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世外高人

「這沒什麼，你不必太在意這事，這說起來也是你情我願的事，就這樣」！李麗堅鏘的語氣看向男人，「這事就讓它了無生息，李微他們的死，我也很痛心，但是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不，沒有好的方面了，你往上翻一遍」，程野還是驚恐抖抖的樣子手指顫抖的指著手機屏幕，正好指到李麗劃到的一行字，「明天讓你死」，再往上翻的信息都是一些曖昧的辭彙。

「我就覺得他很奇怪，這倆天的，也不知怎麼的，居然在辦公室里抹起女人用的東西來，舉止言談越來越像女人，我以為他、他性方面有些特別呢，但是現在想想就越發覺得不對勁」。

要說李微的是性方面特別的話，李麗倒是沒注意，一米八尺的男人，也不是說身材特好，就是起碼看起來特陽剛。

李麗還記得剛開始一打照面的時候，他們就在說葷話玩笑，那時候她心裡還特嫌棄，只是礙於工作，面相上也沒有表露出來半分嫌棄，要說他是那種男人，她倒是沒注意，「這，其實他如果喜歡男人，我們也不好說他什麼，這畢竟是他的私事，如果你懷疑是這個男人害了他，那麼我們可以報警」。

「你還沒明白我說什麼嗎」，程野已經沒有耐心解釋，「這本來就不是和他聊的，那個男人本來就是以為和你聊的，但是這年頭因為你的事，而傾家蕩產不在少數」。

程野紅著脖子，眼珠子里的紅絲更是纏繞了好幾圈，因為激動聲音聚隆在昏暗的樓道里響徹起來。

「什麼叫因為我的事，難道吃他們穿他們的，不是你們嗎，別什麼都扯到我身上來，我哪知道你們都聊些什麼，現在弄出人命來了，就什麼髒水都潑到我身上來了」。

李麗當然明白裡面的曲曲繞繞，自然不會任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出事了，就一股腦什麼掩髒的事都想推脫，那她可不幹。

樓道里，因為兩人的爭執，有些人已經探頭探腦的露出半個腦袋來。

李麗不想住的地方弄得人盡皆知，把手機遞給程野，輕聲道，「這事，你們別想推脫，既然這個男人是兇手，你們就應該把他找出來」。

「怎麼找，他的手機號碼是空號，而且，李微死的樣子，你也目睹了，定是不幹凈的東西找上門來了」。

說完，程野都覺得這個昏暗的樓道特別滲人，又暗又窄，總感覺有東西在監視自己，「我認識幾個道上的人，你明日和我一起去拜會拜會」。

李麗自是不信這些的，但是這幾天她情緒低落，「行吧，明日你聯絡我」。

房間常年不曬太陽產生一股腥臭味，裡頭的東西就像野外的雜草叢生，隨意散亂。

藏污納垢的桌面上，有一堆聚集成堆的雜物，杯子盤子亂七八糟的放著，上面還有一些殘羹剩飯，唯有檯燈下發亮著手機一直震鳴笛叫。

褶皺的床單上翻來覆去一個微胖軀體，反覆碾壓著褶皺的被子。

「誰呀，tmd，還讓不讓人睡」，隨即外頭更是一股勁兒敲門聲響起，「都12點了，你是打算睡死了嗎」，一陣過後，被窩裡的凊溫豎著耳朵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后，慢慢撐起身。

肥厚手掌拿起那個一直嘟嘟嘟響的罪魁禍首，屏幕上一點，一個ld號碼出現在視線里，上面顯示著一些不知名的地址。

「大神這是要我去這個地方嗎」，凊溫細長的眼狹細想一會，便把衣架上已經堆積不少成灰的背包，三下兩下的就把隨處可見的衣服推進包里。

四處環山，曲曲繞繞山路十八彎，李麗乘坐摩托車上心驚膽戰，就四十厘米的寬度，邊上就是萬丈深淵懸崖，她一聲都不敢哼，就怕師傅一不小心車頭一拐，她就命喪黃泉。

也不知程野尋的是什麼世外高人，跑到這山野村溝里來，只見冒著悶熱的大太陽一路坐了二十多分鐘的公共汽車，暈的李麗死去活來，翻江倒海。

一出汽車站外，他就跟一個說話帶著口音的摩托漢討價還價。

那老漢一口黃牙一口鄉音，他雖然面部蠟黃，卻聲音高坎精神抖擻，「不行，尼說的那地芳遠，起碼無十塊錢，這不是握篇你」，「行吧，那你得準確帶到，別拐我們到什麼偏僻的地方，就扔我們在哪了」。

