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陽坊
李勝和蕭月容從屋裡出來,小丁他三門三人早已經等在門口。李勝上前兩步,說道:「從今開始我們要開始特訓。小白和小陸以前就體驗過,小丁剛來,就先最簡單的做起。」
陸濟皺了皺眉頭,沉吟道:「苦日子要來咯……」
小丁問李勝道:「李叔,你就告訴我吧,你把我找過來到底是要我幹什麼事?過來就是訓練我嗎,以後可以不受他人欺負嗎?」他想起學校里被欺負的種種經歷,心想李勝應該是想教他幾招防身的手段。
李勝沒有回答,而是看著他們,眼神冷峻,神情嚴肅。問道:「還記得來這裡的初衷嗎?白尋、陸濟,你們兩可曾對加入這裡而感到後悔過?」
兩人一怔,沉默片刻后又同時斬釘截鐵道:「沒有!絕不後悔!」他倆語氣絲毫不猶豫,表情也變的異常的堅定。
小丁第一次看到這麼專註的二人,心下駭然。他忽然明白,白尋和陸濟二人平時雖然經常打鬧互損,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遇到嚴肅重要的場合立即收斂了那種態度,兩人似乎立馬化身成兩把利劍,可以隨時擊潰前方的困難。
或許,他們曾經所經歷的人生比他更加困苦慘淡,也許比他更值得同情。他們是不是選擇性的將這些痛苦遺忘?但有些痛苦已經融入進了骨頭血液里,像一根軟軟的絞繩在脖子上慢慢套緊,想遺忘又談何容易?
李勝點了點頭道:「很好,既然你們心中的信念未變,那些不甘心的事就由自身的不斷變強來解決。月容,就麻煩你給他倆進行考核。楚陽,你留下。」
白尋、陸濟、蕭月容三人離開了。只剩下小丁和李勝還站在原地。李勝在樹樁上坐下開口道:「你有很多疑問,想問就現在問我吧。」
小丁頓了頓立即問道:「您和我父親到底是什麼關係?」
李勝道:「我和你父親是同門師兄弟,在醫學界頗有名氣。」
「我父親是個醫生?」小丁詫異地看著李勝,對他父親是個很有名氣的醫生這一點顯然有些意外。
「沒錯,確切來說我和你父親都是葯醫師。」李勝道。
葯醫師!聽到「葯醫師」這三個字小丁更為吃驚,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可以上五賢第一中學那樣的貴族學校了,因為「葯醫師」在湘城就是一種充滿神奇色彩且令人敬仰的職業,就算放眼整個湘城本就寥寥幾人。據說能通過考核的只有天才中的天才,所以葯醫師是極度的稀缺!眼前的李勝與他父親竟然同為葯醫師!
「那你知道我父親在哪裡嗎?我好久好久沒有聯繫到他了...」小丁並不關心他父親的職業,現在的他只想急於知道父親的下落。
李勝搖了搖頭嘆息道:「非常遺憾...就像你知道的那樣。具體在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將你託付於我。」
「託付給你?什麼時候把我託付給你的?」
「什麼時候...」李勝自言自語,看著小丁神情開始變得憂傷,似乎曾經的過往在這一瞬間重演。他馬上收起了憂傷,繼續說道:「十幾年前,在你很小的時候。」他按了按太陽穴,「這邊事務繁忙,就先讓一個朋友照顧你了。」
小丁連忙否定道:「不可能,搞錯了,我從來就是一個人住的。」
李勝道:「沒有錯,你樓下那個先生,就是他告訴我你這幾年的一些情況。」
小丁心中驚奇:「張禿子?他就是照看我的人?這老頭雖然平時吝嗇,但對我還是挺關心的,原來是李師傅托他照顧我。」
「那...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小丁看著老李。「你究竟要我到這裡來做什麼?不會是搬到這裡來生活那麼簡單吧?」
李勝笑了笑,反問小丁:「你心中可有什麼事想做?亦或想成為怎麼樣的人?」
「我...」小丁垂頭,想起在學校的那段日子。
李勝看著小丁:「我想讓你把握住自己的命運,可以獨當一面。不受他人的瞧不起,不受他人的欺負,獲得他人的尊重,並且自己有能力自己生活。」
「我……向來就是一個人生活。」小丁的語氣中里透露著一絲凄慘。
李勝問道:「被人侮辱欺負,失去了尊嚴,也是你一個人生活的一部分嗎?」
小丁握緊拳頭說不出話了。
李勝道:「看到自己子女有能力獨當一面,這些是天底下每個做父母的所希望的事,你父親希望我將你培養成那樣的人。我知道多年來你一個人受了非常多的委屈,每個人都會遇到殘酷與不甘,可是生活往往就是這樣,經歷過這些我們才能變得強大,不是么?」
想!小丁心裡一凜,他非常想變得強大起來!他絕對不會忘記那天在學校里被胡婷婷與黃毛一伙人的羞辱。他又收緊了拳頭,指甲都陷進了肉里,對著李勝點了點頭,說道:「李師傅請您幫助我,讓我加入你們,也和白尋陸濟一起訓練。」
「很好!果然和你父親很像,絕不認輸,只會牢牢將命運攥在自己手中!」李勝興奮的點了點頭,接著在小丁的肩頭拍了拍,說,「歡迎加入這裡,從今以後你就是南陽坊的一員!」
「南陽坊?」
「沒錯,這間木屋這片區域也有名字,就叫南陽坊。我們是一個整體,也是一家人。南陽坊是為了對抗惡貫滿盈的夜煞門而成立的,你父親的下落也跟這個夜煞門有莫大的關係。」
「夜煞門?」
李勝嚴肅道:「是的,夜煞門裡有些人坐擁政府賜予的頭攜,利用權力,暗地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毫無底線的危害社會殘害著無辜。而因為他們的這些頭攜,又沒有確鑿的作案證據,政府也是對他們視而不見,這正是如今社會黑暗的一面。而我們的存在,就是摧毀他們,再從中找到你父親。」
小丁有些迷茫:「李叔,我們幾個人可以與那些有權有勢的惡勢力抗衡嗎?而且我...」他心想在學校就經常受人欺負,幾個壞學生就打地他毫無還手之力,現在竟然要去打擊社會上的惡勢力,這怎麼可能?
