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位
把張思行調到地產公司,也是李友知登上地產公司一把手之後布局的一顆小棋子,因為張思行長得乾淨,又同是重點大學的高材生,跟健通大部分老人相比,有著學歷和年齡優勢,第一次見面時的謙恭給了李友知極好的印象,但畢竟張思行太過於年輕,只能安排在基層崗位,李友知升任地產公司總經理兩個月內,把地產公司的上上下下幾乎換了個遍,走了不少老員工,新來的員工都特別年輕,傳聞皆是李友知的同學表妹表弟之類,但是最重要的兩個職位,當屬管著營銷和招採的華乾峰和管著工程的許文昌,華乾峰能得到李友知如此信任,源於其對李友知最初的知遇之恩。
華乾峰是李友知的師兄,當年李友知還在武漢大學上學的時候,到校外實習,通過輔導員介紹去了華乾峰的公司,華乾峰當時已經是公司的總經理,只不過公司規模不大,是武漢本地的一家房地產策劃公司,武漢由於大學眾多,很多公司為了節省人工費用,都是找在校的大學生做兼職,美其名曰實習,實際上就是干點辛苦活,發傳單、當家教在當時是武漢的的大學生普遍從事的兩個行業,當年華乾峰接了江夏區一個營銷中心開放的活動策劃,人手不夠,親自帶著李友知和活動公司的人去布場,布置完現場,發現活動公司準備了兩個充氣熊貓,但安排穿戴這個熊貓的只有一個人,李友知二話不說,就穿上這個充氣熊貓,啟動鼓風機,變成了一個氣鼓鼓的熊貓人,負責在現場發樓盤資料和逗小朋友開心,有些小朋友非常不友善,有把樓書捲成一卷戳後背的,有把熊貓推來推去的,好在李友知當時人高馬大,不至於輕易被推翻,活動持續了一個上午,加上又是炎炎夏日,氣溫特別高,武漢這個火爐之城當之無愧,結束的時候李友知脫下熊貓服,臉上手上都是泡了水一樣的白,方才知道這熊貓服全塑料製成,完全不透氣,華乾峰看著20歲的李友知,回想起自己當年讀書時候勤工儉學的種種不易,心疼和欣賞之情油然而生,隨即帶著李友知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廳,算是犒勞一下這個幹活不怕累的大學生。吃飯的時候華乾峰問了一下李友知的身世,得知李友知是湖北仙桃人,父母均是農民,父親喜歡喝酒打牌,操持家務的都是母親,還有一個妹妹現在在上高中,生活上的拮据讓他從高中開始,就全力爭取助學金和獎學金,現在出來實習,有時候還可以往家裡寄錢,華乾峰聽完有些感動,對眼前的這個努力上進的年輕人,亦心生憐憫,後來只要有活兒,都讓李友知過來幫忙,並且每次都是現結工錢,比別人總是多個幾十塊錢,李友知也很珍惜這份工作機會和這份友誼,每次從老家回來都會給華乾峰帶點家鄉的特產,一直到李友知考上清華大學的研究生,遠赴深圳求學,每年回家仍然會順道去探望華乾峰。
李友知在深圳讀研究生的時候,由於人長得又高又帥,加上學習成績和社團活動能力強,受到不少女孩子的青睞,第一個女朋友是社團認識的另外一個專業的廣西姑娘,後來,有一次班級團委組織志願者活動,活動完了團支部書記陳晨叫上李友知並邀請一幫人去家裡吃燒烤,李友知方才知道原來其貌不揚的團支部書記竟然是個富二代,她在深圳的豪宅區金湖山莊里有一棟四層的別墅,參加完家庭燒烤后坐地鐵回西麗學校附近租的宿舍,李友知內心五味雜陳,深深感受到了階層的差異帶來的自卑和失落,他突然想到一個機會可以作為逾越階層的捷徑。
自打這次團建活動后,李友知有意無意地與陳晨拉近距離,時不時邀請陳晨去歡樂海岸吃個簡餐,或者去蛇口的海上世界看個海,借著商議團隊活動的名義,慢慢向她靠近,陳晨也在多次的交流中對李友知漸漸產生了好感,一來二去,兩人的感情開始升溫,李友知通過班級的統計信息了解了陳晨的出生日期,待到陳晨過生日的時候,給她送了一支萬寶路的鋼筆,這個禮物對陳晨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李友知來說,可是耗費了大半積蓄,作為讀書人來講,所送的禮物既要不落俗套,又要珍貴浪漫,還不能鋪張浪費,最好還要實用,所以思來想去,李友知才精挑細選花了幾千塊錢買了一支鋼筆,陳晨也是欣然接受,作為回報,要請李友知在海岸城的凱賓斯基吃一頓自助餐。
