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無覺
回妖管局的路上。
蕭南齊神色嚴峻。
「你想到了什麼?」孟懷吟轉頭看向他,問道。
蕭南齊摩挲著食指,微微頷首。
他的目光幽深,折射出攝人心魂的光芒。
「你也別太勞累了。」她一把按住他手上的小動作。
蕭南齊有些懵逼,話題怎麼跳轉得如此之快?
他還以為她會具體問問他想到了什麼。
孟懷吟自顧自地說下去,「你看你眼睛都紅了,是不是為這些事熬夜了?」
蕭南齊:「……」
他有些百口莫辯。
但他不想解釋,畢竟這意味著孟懷吟一直在關注他。
她在關心他!
於是他故作脆弱,「不辛苦。」
說完頭微微下垂,垂著的眼眸深藏自己的小心思,嘴唇也微微抿著。
孟懷吟一看果然上了當。
「這事也急不了,慢慢來。」
蕭南齊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勾起了嘴角。
看來孟懷吟吃軟不吃硬。
被她一打岔,蕭南齊忘了原本想說的話。
當他的視線觸及路邊的窄樹時,他才想到剛剛思索到哪。
說起這路邊種著的樹,跟隋辰描述的也很像呢。
蕭南齊突然一激靈,驚到了一旁的孟懷吟。
「你幹什麼?」孟懷吟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臉無語道。
「我想到了。」
往日苦苦追求的線索竟然一直擺在眼皮子底下,而他卻沒有發現。
它竟然在他們面前猖獗了這麼久,而他們無知無覺。
恐怕它已經得意死了吧。
「坑。」
「那個坑,就在我們附近。」
就在附近?!
孟懷吟剛剛平息下去的雞皮疙瘩再次浮起來。
難怪他們市人怨如此之多。
原來他們竟然住在魔窟里。
孟懷吟望向窗外,不知為何,她感覺天空突然變暗了一大截。
「別看。」蕭南齊一手捂住她的眼睛。
「它已經發現我們了。」
這會兒,正在悄悄盯著他們。
孟懷吟並未驚慌,只是不停地眨著眼。
她沒想到蕭南齊這麼快就得出了答案,她還以為按隋辰那種線索,得好久才能查出源頭。
「它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了。以前,它沒法籠罩整片天空的。」
孟懷吟神色也突然嚴峻了起來。
籠罩天空,這可不是一種簡單的能力,至少她就做不到。
「那個坑,它在哪裡?」孟懷吟語氣晦澀,她已經開始不敢想象了。
他轉過頭來,露出一個凄慘的笑容,「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孟懷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
「那我們,現在去解決它?」
蕭南齊搖了搖頭,「如果它真有這麼大的實力,我們現在根本無法對抗。」
「妖管局雖然人數多,但他們都不剋制怨。」
「而你,剛剛才疏通了隋辰,沒有足夠的能量和它對抗。」
孟懷吟微微攥緊了拳頭,還是變強的速度太慢了,如果再快一點,就不會那麼被動了。
「你那塊玉,還有嗎?」孟懷吟問道,這幾塊玉是這個世界上靈氣最多的物品了。
蕭南齊搖搖頭,「我身上已經沒有了。」
「剩下的都放在妖管局。」
看出她的疑惑,蕭南齊解釋道,「這玉需要純天然無雜質的原料,並且在陽光雨露中接受51天的錘鍊,最後還要吸收一部分人氣,才能形成帶有靈力的玉石。」
好傢夥,這一小塊玉竟然有如此複雜的工序,那這一塊得要多少錢啊?
她這會兒想起了隋辰用掉的四塊靈玉,頓時心痛不已。
哦對,她剛剛自己也用掉了一塊。
孟懷吟顫顫巍巍地問道,「一…塊……多…少錢?」
蕭南齊比了個手勢。
「一萬?」孟懷吟猜測到。
蕭南齊搖了搖頭。
「一百萬?」她再次猜測。
蕭南齊還是搖著頭,「一千萬?」
好傢夥,她剛剛一小會兒功夫,就不經意間地用掉了一千萬。
「不止。」
「那是多少?」
蕭南齊轉頭看向她,做了個嘴型。
孟懷吟頓時瞳孔地震,她伸出顫顫巍巍的手,「一塊1890萬?」
這麼貴,怎麼不去搶呢?
她到現在都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
等等,一塊1890萬,孟懷吟想起了些什麼。
這些靈玉,她剛剛給隋辰疏通筋脈時用掉四塊。
也就是說,隋辰這次只算靈玉,就用掉了7560萬?
「他給的支票夠不夠?」
蕭南齊有些玩味地說道,「怎麼?都離開這麼久了,才想起來這件事?」
孟懷吟:「……」
「放心,他給的足夠多。」多到一個億。
不愧是頂流,一個億都毫不含糊,直接給他付作報酬。
孟懷吟默默掏出隋辰給的第二張支票。
上面龍飛鳳舞牽著他的名。
孟懷吟數了數字數,好傢夥,直接給了她1000萬。
孟懷吟暗暗咋舌。
話語間,兩人一路暢行,來到妖管局面前。
蕭南齊此刻心情非常複雜,他看著眼前聳立的妖管局,堅定地走了進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彙報。
孟懷吟進了妖管局以後,一轉眼,蕭南齊就從她的視線中消失了。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面的裝飾已經被搬走,牆上也被撤去,此刻坑坑窪窪。
她看了一眼,這裡沒有可以供她休息的地方,於是她轉身進了蕭南齊辦公室。
他辦公室里沒有人,但是電腦打開著,顯然前不久還有人在工作。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孟懷吟打開了房門。
「是你?」傅席有些驚訝,「蕭南齊呢?」
孟懷吟搖搖頭,「我來的時候也沒人。」
傅席點了點頭,「過會兒我再聯繫他。」
「或許,你可以跟我說說?」
……
傅席將要離開的腳步一頓,他轉過身來。
孟懷吟將辦公室的大門徹底打開。
他抬腳進了這間熟悉又陌生的辦公室。
傅席想了想,也不做隱瞞,「前不久,不是抓到了一條作妖的蟒蛇嗎?」
孟懷吟想到以後,一陣輕笑,「他不是自稱你弟嗎?」
在她看來,即便眼前之人不承認,但那種相似的血脈是騙不了人的。
那種刻進骨子裡的東西,一脈相承。
傅席雙手握拳,撐在下巴上,「最近我夢到他了。」
「我本來以為,自己毫無問題。」一切都是別人的陰謀。
他一聲苦笑。
「但現在看來,我的記憶出了差錯,我還無知無覺。」
究竟是誰,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