李勝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有自己的優勢。第一:幾乎沒有人知道南陽坊的存在,這就相當於,我們在暗,敵在明。第二:我們擁有《翼靈五行譜》,就足以和這些惡勢力抗衡!」
「《翼靈五行譜》是什麼?」小丁曾經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
李勝解釋道:「《翼靈五行譜》是一本超脫科學邊界的一本醫書,裡面記載著許多人類想不到也從未見過的的東西。白尋帶你來這裡想必已經見識過他的御水術,這是《翼靈五行譜》帶給他的能力。」
小丁內心已抑制不住對這個《翼靈五行譜》的震驚,沉思道:「我也能像白尋哥這般厲害嗎?那個御水術簡直太神奇了!」
李勝看出了小丁在想什麼,說道:「白尋會的也只是基礎,他現在無法熟練控制這種逆天的御水術,所以他要不停訓練。楚陽,你也需要掌控翼靈御水術,這是你父親的夙願。那個金屬片就是你父親要我交給你的。」
小丁這才想起了那片金屬片,從口袋裡掏出放在掌心,喃喃道:「這是父親留給我的?跟翼靈御水術可有什麼聯繫?」
「只有它才能找到御水術的方法!」小丁再次震驚。他低頭看著地面若有所思起來。太多的新鮮東西讓他一時間難以消化,他突然感覺有一股重重擔子壓在了他的肩頭,同時也被李勝給予他的信任所深深感動。他腦海里回憶曾經被同齡人種種的欺負與冷落,不管在學校里還是社會上,從未有人正真的將他當朋友來對待,他始終就如同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某一天也是一個人默默死去,沒有人會記得有這麼一個人。而就在兩天前,他來到這裡以後,白尋和陸濟當他是朋友,不僅關心照顧他還教了他許多東西;現在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又對他如此的信賴,他的心觸動了一下,在這一瞬間有了家的感覺。
小丁感覺到鼻子一酸,他抬起頭來堅定地看著李勝,更咽地說道:「謝謝李叔這麼相信我,謝謝你們這麼看重我,謝謝你讓我結識了白尋和陸濟,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掌握翼靈御水術!」
李勝看著小丁,眼前的小丁就像黑暗中的一朵小小的火苗,正逐漸旺盛,而他們就像添加柴火與呵護這個幼小火苗的人。相信用不了多久,火苗一定可以足夠旺盛並照亮前方的路。
「請告訴我該怎麼做!」小丁炯炯有神地看著李勝。
李勝按住小丁的肩膀,說道:「首先你要相信你自己。老天之前讓你受得委屈,是對你丁楚陽成就大事的磨練!忘掉過去,今天的丁楚陽重生了,今後更需要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男子漢氣概。」
兩人談了許久,李勝帶著小丁出了南陽坊的那個小山洞,外面是一個小水潭。只見白尋站在譚中央,雙手合十,閉著眼睛,面部沒有任何錶情。忽然,水面開始波動,潭水從他的腳底慢慢升騰起來,最後在他的頭頂聚攏,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就像一隻透明的氣球。
「哇…」儘管小丁已經看到過白尋的御水術,還是不由的發出驚嘆。
小丁話音剛落,白尋突然睜開了眼睛,就在這時,他周圍的水就像收到命令一樣。「嗖!」一聲,水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向四面八方射了出去。
「啊...」小丁措不及防,被水濺了一身,抹著臉上的水珠,獃獃說道:「厲害,這簡直就是魔法!」
李勝忽然開口:「比以前更有力度了,不過還是不具備攻擊性。」
「攻擊性?」小丁好奇地問道。
「沒錯,白尋訓練了很久,起初掌握得非常快,可越到了後來,御水術很難更大程度的改變,我猜你的御水術已到了一個瓶頸,需要突破這個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