李友知第一次被帶到這樣一個龍蝦螃蟹可以吃到撐的高檔自助餐廳,坐在餐廳靠落地窗戶的餐桌上,看著窗外星光燦爛的后海灣和眼前的淑女,李友知對未來的憧憬中,突然夾雜了一絲不安,他不安的,正是跟他的廣西女朋友並沒有正式提出分手,甚至就在昨天晚上,他們倆翻雲覆雨之後還一起談論過以後是留在深圳發展還是去上海發展,對於他和陳晨之間的事情,女朋友還沒有一絲察覺,哪怕是在吃過這頓晚餐之後,回去仍然要面對她那迷失在愛情中期盼他到家而略顯興奮的眼睛,李友知強烈感受到了感情上的左右為難帶來的痛苦,但是他知道這樣下去並非長久之計,也不想一直被腳踏兩隻船弄得戰戰兢兢,他開始謀划著甩掉他這個廣西女友。
作為男人來講,一旦下定了分手的決心,八匹馬也是拉不回來了,當他晚上十一點多回到宿舍,女朋友已是煮好了一鍋他最喜歡吃的姜撞奶糖水等著他,他喝著微辣的姜撞奶,正在思索著如何開口,女朋友就很神秘地掏出一個白色的棍狀物給他,他接過來一看,雖然在電視電影裡面看過驗孕棒的樣子,但是他確實還不懂中間的兩條杠是什麼意思,故作鎮定地問:「這是個啥?」,女朋友略顯矜持地說:「我大姨媽已經晚了一周了,今天去藥店買了驗孕棒,兩條杠表示懷了,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李友知頭就像挨了當頭一棍,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孩子堅決不能要,於是佯裝自然地說:「寶,我們現在都在讀書,父母也都在老家,現在如果生下來的話,我們都沒有時間帶,而且現在的經濟情況也不好,不能給小孩提供好的物質條件,等我們都安頓好了我們再要吧,我明天陪你去醫院,趁它現在還只是個卵,我們把它做掉。」
「等孩子要生了我也要畢業了,再說,我也可以申請休完產假再繼續念書啊,那個時候你已經工作了,雖然我們現在經濟情況是不好,但是等我們出去工作了情況一定會好起來的,我想在既然上天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我們就把孩子生下來吧,我爸媽還年輕,他們可以辦公我們帶!」,女朋友帶著懇求的語氣同他講。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有了小孩,那我們工作啊生活啊什麼的就有了牽挂,有了牽挂就不會這麼靈活,年輕的時候應該拚命工作賺錢,我們還沒有開始工作就有了拖累,這輩子可能都發不了財,反正我的意見就是不要」,李友知說的斬釘截鐵,他當然鐵了心是不會要這個小孩的,他不可能讓女人和孩子綁住他騰飛的翅膀,一碗姜撞奶沒有吃完,兩個人開啟了冷戰模式,李友知刷了一會兒微博就躺進了被窩,他女友本以為這是個驚喜,但李友知的反應完全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線,她一時間沒了主意,不知道這孩子是要生還是要打,洗了碗筷,也背對背上了床,那邊的鼾聲,讓她更是難以入眠,看了五次時間,終於到六點半了,遂隨起身去學校食堂吃個早餐,準備去導師那裡上課。