老漢拍拍自己胸口，「握在這，常年拉車，認識握的銀很多，你放心，砸說好，拉到哪，就拉尼到哪」。

這不就一路的越拉越偏僻，李麗真怕下一秒這老漢就一個動作剎車，草叢裡鑽出來幾個人，一聲令下，「打劫，拐賣」。

還好這老漢是個誠實的人，就在騎過幾個顛簸不平的山路以後，瞄到幾戶在山下零零散散的水泥平房。

到村口，程野掃了被當壁紙的二維碼付款，又留了老漢的電話號碼，那老漢笑呵呵的把手機塞進褲袋裡，「小夥子，泥回去的時候，舅打電話給握，握就到了」。

「行，謝謝你大叔」。

那老漢一路騎車走遠后，程野掏出手機，電話裡頭響起喂一聲，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喂，老哥呀，我們在那個村口」，「哦，知道了，我這就過來，你們就在那個村口等我」。

不一會一個滿面紅光兩鬢斑白的老大爺，背有點駝正跨步走來。

「老弟呀，來！我帶你們去我家」，那大爺一打招呼，程野拎起地上早已買好的公雞和香燭和李麗一路走到了大爺家。

一到家，大爺就擺擺手讓他們坐，「老弟，你電話說的那個事呀，我想了一下，可能是真有邪物跟你們，但是我只會一些小災小病，頭疼腦熱的，你說的這個我真的不好辦」。

程野聽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遞過去，「老哥呀，你要是不幫我，誰幫我，我的走投無路了」。

那大爺沉思一會道，「我儘儘力，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只是我能幫你到哪，就只能到哪了」。

這摩托老漢剛一回去，就又有一個胖男人背著包問他牛勾村怎麼走，嘿巧了，這不他剛拉兩人過去嗎，他還好心問溫情，「那個，剛剛也有兩個男女也去牛勾村，尼們是一起的嗎」。

「不是，我是一個人，大哥呀，你別說話了，好好看路哇，我害怕」，好傢夥，這路居然在懸崖邊上，這不得要命嗎，他寒毛豎起，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懸崖峭壁有一個大口崖，他們就騎車在邊上走，這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不小心就滾進這滾燙熱水裡。

快臨近午後，昨天剛過一場雨，天邊夕陽就像把一把火燒，隨著太陽漸漸西下，變的深紅，淺紅，枯黃，這天空離水泥鐵鋼的城市越遠，就越發的好看。

幾戶人家早早就生火做飯，成伙堆積聊天。

「聽說，老木家，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拎著雞來的」，「那肯定求做事的」。

溫凊一到村口，就打開手機，並且還打開了直播，本來像他這種新手，又沒有老粉，長的也不好看，肯定沒什麼人看，但是不到一會就湧進來了一大推人。

「小野貓呢，騙我呢」。

「走了走了，都是標題騙流量，缺了德了」。

「這是哪呀，看著不像城裡，小野貓跑那去幹嘛」

「你個死胖子，人呢，你信不信我舉報你」。

這一群在哇哇叫的正是李麗的老粉，這都好久沒見李麗開直播，這剛好瞧見一間寫著「直播放肆的小野貓直播事件」的直播間。

這放肆的小野貓不就是李麗的ld嘛，因為小野貓又重新開直播了呢，一進來就看見一滿臉肥肉的胖子。

溫凊不理會一直都在咒罵的人，卻一直不捨得退出的網友。

聽到村民的八卦，再合著那位摩託大哥的話，他覺得這男女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不用他打聽，遠處的房子里就傳出來了斷斷續續的敲聲，溫凊甩著一圈一圈的肚肉，俏俏往那房子靠近，蹲在一大誅大三角梅木欄下。

把攝像頭放大一瞧，一張矮桌上冒著幾股熱煙，放著一碗雞蛋，一碗米，幾道黃符，桌角邊一排過去還貼形似小人黃紙。

一個大爺正坐在矮桌前，拿著砍柴刀敲打著水泥地面，低頭不知在念叨什麼，那旁邊木凳子上的一男一女，其中一個不就是女主播放肆的小野貓嗎。

直播間里瞬間炸開了鍋里了。

「我沒瞧錯人吧，那是小野貓嗎，他們這是在幹嘛呢，請大神呢？」

「這攝像模模糊糊的，指不定是死胖子找人演的戲騙流量，我看著這胖子就不像個好人」。

「小野貓呀，那是騙子呀，別被騙了，那是封建迷信呀」。

「我能理解小野貓，要是我還不被嚇死，沒拉到精神病就不錯了」。

溫凊也疑惑不已，他只不過按照大佬的指示來到這鄉野山村的地方，還沒想到真的就讓他碰到這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