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 爆能槍（二）

「幫什麼忙？」狄虯揶揄道，「論武你比我能打，論文我的腦袋更比不上你的人工智慧，恐怕我有心無力，幫不了。」

「你可以的，」傑西卡上前幾步道，「我需要你幫我進入猊曼的領地。」

狄虯心中頓時瞭然，心想如果自己當即拒絕眼前這個鐵殼子軍官的請求，會不會馬上被它冷酷無情地殺死？

狄虯聳聳肩，作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你這麼能打，看來我是無法拒絕你的請求咯，傑西卡上尉，然後呢？」

「然後跟我去一趟青禾牧場。」傑西卡說道。

「青禾牧場？」狄虯腦子裡迅速搜索跟青禾牧場相關的種種傳聞和信息，「前幾日我倒是聽說有塊巨型隕石墜落在青禾牧場還砸出一個大洞，你不會就奔著它去的吧？」

「原來你也有所耳聞，」傑西卡道，「可我很奇怪你貴為本地治安官，為何不去探查一下？」

「一塊隕石墜地有啥可大驚小怪的？」狄虯試圖用一副輕描淡寫的表情來掩蓋他在工作上的嚴重失職，赧顏道，「要知道現在都是星際時代了，隕石這種東西已不是什麼稀罕物，如果你真的感興趣，有大把的渠道可以弄到，幹嘛非得跑到『噬冰狼王』猊曼的地盤上瞎折騰找死？再說了這隕石沒有對我們獸化人造成傷害，也沒人報案，我幹嘛要多此一舉？」

這句話剛說完，狄虯瞳孔猛然一縮，他望向傑西卡，而傑西卡正以一副正如所料的表情看著他，似乎也猜到了狄虯的所想。

「莫非，這是塊特殊的隕石？！」狄虯奇問。

「對！實際的情況我也了解不多，只道聽途說了一些傳聞，不過你最好先看看這個。」說著，傑西卡從長袍下掏出兩支外形古樸的短槍，遞給狄虯。

狄虯將短槍接過仔細端詳，這兩支短槍呈黑褐色，表面刻有異常精美、類似上古原始壁畫或鍥行文字風格的暗紋，大約半米長，卻看不出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總之拿在手中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外形神似人奴發明於十六世紀的燧發搶。

「據我所了解的人奴歷史，這種外形的槍叫燧發槍，是十六世紀法國人馬漢發明的，距今九百多年了，」狄虯說道，「對了，這兩支古董槍怎麼來的？」

「前兩天我從鎮外的兩個人奴手中買來的，」傑西卡上尉回道，「他們管它叫爆能槍，據他們說是在隕石坑附近向其他流民購買的，數量還不少。」

「爆能槍……真是買來的？」狄虯反問。

「呃……也許吧，管它呢，總之現在已是我的戰利品，」傑西卡說道，「我恰好從你們鎮子附近經過，那兩個人奴拿著槍想搶劫我的車。」

「你的車？是不是停在警署門口那輛破車？」狄虯終於抓到亂停車的主兒了。

「破車？！那只是裝點外形的偽裝而已，」傑西卡癟癟嘴，接著道，「裡邊還是很新的……當時那兩個人奴中的一人朝我的車開了一槍，這第一槍就把我車頭的防撞甲板打掉了。」

「打掉防撞甲板？」狄虯神情愕然，「這是個意外吧？」

「剛開始我也以為是個意外，誰知另一人也朝我的車開了一槍，把我車子右側的防彈玻璃打碎了，」傑西卡道，「要知道，我這輛車是『奔豹』輪式裝甲車改裝的，防彈玻璃可以抵禦二百毫米口徑的化學能炮的直接命中，火力在2.0以下的電磁能槍也奈何不了它。」

「呃？」狄虯不禁開始重新觀察手中的兩支槍，他實在看不出這兩支看似普通的古董燧發槍能有這麼大的威力，「後來呢？」

「為了搞清楚狀況，我故意把車撞向路旁並假裝暈死，讓他們以為搶劫得手，然後我又被他們挾持，幾天之後，我尋了個機會把他們解決掉了。」傑西卡道。

「把他們解決了？順利嗎？那兩個人奴有什麼特別之處？」狄虯追問。

「還算順利吧，只犧牲了點色相而已他們就上鉤了，」傑西卡輕搖著頗有曲線的身軀，頗有一番風情萬種的意味，「剛開始我也以為他們有過人之處，所以才故意讓他們得逞，接下來的幾天里我一直在示弱，並暗中觀察他們，很可惜，似乎沒有發現那兩個人奴有何特別之處，最後我尋了個機會廢了他們，繳了他們的槍。」

「直接殺了？」狄虯問，「沒有拷問點情報？這不是你們斥候營的風格啊！」

「我說沒有拷問估計你也不會信，」傑西卡一臉的公事公辦，「你不是我上級，所以拷問出來的情報我就不一一向你彙報了，但我可以承諾對你知無不言。」

「理解，」狄虯點點頭，「如果那兩個人奴沒有特別之處，那麼唯一特別的就是這兩支槍了，」狄虯說著，把手中的兩支短槍翻來覆去又查看了一遍，「我也瞧不出來這兩支槍的特殊所在啊，對了，子彈呢？子彈在哪？我們打兩發試試。」

「沒有子彈。」傑西卡回道。

「沒有子彈？」狄虯奇道，「你是說沒有找到子彈還是說這兩支槍本來就沒有子彈？」

傑西卡上尉接下來道出的話讓狄虯無比震驚。

「本來就沒有子彈！」

「什麼？！」狄虯被徹底震撼，「這、這怎麼可能？」。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傑西卡一臉嚴肅地反問，「我親眼所見那兩個人奴拿著槍在深山裡偷獵、在鎮子附近搶劫，卻從未見他們裝過子彈，都是直接掰開燧發裝置然後擊發。」

狄虯心中凜然：一種不用子彈便可殺人於有形的槍？這到底是一種遠超現代的黑科技？還是一種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之中的魔法？

「你試過槍？」狄虯問道。

「當然試過！」傑西卡應道。

「如何？」狄虯問。

「不行，」傑西卡回道，「我無法擊發。」

「哦？」狄虯奇道，「這就奇怪了，讓我也試一下。」

說著，狄虯側過身，拿著其中一支爆能槍對準值班室的房門，掰開燧發裝置，然後扣動扳機，未料扳機紋絲未動。

「咦？」狄虯手指加力，扳機依舊無法扣動。

「奇了怪哉！」狄虯將另一支爆能槍遞還給傑西卡，雙手握住手上這支爆能搶的槍柄，兩根食指一起發力欲扣動扳機，依舊絲毫未動。

「這……你能扣動？」狄虯側頭問傑西卡。

「不能，」傑西卡道，「我甚至嘗試摧毀其中一支，也沒有成功。」

「真的？」狄虯問。

「你不信的話，可以試一試。」傑西卡依舊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