李友知起床的時候沒有看到女友,但心裡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打掉這個孩子,靈機一轉,發了一條信息給女友:「你不把孩子做了我們就分手!」,結果一個上午過去了,女友都沒有回復,中午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也提示電話關機,李友知內心有點焦急但是又沒有辦法聯繫上,下午跟導師聊完以後回到家裡,發現女朋友躺在床上背對著門,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沉住氣問了一句:「你今天幹嘛去了?信息也不回電話也不接」,女朋友從床邊坐了起來對著李友知來了一句:「我殺了我的孩子,你滿意了嗎?開心了嗎?」,李友知內心鬆了一口氣,但轉而又開始焦慮:怎麼跟這個剛打完孩子的女人提分手?直接提的話會不會跳樓?會不會跑到教室把我大罵一頓?會不會在學校的宣傳欄貼大字報?如果這樣的話,李友知自知自己目前承擔不起名譽的損失,他這樣一個品學兼優的高材生的形象就會瞬間破裂,陳晨那邊肯定也不會跟他好上,這回輪到李友知想了一宿,最後,他想出了一個完美的計劃,可以讓他堂而皇之地和女朋友提出分手。
李友知用註冊了一個QQ小號,上傳了從網路上找的一個陽光帥氣青年的照片,發了這個小號的第一個朋友圈「回國第一天,祖國的太陽比外國的暖」,後續幾天,李友知一邊和女朋友冷戰,一邊繼續著對這個小號空間的裝飾工作,大都是從網路上找來的高檔餐廳吃飯、開法拉利和帶名表的照片,再配一段簡短的文字,大半個月過去了,他一邊飾演著認錯賣乖的男朋友,一邊飾演著努力上進的研究生,另一邊開展著虛擬空間的裝修工作,直到他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便用小號加了女朋友的QQ,驗證消息:「你好,梓矜同學」,女朋友看到這個好友申請,知名知姓,沒多想便通過了好友驗證,並回復了一句:「請問你是?」
「我是11級法學院的宋昭明,剛從國外念完本科回來,我從學校的社團招募上看到你的聯繫方式,想加入你們的社團,所以先加上你跟你打個招呼」,「宋昭明」如是說。
順便瀏覽完這個「宋昭明」的空間,雖然女友對秀奢侈生活方式並不感冒,但也不反感,加上又是同是一個學校的「學弟」,就基本上沒產生疑慮,簡短回復到:「好啊,歡迎!」,這個「宋昭明」算是和女友搭上了線,第一步計劃完美實現。
之後,李友知白天就在一些見不到女友的場合跟女友聊天,等到晚上的時候回宿舍前就切換成自己的「大號」,為了看起來自然,偶爾晚上在外喝酒吃飯的時候也聊著,漸漸地,聊天的話題變得廣泛,由於李友知對女友的情況掌握得一清二楚,平時只是懶得去配合,不過在小號裡面,所聊的每一個方面都是順從女友的興趣,為了顯得趣味相投,他還跑到圖書館去翻閱哥特式建築風格鑒賞或者泰戈爾的詩集,這些都是李友知平時不屑去看的,只是為了迎合兩個人的談資,「宋昭明」和女友在虛擬空間的距離幾乎已然消失,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心網友,第二步計劃已順利達成。
再過了一段時間,李友知認為時機已到,便用小號向女友拋出了桃花枝:「我能請你吃個飯嗎?」,過了許久,女友回復了一句:「可以呀,中飯隨意,但晚飯的話最好在學校附近」,李友知又使出了一個若即若離之計,說他父親身體不好暫時吃不了飯了,要回美國住一段時間,不過白天可能要照顧父親,夜裡有時間陪她聊天,這個時間簡直勾兌得天衣無縫,因為美國的夜裡就是中國的白天,自打「宋昭明」去了美國,兩個人聊天的話題更深了一個層次,相互聊起了彼此的生活經歷、感情經歷和私生活經歷,直到最深入的一次對話:
「宋昭明」問:「你對你現在的男朋友滿意嗎?有沒有過後悔?」。
梓矜回答:「我恨過他」,
「宋昭明」:「你談過的這幾個男朋友裡面,哪一任的功夫最好?」
梓矜顯然知道這個「功夫」指的是什麼,回答:「上一任,那你有幾個女朋友呀?」
