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婚禮突變
接親的一眾伴郎可算是發揮了作用,一擁而上,一杯一杯的喝著跳板上擺放的兩條攔路酒。好不容易喝完了酒,伴娘又是攔了一排,讓新郎找婚鞋。我爸笑嘻嘻的在船上翻找著,我奶奶是沒好氣的在一邊看著,我爺爺則是看了看上方的船員,隨繼緊盯著後方的一名女子,那是我的舅母。
值得說的是,我舅母原本是個寡婦,還有一個十多歲的兒子。情竇初開的舅舅被她迷的神魂顛倒,後來也不管兩個人年齡差距有多大,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我爸找到婚鞋之後,在周圍鬧婚的氣氛下,終於是被奪走了婚鞋。最終,我爺爺背著我媽下了船,我奶奶提著我媽的裙擺,我爸則是被娘家人簇擁著鬧著。
爺爺就這樣背著我媽一步一步抵達宴席,好在並不遠。
婚禮如約舉行,宴席上沒有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只是爺爺的目光始終放在我舅母身上。
在眾人的祝福之下,我爸媽終是為雙方父母敬酒了。
舅母也終於是在爺爺的擔憂中「發了瘋」。只聽見舅母突然雙手掐著脖子「額額」的翻著白眼,而後在眾人的拉扯中,擺脫了眾人,瘋狂的跑到一邊扯了裝飾花籃的紅繩,在眾人驚嚇的目光中做了個圈兒,勒著自己的脖子。合眾人之力都沒辦法制止。
爺爺眼疾手快,兩步跑過去抽出自己的煙槍,伸手掏了一模煙斗中殘留的煙漬,一巴掌打在舅母的頭頂。眾人哄散,留下倒在地上抽搐的舅母。
爺爺沉聲一喝,「別慌,把她抱到裡屋去。」
舅舅聽聞爺爺的一聲大喝,和外公外婆幾人這才匆匆抱著舅母先進了房。
爺爺隨後讓奶奶和父母招待客人,自己進房間去探望舅母。舅母不再抽搐了,反是一反常態的坐在床沿,眼球高翻只見眼白,腦袋向一側歪著,嘴角扯出邪魅的笑容,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態。
「我想不明白,祭了龍王,你是怎麼混過來的?」爺爺盯著眼前的舅母問。
舅舅和外公外婆都是一臉的茫然,不明白爺爺說的什麼意思,爺爺伸手阻攔舅舅開口提問,繼而盯著舅母,希望得到回答。
結果舅母突兀轉頭看著爺爺,滿臉陰惻惻的慘笑,「桀桀桀——」
爺爺後撤一步,「今日我兒大婚,閣下既然吸了他的氣,又收了他的饋贈,為何又隨著來攪我兒大婚?」
舅母張了張嘴,伸出雙手,用自己的指甲一下下的剮蹭著自己的脖頸,剮的鮮血淋淋,血液瞬間就浸紅了舅母的衣領,嘴裡也發出「額——啊——啊——嘶——」的聲音。
陰惻惻的聲音傳出,那聲音讓周圍幾人渾身發涼,腳步也不自覺地漸漸退了幾步。外婆直接嚇暈過去,舅舅則是心疼的恨不得衝上前去按住舅母的雙手。
爺爺則是驚得瞪大眼睛,「貪心不足,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爺爺命令舅舅,「想救她,你就去廚房摸一把鍋底灰混著燭淚過來。」
舅舅傻眼了,舅舅傻傻的問,「什麼是燭淚啊?」
外公則是一臉失望,將暈倒的外婆靠在舅舅的懷裡,「沒時間了,我去,看好你母親。」
爺爺目光微閃的看了看外公,點點頭。待外公前去抹鍋底灰,點燃煙槍,往煙斗中撒了一絲粉末,抽燃了火,升起的煙霧迅速上手抓住,一把打入舅母的面門。舅母應聲停止慘笑,手上的動作也止住了,只是泛白的眼睛死死地瞪著爺爺,嘴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爺爺抿了抿唇,「今後如何,那也不是現在的你能做的事,膽敢驚擾我身邊的人,你怕是沒有見識過我的能耐!」
爺爺也不再多做廢話,伸手拔下舅母後腦勺的一縷長發,吹滅煙火,將長發放在煙鬥上烤成灰,捏起發灰抹在舅母張著的嘴裡。舅母這時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像是在防抗什麼束縛一般,看的舅舅一臉的駭然。
外公也端著混合好的鍋底灰走了進來,爺爺接過,以煙斗點在舅母的眼皮上,舅母的眼睛就閉上了。爺爺在抬起舅母的腦袋,撒了一堆鍋底灰在舅母的鼻底。轉頭對外公說,「可以去叫醫生了,讓他們來包紮處理,應該不會留疤。」
然後扯起舅母的鼻子,逼迫她強行吸入這一堆灰塵,一直到全部吸完,舅母終於發出一絲嗆到的聲音,爺爺這才一計手刀砍暈舅母。
見娘家人都擔憂又驚嚇的看著這裡,才說,「沒事了,她應該是懷孕了才會中招。可能會生一場大病,回去后好好照顧吧。」
外婆剛剛醒來就聽見爺爺的話,這會兒才哭哭啼啼的罵著舅舅,「懷孕了都不知道,還出門來,千叮嚀萬囑咐懷孕的婦女不要來參加,你們還搞出這些事兒,差點毀了你妹的婚禮,娟兒這要是真出點事兒,我看你怎麼交代!」
舅舅對著外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也是沒太在意,就是幫著醫生給舅媽包紮,聽爺爺說舅母懷孕了,也是帶著舅母上醫院去檢查去了,生怕這一下子給影響了。
外公外婆還要接待外面的客人,沒辦法跟著一起去陪伴舅母檢查。
誰都沒有看見舅母離開的時候盯著我媽的那狠厲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