想把姐姐的所有樣子，

每一秒的姿態都用畫筆畫出來。

卡拉瓦多西除了跟托斯卡一起上課之外，

還要接受貼身侍衛的一些必備教育，

身體的基本訓練和怎樣擺弄刀劍，

作為侍衛他的伙食也好了很多，

他之前瘦到快到凹陷的臉頰慢慢豐腴起來，

個子也開始慢慢拔高，已經快跟托斯卡平頭了。

強大、快點強大起來，可以更加名正言順的呆在姐姐身邊，

可以有一天保護她而不是讓她為了他做出種種付出，

他竭盡全力地想變成自己要成為的人，

他怕失去現在的美夢，更怕失去姐姐的關注，

他不知道姐姐說的「喜歡」具體是什麼意思，

但他想起曾經見過街上在母親懷中撒嬌的稚兒，

用手臂挎住情人的少女，

他們眼中的柔情跟姐姐看著他的眼睛一樣，

如果那是「喜歡」，那麼他也喜歡姐姐，他也要喜歡姐姐。

他喜歡看到姐姐時自己心裡砰砰跳的感覺，

他喜歡撫把姐姐忘記的手帕收集起來的感覺，

他喜歡偷偷翻窗子趁姐姐睡覺時輕輕撫摸她的秀髮和親吻她的額頭。

他每天晚上禱告，祈求上帝讓姐姐對他來說喜歡沒有期限。

「卡瓦利，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出去。」托斯卡坐在桌前一邊處理著信件一邊開口說道，

「姐姐，是之前說的要參加deharcourt家舉辦的舞會嗎？」

「對，這個舞會我必須去。」托斯卡把信件分成兩疊，又拿出羽毛筆蘸了蘸墨水，

「舞會的時候你得在外面等我。」她開始寫起回信。

「好的，姐姐。」其實這個規矩他知道，但是托斯卡這麼特別交代，

令卡拉瓦多西心中感覺十分熨貼，只是那段時間會很難熬了。

「上次老師留的拉丁文短篇背好了嗎？」

「背好了。」卡拉瓦多西乖乖地回應。

托斯卡頭點點沒有再說話，筆頭劃在紙張上發出或短或長的沙沙聲，

好像一首小曲，撓著男孩的心。

姐姐總是對他那麼特殊，他偷偷地看著少女的側顏，

弧度優美的鼻樑，上翹的小嘴，

黑黑的長睫毛，像奶油一樣的脖頸和胸口，

還有向下微微起伏的陰影。

「看夠了么？」卡拉瓦多西嚇了一跳，發現托斯卡用修長的雙手正疊著信，

眼神戲謔地看著他。

「我。。。」

「你坐。」托斯卡發話。

男孩抿緊了嘴，半邊屁股坐在托斯卡對面的凳子上，

「卡瓦利，在我面前不用那麼拘謹，」托斯卡整理好桌面上的信件，

雙臂交疊著放在桌上，「你總是忘記。」

「我。。。」卡拉瓦多西說不出話。

「沒錯，我們是有著等級之分，但是我希望你忘記那些，

那些什麼都不是。在我面前你只是你。」托斯卡伸出右手撫摸著男孩的面頰。

「嗯。」卡拉瓦多西發出鼻音，怎麼辦，他有點想哭。

「只有你我的時候，忘記你貼身侍衛的身份，你是我一個人的，

我是你的姐姐，你是我的寵物。」托斯卡來回摸著他的下巴。

「寵物？」男孩被心上人的撫摸和語言弄得腦子快轉不動了。

「對，就像我的小馬駒一樣。」托斯卡抬起一邊嘴角，酒窩裡像釀了醉死人的蜜汁毒藥，

喝下去就會喪掉小命，「願意嗎？」她微微抬起眉毛。

「願意！」卡拉瓦多西忙不迭點頭，好像此時說什麼條件他都會願意似的，

腦子已經發了昏，任人擺布。

「好乖。」托斯卡掐了掐他的臉蛋，男孩害羞地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