哪怕李友知知道跟自己聊著天的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是聊到這些話題的時候,仍然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我沒談過女朋友,等我回來,給我一次,讓你忘掉那個他,哈哈」李友知發完這個消息,一種夾雜著緊張、興奮、好奇等多種情緒於一體的東西衝上頭腦,差點暈厥,緊張而又期盼著回復。
不久,看到對話框的新消息:「你行不行哦(壞笑)」
李友知用微顫的手指哆嗦地打完一行字:「試試就知道了哈哈,你答應我我就馬上回來」
「那你回來我驗驗貨先(壞笑)」,看到這個回復,李友知內心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成功與失落差點崩潰了他的情緒,證據終於收集完畢,雖然算不上肉體出軌,但是精神出軌也算出軌,這回主動權完全就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了,但是興奮之中難掩對女友的失望,他竟然想不到每天在一起的女友,竟然能對陌生人說出這樣的話,現在就等著一個時機跟女友攤牌了,當著面說怕女友控制不住情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雖然現在有證據,但是女人並不是看證據講道理的物種,李友知打算在兩個人見不著面的時間提出分手。
過了不久學校放寒假,剛放假的時候寒暄了幾天,李友知覺得時機已到,把最露骨的幾張聊天截圖發給了女朋友,看到李友知發過來的一張張截圖,女友先是把他罵了一通,禽獸不如,陰險狡詐,真是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李友知不敢多說,扔下一句我們分手吧便不再回話,看著女友一遍又一遍打過來的電話,他索性關了機,半夜再開機的時候,女友發過來一百多條消息,從前面的罵他沒有良心,到後面自己認錯,求他原諒她,再到後面竟然說他再不回她她就要割腕自殺,甚至發來一張鉛筆刀放在手腕處的照片,李友知心裡一橫:死了也不關我的事,反正最後一個學期了也不會在學校長呆,最好這輩子不再相見,便刪掉了她的微信,拉黑了電話號碼,入學的前幾天提前打包走了宿舍的行李,搬到了租在附近另外一個城中村的民房,遂開始對陳晨發起了追求。
追求陳晨只是廢了捅破窗戶紙之力,正式戀愛了半年,兩個人同時畢業,陳晨帶他去見了家長,坐在歐式大沙發上局促得連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得李友知方才知道面前這個不起眼的老頭竟然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闆,在經歷了未來岳父母得一番考察后,優秀的學歷背景加上良好的形象,得到了陳晨父母的青睞,再後來,出於對李友知善待女友孝敬老人的表現,加上陳晨的極力勸說,陳建華讓李友知直接來家族企業健通集團上班,給了地產公司分管人力行政的副總經理一職,李友知算是平步踏上了青雲。
剛到健通的李友知為人低調謙遜,與其它部門的頭頭相處也總是以某總相稱,深知自己雖是老闆指定,但經驗尚淺,言語中多是些「多交流」、「多學習」之類的套話,為了快速適應崗位要求,李友知也是廢寢忘食,除了平時完成日常工作外,還買了很多房地產開發的書本來看,並且經常與工程、設計等專業的負責人學習取經,用了不到半年時間,知識儲備和專業儲備已經基本能夠滿足工作需要,深得岳父大人的歡心,平常的工作多是交給李友知打理,自己只是挂名地產公司總經理。
後來,在李友知當上健通集團副總裁和地產公司總經理的時候,職位雖然沒有達到頂峰,但權力幾乎達到了巔峰,李友知的行事風格開始逐漸膨脹,之前可以坦誠相待的一些同級或下屬負責人,在工作中出於專業角度和老員工的心態多少對李友知有些看法,認為他的要求不切實際,有些工作並未完全配合,李友知把一些情況添油加醋后告訴了岳父陳建華,並表達了組建自己的管理班子的想法,在得到陳建華的默許后,李友知開啟了健通地產的大洗牌。
第一步便辭退了關鍵位置的幾個副總和龍崗項目工程負責人,並把華乾峰和許文昌邀請進健通擔任要職,許文昌跟李友知並沒有直接關係,雖然許文昌和李友知是同一個村的,但是許文昌的年紀比李友知大很多,李友知的父親原本是跟著許文昌做工程的,只是後來李友知在深圳做地產老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村,許文昌便找到李友知的父親,表達了自己想去深圳找李友知包點工程來做,李友知的父親又遊說兒子李友知,說可以讓許文昌來幫李友知打理工程,自己的家業還是要自己人看著,李友知回家探親的時候他父親又組了個酒局,飯桌上李友知便答應了父親和許文昌,讓許文昌來深圳負責龍崗這個項目的工程部,許文昌亦表達了對李友知的感激與忠心。
除了關鍵位置換上自己人,李友知還把大學剛畢業或畢業沒幾年的表弟表妹等都安排進了集團和地產公司的基礎崗位,除了張思行是崗位調動以外,其餘皆是皇親國戚。
14年年初,李友知與陳晨領了結婚證,陳建華為他們在深圳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宴,公司部門負責人以上級別的人都參加了,婚禮現場不用隨份子錢,而且在簽到處給每個人派發了一個裝著88元錢的紅包,婚禮現場李友知的父母也從農村老家趕來,看得出來雖然宴會前買了新的衣服並且畫了妝,但是言行舉止與氣場與陳晨的父母確實存在著天壤之別,陳建華紅光滿面意氣風發,李友知父親卻顯得局促不安,站著的時候一隻手在胸前、褲兜和背後來回晃蕩,找不到一個安放的地方,李友知見狀甚至覺得有些丟臉,但現場人數眾多,也就隱忍了過去。
婚宴現場也來了不少政商名流,陳建華在深圳滾打多年,加上各種委員副會長的名頭,自然少不了一些名利場上的朋友過來,陳建華帶著李友知一一進行了介紹,眾人對陳建華的這個女婿也是讚賞有加,並恭喜陳建華找到了乘龍快婿作為健通的接班人。
不久,陳晨傳出已經懷孕的消息,由於陳晨並不在健通上班,她研究生畢業之後開了一家咖啡店,所以平常在公司很少看見,懷孕的消息也是公司的老員工傳出來的,大家紛紛議論,這回李友知的位置坐牢了,只是不知道孩子應該姓李還是姓陳,陳建華也是想著到了抱孫子的年紀,經過家庭會議決定,讓李友知來做集團總裁,陳建華把這個想法告訴董事會的幾個元老時,大部分元老認為李友知還是太年輕,如果讓他做總裁暫不合適,陳建華一個個去遊說,說自己只是辭去了總裁,董事長還是自己,只是會適當去授權給友知,大事情都是我們董事會說了算,讓大家不用過於擔心,還應盡心輔佐。
其實大部分元老都清楚,一旦李友知上了位,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後面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只有副總裁朱光偉一個人支持李友知做總裁,並且列舉了李友知在地產公司和分管集團人力行政時候的「政績」,說以李友知的能力,做集團總裁也是完全能勝任,最後陳建華力排眾議,把李友知扶上了總裁的位置。
李友知做了集團總裁后要求愈加嚴苛,甚至對一些四五十歲的老員工和老元老,都有些出言不遜,某天開集團的辦公會,一個副總裁因為塞車遲到了幾分鐘,李友知讓秘書鎖上會議室的玻璃大門不讓他進,副總裁在門外敲了半天門,他裝作沒有聽到且故意大聲對所有人訓斥公司沒有紀律,副總裁自知沒趣轉身離開,還沒回到自己辦公室,李友知又讓行政去把他給叫了回來,讓這個副總裁非常尷尬。
或許是迫於這個新上任總裁的壓力,集團迎來了離職潮,李友知又如出一轍把所有關鍵崗位都換成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